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仪景答应的太干脆,裴舒一时倒有些意外。不过这一丝意外并没有持续多久。
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裴舒想了想自己在定宁公主府上看到的那一枚长命锁上的生辰八字。确定自己没有记错之后,将那个生辰八字念给了隋仪景。
隋仪景听罢,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你说的这个生辰,本督似乎在哪里见过。”
“见过?”裴舒又是惊喜又是意外。
若是隋仪景对这个生辰八字有印象,倒是省下功夫,不必去书山卷海中翻找了。
隋仪景目光遥遥看向远方,缓缓念道:“的确是有印象,不过你应该也很清楚。能让本督有印象的一般都是皇室中人。所以这个生辰应该是某位皇子才对。”
裴舒有几分期许的看向隋仪景。
隋仪景修长的手指掐算了几下,似是在盘算时间。
过了一会儿,隋仪景面上露出几分古怪的笑意:“奇怪,这可实在是太奇怪了。”
“奇怪?”裴舒不解:“督公指的是?”
隋仪景开口道:“你所说的这个年份,在登记在册的皇子之中,只有五皇子鄢廷恩能够匹配的上,只是这月份和日子……又是全然对不上。”
大夏皇室的子嗣血脉并不十分兴旺,皇子总共也不到十个,公主更是一只手便能过数的过来。
就是因着这个原因,每个皇子的出生都略微相隔了一些年份,想要弄混倒也是不容易。
裴舒沉眉,想着隋仪景说的话。
有一点她是赞同的,定宁公主府上出现的必然和凡夫俗子扯不上太多关系。而和这个生辰能够扯上关系的,有一个便算一个。
“这或许是一条路线,要是我能够去五皇子鄢廷成的府上探寻一下线索就好了。说不定,能够有些什么收获。”
这话说吹来,裴舒紧接着便是叹了一口气。只因她本身与鄢廷成全无交集,另外一个……
鄢廷成算是所有皇子中最为普通的一个皇子,裴舒之所以用普通来形容他,全然是因为他太过的正常,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儒雅的翩翩公子。
在鄢廷恩的身上,看不到对权力的渴望。在坊间和各种达官显贵的口中传言来看。
鄢廷成不喜办宴会,也不喜女色,无口腹之欲贪好。
每日循规蹈矩的做着一个皇子应该做的事情,每日除了吃饭便是看书,偶有去习武场练一练身子,便再无其它的喜好了。
这样的一个人,裴舒并无什么接近他的手段,无法接近便代表着没有查探的空间。
隋仪景向着裴舒眨巴了一下眼睛:“你想去查探鄢廷成的府邸?”
裴舒被隋仪景问住,可听着隋仪景这话,好像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定宁公主府的前厅,众人因着裴玉菲的一支火上灼华,此刻已经闹成了一团。无人注意到,一道身影正从众人的头顶上掠过。
裴舒将头埋在隋仪景的颈窝,将头探出去一些,向下看了看。舞台上众人纷纷围过去看。
满脸都是关切和担心的样子,却无一人敢上前。中间躺在地上的裴玉菲,身上的火已经灭了。
只是躺在那里,浑身已经漆黑一片,宛如一个焦炭。就这般模样,那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万万是活不下来了。
……
太子府,裴雪贞院子中。
裴雪贞正躺在床上小憩,因为腰上的伤她无法一直走动,也不能一直坐着。只有躺下她才能够舒服些。
这一趟,便是睡了过去。一觉如梦,她不自觉的便是看向了与裴舒有关的预知梦境。
这一看便陷了进去,直到注意力投入了太多,脑袋又是一瞬间宛如被扎了几千根针,活活的痛醒了过来。
“啊!好痛,好痛!”
裴雪贞凄厉的叫喊声将候在门外的秀珠和小安子给吸引了进来。
门哗的一声被推开,小安子和秀珠连忙小跑到了裴雪贞的床边:“主子,怎么了?您又被活活痛醒了吗?”
裴雪贞的手悬在空中,想要去按摩一下脑袋,但头部的那痛意还没有消散,想碰又不敢碰。
但是一想到自己梦到的有关裴舒的未来,一边疼痛一边又是忍不住的勾起。
她看到裴舒在一处上下左右都是冰的地方,裴舒的脸已经冻的发紫,睫毛,发丝上都已经结起了冰棱。
整个人被冻的瑟瑟发抖,马上就要断气了一样。裴雪贞原是想继续向下看下去的。但是脑袋的疼痛,让她不得不醒了过来。
小安子眸色中闪过几分疑惑,裴雪贞不是被活活痛醒的吗?她怎么反而笑起来了?而且这笑的还像是发自内心,全无演戏的痕迹。
就在小安子疑惑不解的时候,与裴雪贞对上了视线。
“小安子,你很快就会得偿所愿了。”
“得偿所愿?”小安子被裴雪贞这忽如其来的一句话给说的有些发懵:“不知主子指的是什么?”
“裴舒啊,她马上就会命不久矣了。”
裴雪贞的梦境所预知的,是从最近会发生的事情逐渐向更远的未来延伸。
而她看到第一个梦境,便就是裴舒马上要被冻死的画面,那说明这件事情发生的很快,不是今日……也就是在明日。
小安子听到裴雪贞所说的话,心中猛然一抽动,面上却是在一瞬间挂上了喜出望外的笑意。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当初裴舒那般磋磨奴才,奴才早就想看着裴舒死无葬身之地了。”
小心翼翼的问道:“是主子为了奴才,做的……”
“不。”裴雪贞一边擦着脸上因为疼痛冒出来的冷汗你,一边笑道:“那可与我无关,毕竟我也没有本事弄来那么多冰……”
裴雪贞自觉有些失言,也是笑着摆了摆手:“罢了,反正此事与我无关。你只需要知道裴舒死定了便行。”
秀珠端了水过,让裴玉菲喝了一些。裴玉菲又是重新躺下了。
小安子和秀珠退到了屋外,小安子想着刚刚裴雪贞说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