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也被眼前这姑娘惊为天人的美貌看的一愣:“这位姑娘是……”
蒋氏试图在陆蘅眼中看到一丝嫉妒,却见陆蘅眸中除了惊艳,再无其他了。
挺能装……
蒋氏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想着,面上露出一抹讨厌的笑道:“她是……”
蒋氏话未说完,周围突然传来一阵惊呼,众人抬头望去,就见一旁放置蜡烛的烛台摇摇晃晃的倒了下来,正对着温软软砸了下去。
那烛台是纯铁打造的,砸下来就算砸不死人,怕是也要见了血。
温软软面色惨白,一时间失去了反应能力般,就在以为那烛台很快便会砸在自己身上时,认命的闭上了眼。
想象中的痛意并未传来,温软软惊魂未定的睁开了眼,就见陆蘅不知何时来到了自己面前,单手撑起了烛台。
“姑娘没事吧?”
陆蘅并懒得多管闲事,而且这姑娘是谢子堂夫妇带来的,八成没安好心。
可今日毕竟是她的生辰,最重要的是……这么绝色的姑娘,若是见了血,未免太可惜了。
温软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来时谢子堂一家便特意嘱咐过她,说将军夫人生的极美,方才打远一扫,发现果然是个美人,甚至比谢将军更吸引她的视线,离近了看,发现将军夫人的五官精致到挑不出半分瑕疵,此时一手撑着烛台的杆子,垂眸看她,浑身自带一种说不出的英气。
温软软一想到自己是被谢子堂夫妇送来给谢夫人添堵的,心下更是愧疚难安。
“我,我没事,多谢将军夫人。”
温软软说完,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去。
陆蘅默然的盯着她看了会儿,有些无语,这姑娘被谢子堂夫妇送来做什么的她心中大概有数,不过她就算要害羞,也该是对着谢忱害羞,陆蘅不明白她对着自己脸红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做给谢忱看的?
不过眼前这姑娘,果真是个尤物,陆蘅见了都不禁有些心软,更别提男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的话,奴叫温软软。”
陆蘅看向一旁的谢子堂夫妇,蒋氏连忙笑着上前,亲昵的拉过陆蘅的手道:“阿蘅,伯母是想着,如今阿忱府上就你一个夫人,你一个人未免寂寞,打理起这偌大的宅院,也怪辛苦,不妨给你寻个妹妹来,同你一起服侍将军。”
“……”
见陆蘅没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蒋氏有些心虚道:“这姑娘人生的俊俏,脾气更是好的像是没脾气,伯母相信,你们两个日后一定能相处的来。”
陆蘅被气笑了:“伯母这是给我送礼,还是给将军送礼?”
似乎没想到陆蘅将话说的这么直白,伯母脸色一变,蹙眉道:“你这孩子!这礼送给你还是送给将军有什么区别,伯母也是怕你寂寞,有个人陪你一起伺候夫君不好么?”
呵……
满座鸦雀无声,这哪里是送礼,分明是存心给陆蘅添堵!
陆蘅微微扬眉,神色冰冷的看着大夫人,脸上写满了她对这份礼物的不满。
蒋氏被陆蘅这目光逼视的有些不安了起来,她本以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蘅就算心中不满,为了驳得个贤良的名声,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男子三妻四妾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正妻就算不满,顶多私下里做些小动作,没有当众拒绝的道理。
一旁的大夫人见状,突然开了口道:“阿蘅,你大伯母也是一片好心,而且这孩子瞧着是个老实的,你便收下吧。”
蒋氏这才收回不满的目光,笑道:“还是丞相夫人明事理,咱们都是掌管后宅事务多年的,心知一人侍奉夫君的辛苦,你就算不信伯母,也该信丞相夫人的,天底下哪有娘会害自己女儿的呢,你说是吧?”
陆蘅收回视线,心中冷笑了声,暗暗合计着回头找两个年轻貌美的美娇娘给谢子堂送过去!
“此事我说了不算,全听将军的。”
陆蘅自然清楚谢子堂夫妇打的什么主意,她今日若是拒绝了,必然会落下一个善妒的名号,虽然她倒是无所谓,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由谢忱拒绝了比较好。
只有谢忱亲口拒绝了,谢子堂夫妇才会彻底闭嘴,陆蘅懒得同他们废话。
今日怎么说也是她的生辰,谢忱总不至于将这温软软收下吧……
谢子堂夫妇没想到陆蘅会这么说,不由得有些紧张了起来,因为自温软软一进来,谢子堂夫妇二人便将在座众人的反应打量了个遍,几乎所有男子的目光都被温软软吸引了过来,唯独谢忱,只是抬眼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谢子堂甚至怀疑,这谢忱还是不是个男人。
谢忱也确实对这个温软软没什么兴趣,闻言正欲拒绝,对上陆蘅的目光,心头却突然升腾起一丝滑稽的感觉。
陆蘅就认准了他不会收下温软软?觉得他在她这棵树上吊死了么……
她陆蘅凭什么?一面心安理得的收下江月沉送来的东西,一面以为他这辈子非她不可了,她凭什么。
谢忱收回目光,淡淡道:“既然是伯父伯母的一片心意,那便收下吧。”
谢子堂和蒋氏闻言大喜,谢忱接受了可比强迫着陆蘅接受重要的多,证明温软软迷住了谢忱。
那么,接下来他们的计划便容易多了!
陆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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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宴会结束,陆蘅都有些没回过神来。
谢忱居然,就这么将温软软收下了?
且不提他是否真的相中那温软软了,今日是她的生辰,谢忱此举,怕是故意让她下不来台。
想起大夫人幸灾乐祸的表情,和谢子堂夫妇心满意足的笑,陆蘅心头堵的难受。
本想找谢忱问问清楚,然而宴会一结束,谢忱便随着那个温软软不见了人影,陆蘅想发作也无处可发,看着满脸担忧看着她的赵嬷嬷等人,陆蘅叹了口气道:“你们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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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软软被安排在了府内一间空厢房中,有些不安的坐在床上后,看着不远处坐在桌前的男人。
男人墨发玄袍,浑身散发着寒冰一般的低气压,令她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