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珧穿上外袍,懒得同嘉贵妃解释太多。
陆蘅确实是个不讨喜的贱人,可她再不济,总比嘉贵妃这种女人要强的多。
宋珧刚穿戴整齐,嘉贵妃的随身宫人在窗外低声道:“太子殿下,贵妃娘娘,陛下传召谢将军入宫了,此时正在御书房谈话。”
嘉贵妃脸色一变:“如今青珩君出使西周迟迟未归,陛下传召谢将军的次数也越发多了起来,事情可见不一般,你快去看看!”
宋珧快速离开后,嘉贵妃穿戴整齐,确定自己看不出任何异常后,这才让宫人进来,可是尽管她已经努力在宫人面前伪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却仍旧忍不住双腿发软,身子更是疲乏的狠。
嘉贵妃借口身子不适,让宫人们出去后,正准备休息下,不想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嗖嗖声,像是有人过去了……
若换做往日,嘉贵妃发觉有异常,必然会喊宫人进来,可此时大概是刚刚做过亏心事,嘉贵妃心中蓦的有些紧张了起来。
“谁?谁在外面?!”
嘉贵妃不安的出声,窗外无人回她,嘉贵妃稍稍松了口气,也是,寻常人谁敢偷偷混入她宫里来,除非是不要命了!
许是她做了亏心事,太紧张罢。
嘉贵妃自我安慰般的想着,正欲睡下,窗外突然出现一道人影,嘉贵妃一惊,强忍着才没让自己喊出声来。
“你是谁?”
窗子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样貌平平的瘦小男子跳了进来:“贵妃娘娘。”
见寝宫中来了陌生男人,嘉贵妃大惊失色:“哪来的登徒子,竟敢私闯本宫宫中!”
青年男子连忙道:“娘娘别怕,小人前来,是想问您些事情,绝无轻薄之意!”
嘉贵妃:“一派胡言,我不信!”
她的样貌堪称绝色,一个男人私闯进她宫中,除了行不轨之事,还能做什么?
伪装后的陆蘅看穿了嘉贵妃的心思,有些汗颜。
“小人真没打算对您做什么。”
嘉贵妃却懒得同他继续废话下去,正准备叫人,那青年男子却突然缓缓开了口道:“贵妃娘娘若是不想被人知道您的秘密,尽管叫人就是。”
嘉贵妃果然噤声了,震惊的看着陆蘅:“我,我有什么秘密,你休要胡说!”
陆蘅来的晚,并未看见宋珧同嘉贵妃苟合之事,不过见嘉贵妃没有第一时间叫人,在心中猜测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原本陆蘅不确定,见嘉贵妃这样子,她反而确定了。
陆蘅唇畔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道:“贵妃娘娘放心,我今日是来帮您的,自然不会害您,若我真要说,就不会同您废话这么多了。”
嘉贵妃闻言,半信半疑道:“你帮我?本宫有什么需要你帮的!”
“太子殿下如今,是不是越来越不受您的掌控了?”
陆蘅开门见山,嘉贵妃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她也并非全然是傻的,闻言冷笑了声道:“本宫同太子母慈子孝,虽非亲生胜似亲生,何来掌控一说?是谁派你前来挑拨本宫同太子的关系的?!是凤仪宫对不对?”
“皇后娘娘宫中如今被陛下命人围的滴水不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怎么可能派小人前来呢?”
嘉贵妃闻言,觉得倒也在理:“你究竟是谁?”
“都说了我是来帮你的。”陆蘅懒得同她废话太多,她易容后让谢忱带她进宫,能偷偷混进嘉贵妃寝宫中实属不易,若是被人发现了,又要给谢忱添麻烦。
“太子殿下为人自私冷漠,是个过河拆桥的,如今同您母子相称,是因为您于他而言有利用价值,你们二人到底不是亲生的母子,您难道就不怕,他日太子殿下继承大统后,过河拆桥,您非但坐不上太后娘娘的位置,反而被人啃的骨头渣都不剩么?”
陆蘅所言句句点中了嘉贵妃如今担心的事,看向陆蘅的神色也变的意味深长了起来。
“你说你能帮本宫,你怎么帮本宫?”
“单凭我一己之力自然不能完成,这还要靠娘娘您啊。”陆蘅道:“您是聪明人,同太子殿下合作了这么久,难道手中半分他的把柄都没有么?若是有,这些把柄在您手中怕是没有用武之地,可您若是教给我,那便不一样了。”
嘉贵妃:“……“
“本宫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陆蘅笑笑,宋珧狡猾似狐狸,她不确定嘉贵妃手中能否给自己留下些保命的证据,可方才她提及此事时,嘉贵妃的眼神明显闪躲了。
这说明什么,嘉贵妃手中给自己留有底牌!而且,一定是对宋珧一击毙命的证据!
“您当真没有?”
“本宫都说了没有!”
那最后的证据,她说什么都不会轻易交出去!更别提是教给一个陌生人,她如今同宋珧还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绝对不能被任何人挑拨离间,毕竟那证据一旦为外人所知,到时候遭殃的,可不仅仅是宋珧一人。
而且谁说凭她一己之力就无法把控住宋珧的?她还有女子最大的杀手锏,任何一个男人,哪怕是宋珧,都无法逃脱的魅力!
陆蘅也未逼嘉贵妃,笑道:“既然娘娘没有证据,看样子我是白来这一趟了,若日后娘娘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送信来此处,此处无人接应,您只需命人三更时将信埋在院内瓦罐下面即可。”
陆蘅说罢,给了嘉贵妃一个宫外的地址,便起身离去了。
嘉贵妃本能的想毁掉那封信,她不是个轻易信人的性子,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人。
眼下陛下身体不好,正是她和宋珧最关键的时候,此时一步错不不错,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可是不知为何,鬼使神差一般,嘉贵妃将那个地址牢牢记在了心里后,才将纸放在蜡烛上燃烧殆尽了。
陆蘅悄无声息回到御书房外,门外的太监蹙眉看了她一眼:“解个手怎么这么长时间?杂家正准备派人去捞你!”
陆蘅看了这太监一眼,心道这宫里的太监说话都这么阴阳怪气儿的么?
陆蘅:“公公见怪,小人有根儿,如厕的时间自然是比您要长一些的,不用您捞,小人自己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