坐起身后,宁琬便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沈景逸。
身子不断地往后移。
这人明显是在故意报复她。
那药不知是放了几斤黄莲,简直是苦瓜他妈给苦瓜开门苦到家了。
宁琬四处张望一番,终于看到了桌子上的茶壶,将被子一掀,赤着脚就下了床。
来到桌前,刚准备拿起茶杯喝口水解苦。
却被一只手给拦住了。
“你连鞋都不知道穿了?”
沈景逸看着频繁露馅的宁琬,开口问道。
鬼都是不穿鞋的,宁琬的这般姿态在沈景逸眼里则是再次证实自己之前的那番猜想。
但宁琬现在哪里来的心思穿鞋,她现在就想简单的喝口水啊。
“等会穿就是了。”宁琬的语气里满是被阻拦的不耐。
宁琬看着被握住的右手,想也没想的就抬起左手准备拿右手上的杯子。
沈景逸望着宁琬的小动作,知道对方没有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快她一步的抢走了她手上的茶杯。
可宁琬哪里会轻易的妥协。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的嘴巴苦兮兮的,甚至连喉咙处都在泛着苦丝,咽口水下去都是煎熬。
看着被沈景逸抢走的茶杯,左手毫不犹豫的搭了上去,狠狠地往下压,脚尖微微踮起,接着就是猛的靠近,将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啊~”
喝到水的宁琬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喟叹,然后整个人就僵住了。
她用最快的速度松开了搭在沈景逸手臂上的手,又打算后退几步。
而宁琬的右手也在其挣扎中从沈景逸的手中解放出来。
“谁让你抢本公主水喝的?”
宁琬看着突然变了脸的沈景逸,有些心虚但还理直气壮的开口道。
沈景逸看着自己虎口处的水渍,又看了眼还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宁琬,冷笑几声,“就这么爱喝水?”
沈景逸威胁意识十足,而宁琬也自然听了出来。
但是,“对,你有本事,你别喝水啊?”
宁琬又后退一步,目光在两人之间的距离丈量一下后,确定沈景逸抬手打不到她后,开口怼道。
凉风袭来。
宁琬的身上只穿了一袭轻薄的寝衣,原本气势十足的她冷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像极了落了水的猫,无助、羸弱。
仿佛一只手就能将其掐死。
“该!”沈景逸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说完后,便快步逼上前。
一双宽厚的手掌搂住宁琬的腰,然后微微用力。
突然的腾空让宁琬双目微微瞪大,“你……”
“闭嘴。”沈景逸没有给宁琬说话的机会,将宁琬往床上一扔,“不想死,就乖一点。”
就这娇弱的身体,哪里经得住折腾。
沈景逸一边想着,一边粗鲁的拿过一旁的棉被盖在了宁琬的身上。
“来人。”
“奴才在。”
很快,一太监弯腰走了进来,然后很快就跪在了地上。
“去接壶热水来。”
沈景逸一手摁住想要挣扎着下床的宁琬,
“告诉朕,你到底是谁,这颗糖就赏你。”
沈景逸的手上不知何时捻上了一颗糖。
晶莹剔透,泛着淡黄。
甜腻的气味顺着空气钻入宁琬的鼻孔,顿时勾起了刚才口中还未完全消退的苦味。
只是这哄小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自己看上去有那么好骗?
这人莫不是脑子不好吧?
想到这,宁琬的眼神不受控制的带着些许怜惜。
“你是傻了吗?我宁琬,安平的公主,你的妻子,还能是谁?”
宁琬冷哼一声,不客气的开口说道。
[警告:宿主身份再次被怀疑,请宿主及时采取措施,否则宿主会遭到电击惩罚。]
果然,这个机制又一次的触发了。
“你确定不说?”
“趁着我现在心情好,不管你是哪路的牛鬼神蛇,我都可以不计较。”
沈景逸铁了心的要套宁琬的话。
他想过了,等这野鬼告诉自己的身份,自己就马上去派人去查证。接着便是顺藤摸瓜,找到对方可以治疗自己头疼之症的方法。
沈景逸想得很美好,但现实却是残酷的。
有任务在身的宁琬自然不会松口。
她瞥了沈景逸一眼,沉默着。
“你可知承认了这个身份,你就必须得替这具身体的主人去死,你真的不说?”
沈景逸不相信有人真的会傻到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既然这野鬼不清楚自己承认这身份要付出的代价,那自己就耐心一点告诉她。
“沈景逸!”
“你有病就去找太医好吗?”
“怀疑我?”
“也不看看我是谁?”
微弱的电流刺激着宁琬,仿佛在提醒她速战速决。
宁琬眸中因为电流的刺激而逐渐湿润,语气更是咬牙切齿。
沈景逸看着因为自己的怀疑而气得炸毛的宁琬,又叹了口气。
自己和一个傻鬼去计较什么。
她无非就是觉得这公主的身份高贵,自己不能动她,才这般固执。
想来这野鬼身前也不是一个有什么身份的人,不然也不会逮着公主的身份不愿松手了。
宁琬看着沈景逸眼里明晃晃的同情?
什么鬼?
他在同情些什么?
而此时备好茶水就走了进来太监没想到会听到这话,吓得立马就跪下了地上。
又连忙开口道,“奴才什么也没有听到。”
沈景逸:“还不下去。”
“嗻。”
太监此时已是满头大汗,听了这话连忙就撤了出去。
“你不是喜欢喝水吗?把鞋和衣服穿好,再把那壶水给我喝干净了。”
沈景逸此时像变了个人一般,嘴角一弯,眉眼带笑,又从一旁拿过一套衣服,丢在了宁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