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澈忍不住笑了：“听说”两字，倒是只有失忆的人能说出来。“失忆了，往日的情人都不要了？”

何宛慈白了一眼里澈，反驳道：“往日的情人不要了，是因为我们解除了婚约、了断了前缘，而不是因为失忆。”

“好吧。”里澈也不多言。

“你相信其实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吗？”何宛慈忽然严肃了下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里澈，似有期待地问道。

里澈听到何宛慈说这话时，刚才在脸上的悠闲神情顿时消失不见，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此时的天，一片墨蓝，繁星点点，借着这微弱的光，何宛慈已经捕捉到了里澈脸上的诧异，自嘲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跟你说笑呢，走啦，很晚了。”说完朝前走去。

而里澈，依旧愣在那里，回想何宛慈刚刚说的话：你相信其实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了吗？

相信吗？我不信，因为，这更像是鬼故事，在现实世界可是闻所未闻。

何宛慈走了一段路，发现里澈还呆坐在原地，想着可能是因为自己刚说的话，有些无奈，对着里澈喊道：“我是说，失忆后的我，已经是另一个我了！没有其它意思！”

这个解释，似乎让里澈恍然大悟，自嘲自己居然会纠结这样的问题，站起身快步跟上了何宛慈。

“明日就到京都了，入了京都，凌湘公主的芳名不可直呼，免得落人口舌。”里澈想到几次遇到何宛慈和凌湘公主在一起时，都是直呼其名的，好心提醒。

“好，我记下了。谢谢你。”何宛慈转头对走在一旁的里澈笑笑，说。

到客栈时，已经很晚了，除了小桐和染尹之外，一行人都歇下了，因为里澈之前已经派染尹告知过众人了：他们在外面走走，晚些回来。

……

京都，是奕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

到达京都宫门时，是酉时，太阳在向西倾斜，人间的炎热也渐渐淡了不少。

迎接裕国和亲公主凌湘，是皇帝里昊带上文武百官一同进行的。看起来声势浩大、神圣庄重，何宛慈也不禁生出一种敬畏之情，但正常的思维还是存在的。

宫门外，何宛慈站在马车旁边，对看向自己的凌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和她一起进去了。她深知这是一个尊卑有别的社会，她自己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人庶女，何德何能能陪同裕国公主一起接受奕国上下的迎接呢？

目送凌湘公主入了宫门后，何宛慈和小桐悠闲地走在繁华的京都街上。

“小姐，我很好奇，凌湘公主盛情邀请，你为什么就不愿和她一同入宫呢？”小桐走在何宛慈身边，疑惑地问道。

“你想进宫？”何宛慈看了一眼小桐，反问她。

“一点点啦，毕竟没去过，想去看看是什么样子的。”小桐直言不讳。

何宛慈点点头，“我也好奇宫里是什么样子的，但这不是我们要和凌湘公主一起人宫的理由。你我从未接受过皇宫的礼仪习惯，里面的人，又是个个位高权重，进去了要是无意中得罪了谁，结局可能万劫不复。还有，人家进宫是为了两国邦交，是为了百姓安危，是伟大之举，我二人跟着去，算什么回事？”停下来看着小桐，“好奇的东西，缘分到了，我们都会看到，可是，比起那些东西，命才是最重要的。”有时候何宛慈也有一种感觉，自己越来越佛系了，会将一些未知的东西交给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