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舒能和她耗,但她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了。
王氏以前总说腹痛,那都是为了接近裴舒而故意说出来的话罢了。
现在……许是因为月份大了,她本就不适合怀孕的身子,负担便就愈发的大了。
每日,一阵阵的腹痛,折磨的她整夜整夜的都说不好。
如今还只是三月份,为了等一个坑害裴舒的机会,她已经让刘大夫开始给她开安胎药了。
一开始还有些用,但是这喝的时间长了,药效也逐渐的减弱了许多。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必须要乘着她彻底保不住这个孩子之前,将计划给坐实才行。
王氏看着裴舒的方向,想到裴舒所说的风寒,又想到刚刚从跟前走过的那几个下人。
“舒姐儿的药是怎么煎的?是在洛水苑中的小厨房吗?”
李嬷嬷点了点头。
在王氏养胎的这些日子,她也一直想着法子想让裴舒到王氏这边走上一走。但是每一次,都被拒绝的颇为干脆。
去的次数多了,瞧得也是多了。那些煎药的下人,瞧着她时。
她都觉得,难眼中的意思好像是在讥讽她,嘲笑她。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她就是没有办法。
王氏见李嬷嬷点头,一个念头便是在心中升腾了起来。
苍老的面上,多了几分狠厉之色。那扭曲的样子,让王氏瞧起来更是狰狞几分。
“好,好,好。裴舒那个贱人既然想要像一个王八一样,将自己缩在那个龟壳之中,不出来。”
“她还真以为这龟壳能够保她一辈子安宁不成?那我这次,非要让她死不可。”
王氏让李嬷嬷走近了些,伏在李嬷嬷的耳边,小声的说着,心中已经谋划好的一番计划。
天色一点点的暗了下来,层层乌云密布,好似在酝酿着更深的阴谋一般。
裴雪贞那边回到屋中,天色还未入夜,便是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着天色渐暗的时候,又是醒了过来。
回忆着梦中所梦到的那些画面,虽然都是支离破碎的,但她看到裴舒跪着的画面,又有王氏哭的痛哭流涕的样子。
最后是王氏被拖拽着下去的画面。
看来……这一局中,最后能赢下来的人,还只是裴舒啊。
裴雪贞唇边的笑意又是重了几分,如此就好,王氏在这个府上操持中馈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也是时候该换人了。
下人听着屋中的动静,见裴雪贞醒过来,将两边的帘幔挂在了钩子上。
又是倒了一盏熟水递到裴雪贞的手边:“小姐,你这些日子好像变得嗜睡了许多,可是身子出了什么状况?要不要奴婢帮您去叫大夫过来,替您好好瞧瞧?”
她只听过春困秋乏的,如今也是冬日了,怎么会日日瞧着都那么困顿呢?
裴雪贞听着下人的话,笑着摇了摇头:“不必,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我没什么事情。只不过四下无事,我一人坐着坐着,便会不自觉的想要休息一下。”
“若是真有身子不适的时候,我自会和你说的。”
下人见裴雪贞说的笃定,也是点了点头。临着出去的时候,替裴雪贞紧了紧被角,留下一盏灯,才是走了出去。
裴雪贞仰躺着,想着自己这莫名得来的东西,心中便是一阵阵的欢心高兴。
这要说起来,似乎还是从那次满月节之后说起。
她坐在裴舒的身侧,对于裴舒那在任何人面前都熠熠生辉的样子,颇为的艳羡。便是不自觉的和裴舒说了许多的话。
两人交谈极多,回去的时候,她也和裴舒坐在一辆马车上。不知怎么的,她竟然靠着裴舒睡着了。
等到她醒过来之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也是那一次过后,她发现自己会做梦了。一开始的时候,她夜里睡着之后,梦里只能够听到一些不完整的话语。
好像是在提醒着她什么事情,随着日子一日日的过,那原本只是言语的梦境,逐渐变得有了画面。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颇为惶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随着梦中的事情,逐渐对着显示中发生的事情一一吻合上。
她才惊奇的发现,原来这个梦像是一个预警,又好像是对现实中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做出的一个提前预知。
虽然每一次做梦的时候,都只是几个片段而已。但足够让她提前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做出规划了。
也正是因着这梦境的缘故,她好几次避免了在王氏身前出错的事情。
即便是被王氏带着去参加外面的宴会,她也用这个梦境,帮自己成了许多次事情。
太子的良娣大选,这个梦境也帮了她许多。不然……她又怎么会知道,要用做红豆手钏的这个契机,去搏一搏鄢廷骋对自己的喜爱呢。
这样好用的一个梦境,她才不舍得,就这样放过呢。她甚至想着,若是她一直借用着这个梦境的能力,说不好……未来的太子妃之位,也有可能是她的。
她终于有底气说,她要涅槃重生,不再是那个被人任意拿捏的裴府庶女了。
眼下,她反而是对于王氏和裴舒会如何做,更感兴趣一些。
可能是因为在这件事情中,她一直处于一个隐藏在背后的缘故。那些画面之中,并没有出现太多和她有关的东西。
虽然梦境的碎片,让她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缘由和始末,但究竟裴舒是怎么破了王氏的那一局,她却是不清楚的。
她可真是好奇啊。
……
日子又是连着过了几日,裴舒依然从来不去王氏那边。
只是每日等着钦天监算出吉利的日子,她也好心中落下一块大石。
这些日子下来,裴舒也发现了她这做法有一个弊端。那便是,她称病便需要一直在府上养病,甚至连门都出不去。
她一直说想要去见一见表哥,也无法抽身。
好在是小安子就像她的口鼻和手臂一样,替她一路奔波着,同时还查了许多事情出来。
直到,又是一日。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不好了,不好啊了,夫人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