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以死相逼(1 / 1)

锦上眠 奶绿 2090 字 2023-09-11

绿竹有些不解:“这……裴雪贞做下错事,有所报应难道不是应该的事情吗?谁杀,又有什么区别?”

小安子在绿竹额头上点了一下,裴舒笑着不言语,小安子不愧是在宫中行走的过人,有些事情,一点就透:“看来小安子已经想明白了,那就由你解释给绿竹听吧。”

马车行进着摇摇晃晃,车厢内却没有丝毫影响依然平稳。

小安子开口道:“那是因为,皇后娘娘已经对裴雪贞失去了耐心,只想让她快些给太子殿下赔命。但是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说,裴雪贞所做之事,需要按照规矩一道一道的走。”

“即便裴雪贞最后的结果是死,但其中的应该进行的司法步骤却不能省。皇后身份特殊,即便心中再如何恨,又怎么能亲自下手呢?”

“所以,皇后娘娘便让主子去做这件事?”绿竹脑袋中快速的转动着:“不对呀,若是这样的话,那违背了朝廷律法的人,岂不是变成了主子?那主子岂不是一直留了一个把柄被皇后给握住了?”

裴舒点了点头:“没错,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在裴舒看来,周皇后除了是拿把柄。更多的则是因为,她许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有些事情,交由她来做,就算有东窗事发的那一日,安文帝也会念在她的身份上,不会对她过多追究。

马车一路行进,太子府比着万礼司要近一些。

于是裴舒临时决定,先回太子府上换一身衣服,梳洗一下再前往万礼司。

马车停下,裴舒在绿竹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府上的管事见着裴舒回来,便是小跑着过来了。

裴舒见其面上好似有所难言之隐的样子,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管事有些羞愧的点了点头:“是,主要是府上忽然来了人,原本主子不在府上。奴才应该不让任何人进来才是,但是那人是主子的父亲,奴才也不方便拦着,便是让在前厅里等着了。”

裴无涯?

裴舒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一步步走在廊道上,绿竹撇了撇嘴,带着几分不满:“哼,老爷竟然会找过来,明明主子嫁入太子府这么长时间,也没听老爷来看望过一次。现在却过来了,谁知道揣的是什么念头?”

“总不能是知道主子现在在太子府上,一言独大,有事儿想要来求主子办的吧?”

裴舒瞧着绿竹一心围着自己,想得眉头都皱成了一团,心中有几分好笑。

伸出指尖,在绿竹的脑袋上不轻不重的点了一下:“行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去瞧一瞧才能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裴舒带着绿竹和小安子去了前厅,当进了厅中,才看清楚。

原来今日来的除了裴无涯之外,竟然还有赵氏。

裴无涯坐在酸枝木的大椅之上,只是此刻看过去,却还显得有几分老态。在他身上已经再瞧不见曾经那个威风堂堂的大将军的身影了。

至于赵氏……看起来也像是被人揉捏过的花朵一样,已经失去了生机,一双眼已经是空落落的,只能够瞧见其中的一片灰白之色。

直到,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抬眸看到是裴舒,赵氏的眼睛咻的一下,瞬间有了光彩。

有些拘谨又有些急切的站起了身,想要走的和裴舒近一些,却又不敢。

嘴里的话,来来回回的想了许久。最后也只是下行了礼:“民妇赵氏见过侧妃,侧妃金安。”

论品级,赵氏只不过是一个庶人,而裴舒却是侧妃,入了皇室宗亲玉碟的。

这一礼,裴舒自然是受的得的。不然这消息传出去,在外人瞧来,只会觉得堂堂裴府一点规矩都不懂。

裴舒点了点头,示意赵氏免礼。

裴舒坐下,等着下人端了茶上来,饮了一些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些。才是开口道:“是我不知婶婶和父亲今日过来了,今日宫中的事务才堪堪处理完。我也是刚刚回府,还望婶婶和父亲不要觉得是我怠慢。”

赵氏勉强的笑了笑,接过话道:“怎么会,侧妃是为了太子的丧仪尽心尽力,谁人又敢置喙些什么。我与你父亲也只是刚刚到,想要碰一碰运气罢了,原想着若是见不到侧妃便罢了,未曾想我与你父亲的运气却是不错,竟然恰好遇上了侧妃。”

恰好吗?裴舒又是端起香茗饮着,她可不觉得这是恰好。

“婶婶今日上门,应当不止是想要见一见我吧,可是有事?”

赵氏有些犹豫,嘴巴动了动像是在组织措辞,寻找一个合适的开场。不过裴舒却没有给她时间,反倒是直接开口了:“婶婶不会是要为了四妹妹的事情与我开口吧。”

一番话,像是彻底击碎了赵氏所有的心防,直直的跪在了裴舒的面前,哭嚷着哀求道:“侧妃,你与你四妹妹是一同长大的,她是我唯一的孩子,你应该也清楚,她是多么的善良,拜托你看在你们曾经一母同胞的份上,能不能帮帮她?”

裴舒面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淡淡开口道:“小安子,绿竹。将婶婶扶起来。”

绿竹和小安子要上前,赵氏却胡乱的挥动着手,激动的直接拔下了发鬓间的一支簪子,用那锋利的尖端抵住了脖子,似是威胁:“侧妃,您若是不答应我的话,我宁愿死在你面前,我唯一的女儿都要死了的话,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绿竹咬了咬牙,心中真是恨毒了赵氏。也不看看裴雪贞做的那都是什么事儿,除非没有东窗事发的那一日,不然……一旦被发现就是死局。现在还想拉着自家主子帮裴雪贞脱罪。

以前还觉得赵氏是个相对清醒些的人,如今瞧着,却也是是非不分的了。

裴舒不急不缓的将手上的盏放在了一边的小几上:“婶婶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不吃饭这种伎俩只能威胁到母亲,因为旁人不会因为你不吃饭受饿就觉得心疼。”

“现在……也一样,我并非裴雪贞,你以死相逼与我是没什么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