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见不得小九受这种委屈,小九若是答应嫁给他,小九是他放在心尖儿上的人,周云算什么东西!
“呦,大举人怎么和我说话呢?”周云无赖道:“真以为我看不出你喜欢我家小九?你要还想娶我女儿,最好对我客气点!”
一旁心虚的邵莹闻言有些火大:“无知村妇,你还真当你女儿是什么宝贝了?!”
陆婉君死了才好……
陆蘅有些恶毒的想着,扯了扯舒尘的袖脚,示意他不要和周云这种人争执。
不过如今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这金贵的大小姐要是在青坪村出什么事,不知整个村的人加起来,够不够给她陪葬的。
“我只有这种土法子,您要是不舍得给陆小姐用,那便算了,你自己想办法去吧。”
周云急坏了:“那你还不跟我回去试试,说这么多废话,我看你就不想管陆小姐,你这丫头打小心眼儿就坏……”
陆蘅不紧不慢的跟着骂骂咧咧的周云回到了李家。
记忆中熟悉的小院儿,破旧的土房子,她长大的地方。
陆蘅回自己昔日住的小屋子后,却见原本黑乎乎的墙壁糊上了一层麻布,屋子里挥之不去的异味也被瓜果香掩盖住,那陆蘅睡的骨头疼的土炕被铺上了好几层软垫。
虽然对于陆婉君而言,仍旧破败不堪,可看的出,李家人是用了心的。
陆婉君躺在炕上,原本白皙的脸上,布满了红疹,难受的低声啜泣着,可陆婉君终究是陆婉君,再难受仍旧笔直的平躺着,不肯在这些在自己瞧不上的乡下人面前失态:“周婶婶,大夫来了么?”
周云心疼的红了眼:“小九回来了,她有些对付过敏的法子,先给您试试吧。”
陆婉君听见李小九的名字,心下有些厌恶,可她实在难受的很,没说话,勉强同意了让李小九试试。
陆蘅:“帮我拿些醋和盐,拿个干净毛巾,再烧些热水端来。”
李家人不敢耽搁,很快便将东西准备齐了。
陆蘅又道:“你们出去。”
周云:“你治你的,我们在一旁又不影响你什么?”
不亲眼看着婉君病好,她实在不放心。
陆蘅也未多言,索性不动了,一副你们不出去我便不管她的态度。
周云气极,为了陆婉君强忍下扇陆蘅两巴掌的心思:“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赔钱货!”
李家人出去后,陆蘅看着陆婉君,幽幽道:“陆小姐,我这法子是乡下的土法子,可能会有点痛,您忍着点儿。”
陆婉君闻言,眉心微蹙,她居然有朝一日要用这种法子,可眼下能让脸上的红疹消失掉比什么都重要。
“你有什么法子,尽管用就是。”
陆蘅将热水里倒上醋和盐,将干毛巾丢进去泡透了,用手捞出来的时候烫的她险些没拿住。
陆蘅面不改色的将毛巾拧了拧,猛的捂在了陆婉君脸上。
“啊!!”
陆婉君面上的红疹本就被她抓破出脓了,此时被沾了盐水滚烫的毛巾一捂,只觉得仿佛被火再烧一般,口中发出一声惨叫。
守在门外的周云听见动静,心疼的想冲进来,奈何房门被陆蘅反锁住了。
陆蘅看着浑身颤抖的陆婉君,淡淡道:“忍着些,使劲挫挫就好了。”
陆婉君从小到大都不曾受到过这种折磨,又不想被李小九看轻了去,死死咬着牙。
周云夫妇在外面焦灼的等了许久,房门才被打开。
“你这废物,用的什么法子!婉君怎么样了?”
“好了。”
周云松了口气,暗道这赔钱货还有点用,可她进屋看见陆婉君红肿似猪头的脸后,愣了半晌,愤怒的尖叫出声,冲到院子里扬起巴掌便对着陆蘅甩了过去。
陆蘅向后微微退了两步,周云没打到人,自己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腰间传来清脆的咔吧声
“娘怎么了,我都治好陆小姐了。”
“你这贱种,你对婉君做了什么?”周云见自己高贵美丽的宝贝女儿变成这样,气不打一处来。
“您说她的脸啊,我这土法子就这样,过两日就好了。”
周云闻言,才稍稍放心了些,却还是气:“你这是什么破法子,我看你分明是嫉妒陆小姐身份高贵,样样比你强,你故意的。”
“娘……”陆蘅冷笑:“我才是您女儿。”
嫉妒?陆蘅有些想笑,她怎么会嫉妒一个霸占着她的一切的人呢?她对陆婉君,只有恨。
周云面上闪过一丝心虚,恶狠狠地留下一句:”要是陆小姐出了什么事,我剥了你的皮!”便转身回房安抚陆婉君去了。
陆婉君的脸肿的像个猪头,想起方才发生的事,一双美眸中盛满了难以置信。
饶是她不懂乡下这些土法子,也反应过来这种过敏其实用兑了醋和盐的温水擦拭即可,李小九,方才绝对是故意的!
陆婉君自认并未的罪过李小九,她下手这么狠,除了嫉妒她,陆婉君想不出其他了。
倾城说的不错,她果然是个贱人!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胆大包天过,陆婉君眸色阴沉,露出一抹狠色。
邵莹啊邵莹,我这次便帮你一个忙好了……
陆婉君委屈的看着周云,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何待自己比她亲生女儿还好,陆婉君巧妙的抓住了周云疼她这一点,委屈道:“周婶婶,我难受。”
周云心疼坏了:“我给您用冷水擦擦,一会儿就好了。”
“不必麻烦了。”陆婉君道:“您也别怪小九,她这法子虽然痛了些,还是有用的,我怕我这过敏再复发,您能将小九留下来服侍我么?”
陆婉君试探着问道,李小九再怎么说也是周云的亲女儿……
不想周云闻言,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好!”
陆婉君都有些难以置信:“真的?小九怎么说也是您亲女儿,伺候我,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周云摆了摆手道:“我们这种庄稼人,能伺候您这种贵人,是小九几辈子修来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