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流圣瑟缩了一下,瞧着极为胆怯一般:“小人并非是没想过这事儿,只是小人胆怯,想着舒侧妃始终是主子。小人就算将此事告知到了太子殿下面前又能如何呢?这说来也算是皇家的丑事,怎么可能惩处舒侧妃,最多也是将小人打杀了而已。”
“再加上舒侧妃与小人说,太子殿下的身子愈发的不爽了。等,等……”温流圣抬眼瞧了一下屋内众人的神色,才是继续道:“等到太子殿下薨逝,她是得皇后娘娘和陛下喜欢的人,到时候在太子府上,就是她一人独大了。到时候……舒侧妃就能给小人谋个一官半职,再给上许多赏赐……”
温流圣瞬间变得痛哭流涕的模样:“小人有罪,小人实在是当时被鬼给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种事情来。可小人当真不是自愿的啊,请各位主子明察。”
不等周皇后开始说话,裴雪贞已经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裴舒:“姐姐,太子殿下自病重以来,你从未看管和照拂过殿下一次。妹妹只当那日殿下说了难听的话,伤了姐姐的信。姐姐心中有怨气,不来也便罢了。”
“可是……可是……”裴雪贞声嘶力竭的道:“姐姐,你怎么能够在背地里诅咒殿下呢?姐姐你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绿竹被气的脑袋有些发晕,连气都有些呼吸不上了。
刚刚是想要上前与裴雪贞争论一二,要当着众人的面去揭穿这一切都是她裴雪贞所做的错事时。
裴舒眼疾手快的从后面,一把抓住了绿竹的手臂。绿竹愤愤道:“主子!”
“听话。”语气温和,就像是哄孩子似的。
绿竹若是此刻去和裴雪贞发生正面冲突,只会将把柄落在裴雪贞的手上。绿竹说的再有道理,那也是奴,而裴雪贞是主。一个以下犯上,就足够将绿竹给打的半死不活了。
更何况……她们还没有证据,那她们的反应越激烈,只会让人觉得她们愈发是做贼心虚。
一个人下人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裴舒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那人。
那人身上的服饰,并不是太子府上下人的衣服,也不是万礼司侍从的衣服,那这个人的身份……
只见,那个下人几步便走到了青鸾的身前。
“见过姑姑。”
青鸾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如何?查的怎么样了?”
那人开口道:“小人查了温流圣的住处,也查了温流圣的家人,还有他们在各处票号开着的户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其中并没有什么来路不明的银两。对他们家人的盘问,也一切正常。”
青鸾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青鸾毕竟是在宫中与皇后娘娘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自温流圣进来的时候。她便暗中派人去查了一下这个人。
毕竟,此事涉及到皇家的清白。若是匆匆忙忙的将人给定罪了,最后却查出来,这背后是收了人的钱财,或者是家人被威胁,所以才做的伪证。那一切便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只是……如今这一番查下来,最后竟然是这个结果……
青鸾在周皇后耳边,道:“娘娘,经过奴婢派人去调查。这温流圣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而且他所言的,都是有理有据,许多事情都能够一一对应,只怕此事……”
对于裴舒,她是喜欢的。她有着京城中十足的端庄贵女的模样,并且知书达理,才气逼人。
可是现如今,若真的做出了此等见不得光的事情,那……任何人也保不住她。
周皇后即便不愿相信,但面对现如今面前的种种铁证如山,她又不得不相信这一切。
“既然如此……”
“今日本督还真是撞上好运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出有意思的戏码。惹得皇后娘娘都这般的大动干戈,其实……想要辩证舒侧妃和温流圣,他们二人谁说的是真话,谁说的是假话,不是有个极为简单的法子吗?”
隋仪景突然的打断了周皇后的话,不过以他的身份,他的确可以毫无顾忌的做这件事情。
周皇后心中有几分不悦,但此刻却也是忍耐了几分:“督公所说的,极为简单的法子是指?”
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的指向了裴舒:“依照着刚刚本督听的那一大长段故事,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们说舒侧妃虽然是和贞侧妃一起入的府。可是太子对舒侧妃却并不喜欢,所以一直没有碰过她。”
“那么最简单的法子,只要验一验舒侧妃还是不是处子之身,一切便不都水落石出了?若舒侧妃已非处子,即便那奸夫不是温流圣,也坐实了她通奸之实。”
裴雪贞听罢,悬着的一颗心又是安定了几分。
隋仪景的忽然开口,她还以为这位爷,是要替裴舒开解什么呢。没想到,只是说出了这么一个法子。
那她便是更不担心了,她在预知梦中,许多次的看到过隋仪景和一个男人在那张拔步床上,彻夜缠绵,恩爱不止呢。
只可惜了,她透过那一层帷幔,只能够瞧见床榻上那男人隐隐绰绰的身影,倒是看不清那张脸。
裴雪贞看了一眼隋仪景,忽的觉得,那身影好似和隋仪景有几分相似呢。
这念头一起来,裴雪贞又觉得自己似乎是太荒唐了。
与裴舒有染的男子可以是任何人,但都不可能隋仪景。毕竟……一个没有根的家伙,有那个心也没那个物件啊。
周皇后闻言,心中虽然不喜隋仪景。却也觉得他的这个提议不错。
“青鸾,拿本宫的手令来,去宫中请女医来为数舒侧妃验身。”
“那里需要那么麻烦,现在去宫中请人,一来一回的就算马车的脚程再快,也得一个时辰。咱们几位有这样的功夫在这里等着吗?”
隋仪景从人凳上,缓缓的走了下来:“皇后娘娘似乎忘了,本督是做什么的。验身对于本督来说,又算得上什么难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