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海中瞬间就回忆起了那个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晚上,那个阴暗的客厅,那口放着尸体的棺材,那个躲起来的自己,当然最关键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也正是那天晚上那个妖孽般的年轻人。
他的问话实在是太有特点了,不用我说什么,杨度和金子都意识到这个人应该就是我说过的那个出现在我家里的年轻人,现在我知道为什么这四周并没有什么埋伏了,并不像我想的是对我们根本没有敌意,而是他真的有自信我们不能拿他怎么样。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找刘开?你们认识?”杨度和金子一边往我这边挪动,形成两边防守他突然对付我的样子,一边再次问道,大勇到现在还没有露头,但他肯定已经先我一步到了这里,此时应该在某个暗处。
年轻人并没有理会他们俩的防守,仍然饶有兴趣的看着我,“还记得吧?我说过的,咱们很快就会再次见面。至于你这些朋友,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们都清楚上面是什么地方,我不会蠢到在这里动手,我相信你们也一样,所以还是不要这么激动为好。”
说完他居然原地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还有你们躲在暗处的那个人,也一起出来吧,既然我能把你们弄到这里来,你以为我会不清楚你们一共几个人吗?”
“哦?谁给你的自信?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敢在这里动手,就算你是个高手,我们这里毕竟有四个人,干翻你只需要几秒钟,你没机会发出任何声音的。”虽然他的话听起来挺有道理的,但是怎么看他现在也处在下风,金子并不打算给他这样牵着我们走的机会,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完全可以在把他拿下之后自己问出来。
“四个人?很多吗?”年轻人轻轻笑了一声,然后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也是杨度他们那种不是人的声音,但是要比杨度的更尖利,我感觉整片天空都被划开了一个口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交流方式。
等了一小会,四周的树上响起了乱七八糟的声音,我一下子就意识到他到底有什么盟军了,既然他能让一只猴子去抢我的背包,那就更有可能让猴子引山上的部队找到我们,而且数量这么多的猴子对他来说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山上的野猴子战斗力是很强的。
伴随着这些声音,大勇从一棵树后面摔了出来,“卧槽!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猴子?”
好吧,现在形势已经急转直下了,我们现在倒变成了绝对的下风,不过这个人让我更加好奇了,我上一次见到他还是在我家的院子里,现在他居然还能控制崂山上的猴子,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既然现在我们没有优势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听听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了,我拍了拍杨度和金子的肩膀,示意他们没事,既然他是冲我来的,那我就去会会他好了,上次是我自己,心里没底,也不敢多问他,但是这次不同了。
“你不是要找我吗?那好吧,咱们干脆一点解决问题,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一直想要找到我,划出道来
吧,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跟你耗。”我站在了他们三个人的前面,很是淡定。
“不不不,你们有时间,有很多时间。”年轻人摆了摆手,我才发现他的手上还带着一副手套,也就是说,这家伙除了自己的脸其他的部位一点也没有露在外面。“你们是急着去你们刚才呆的那块山体想要找到什么可以下去的地方吧?不用去了,你们什么也找不到,不过要是你肯跟我聊聊,结束之后我倒是可以免费告诉你在哪里可以达到你们的目的。”
我根本不怀疑这家伙知道崂山这里的秘密,尤其是在他是不是就是冒充我和狐狸的人这个问题上还没有洗清嫌疑之前,他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很可能是处在一个主导者的身份上。
“我们怎么办还不用你来管,现在如你所愿,我来跟你谈,你可以开始了。”我也学着他找了个地方坐下,跟这种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是绝对不能表现的很软的,否则很快就会在谈话中失去主动权,甚至失去辨别能力,只能一味地跟着别人的思路走。
“有了底气就是不一样啊,不得不说你的进步很大,这么几天而已,你身上多了一种气质,一种生死不计的决绝,如果是现在的你处在那天晚上的话,那极有可能会不顾一切的跟我过过招,虽然最后你还是会输,但起码不会让我压制着。”年轻人似乎对我的变化很是满意的样子,让我感觉非常的别扭。
“既然你知道我现在不打算跟你很和谐的进行这次谈话,那我奉劝你最好尽快说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否则凭你这些猴子还不至于让我们束手束脚。”我尽量把自己想象成杨度,以一种不卑不亢的状态跟他进行谈判。
“你大可不必跟我有这么大的敌意,因为说到底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相信你们应该已经意识到了你们参与的这件事是一个很大的漩涡,里面不仅卷进了杨家、司徒家、齐家这么简单,而且时间跨度非常之长。”
“你们现在也应该已经意识到有一个人曾经先后冒充过你本人和你们队里一个鬼爷,这个人并不是我,而且我也在追查这个人,现在你应该知道我和你们并不是敌人了吧?这个人的目的我现在还没有摸清楚,但是一旦他真的成功了,那么好就会引起一场很大的混乱,这种混乱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年轻人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他的话让我觉得有些混乱,在我们之前的推断中,那个冒充我和狐狸的人应该不是站在我们对立面的啊,怎么到他嘴里这个人反而成了最大的隐患?更让我意外的是在他看来我们好像应该一点也不犹豫的把这个人作为敌人来看待。
“为什么我们应该把他作为敌人呢?”我把自己心里的下半句问了出来。
年轻人被我的问题弄得一愣,然后又笑了,“看来你们对于这件事的了解程度比我想象中的要少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给你一个理由好了,你听清楚了哈。”年轻人从石头上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趴在我耳朵边上说了三个字。
“他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