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知道方县令心中定然又是有了更好的打算。
正是去取东西时,门口传来一阵阵清脆的敲门声,师爷过去开了门一看,发现不是别人正是府衙中的衙役。
师爷不解:“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衙役手中举起一个东西递到师爷的面前:“师爷,小的刚刚打扫着府衙大厅的时候,发现了这么一个东西。掉落的位置正是几位万礼司的大爷的地方。想着这应该是他们落下的。”
师爷被气笑了:“既然捡到了,就直接送到千岁爷那边去呗。说不准那几位京城中来的爷,心情一好还能赏你们两个子儿呢。”
那衙役脖子一缩,像是躲避瘟神似的,一把将那小锦囊放到了师爷手上:“小的可不敢去,那几位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单是瞧着就脊背发凉,我可不敢过去,还是拜托师爷,您交给县令,让县令还回去吧。”
说完,一溜烟跑了。
方知鹤刚刚用镇纸将一张纸给抻开:“怎么了?誰来了?”
师爷将那个小香囊放到了方知鹤的手边:“没什么,就一个衙役打扫府衙大厅的时候,捡到这么个东西,想来有可能是千岁爷遗落的东西。想托大人将东西还回去呢。”
“哼,他倒是会躲事儿,老爷我也不想见那群老妖怪啊。”
一想到刚刚按在肩上的那双手,方知鹤的膝盖骨便是一阵阵的往外泛着疼。
正提笔沾墨,刚刚要写信。
目光却是注意到那个香,一眼瞧过去,却觉得好像有几分熟悉。
心中奇怪,便是将那锦囊给拿了起来,对着那锦囊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这,这个是……”
师爷看着方知鹤这么激动,连忙道:“爷,怎么了?这香囊有什么妙处吗?”
刚刚问完,方知鹤的手一把便是攥住了师爷的衣领:“这东西,真是在府衙大厅捡着的?”
今日府衙中,只来了隋仪景那一干人等,再未来过第二茬人。
师爷麻溜的点头。
方知鹤有些愣愣的坐回了大椅上,有些失魂落魄,却是死死的握住那个香囊。
“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觉得这香囊有些眼熟吗?因为这是清风楼的头牌,雅公子的随身物件。”
他之所以有印象,那还是去清风楼收账的时候。
管事郎君为了讨好自己,将整个清风楼最顶尖的郎君,都拉出来陪着他喝酒。
那一日,他喝酒时,留意到了这么一个物件。
“难怪,那些人瞧着是不男不女的。也难怪说了要调阅归宗阁的卷宗,却拿不出皇上的调令了。原来全是假的啊。”
方知鹤一想到,在自己的地盘上,竟然被几个骗子给唬住了。
自己还像个孙子似的,在那跪的安安稳稳的,便呕的慌。
“去,给爷把整个府衙的人都给叫上,今儿个我要他们有命进来,没命出去。”
火气正盛,脚步刚刚走到门口,又是脚步一顿。
师爷一个没注意,险些撞在方知鹤的背上:“大人,怎么了?咱们不是要去找那群假货算账吗?”
“不对啊。”方知鹤琢磨着。
膝盖上传来的酸胀感,那个将自己一把按到地上的那个家伙。
怎么瞧着又不像是假货呢……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叩叩叩——
门前又是传来了几声清脆的声响。
方知鹤正想事情想的心烦,以为又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刚刚打开门:“谁啊,叫魂啊?刚刚不是……”
门被打开,方知鹤瞧着门外站着的人,眼睛一瞬间瞪的极为大。
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连带着将后面的话也给咽了下去。
一个一身黑甲的男子正站在门口,浑身上下被黑色盔甲所覆盖,即便是面上也遮掩了一张面具,看不见脸,只从后面露出一双阴狠的眼睛。
而他身后,跟着两个人,和面前的人竟然没什么两样。
“你,你们是……”
为首的黑甲卫取出了一块令牌,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向着方知鹤面前晃了一下。
虽然只是一眼,却足够方知鹤这样的人精看清了。
黑色金刚为底,上面雕刻的是张着血盆大口,露着獠牙的狼头。
那是只有黑甲卫的首领才能持有的令牌,而黑甲卫更是隶属于皇帝陛下亲自掌握的一支秘密队伍。
老天爷啊,这林浣县是遭了什么孽了。
先是万礼司的千岁爷,虽然是个假的。接着又来了京城中的黑甲卫,这可都是大煞星啊。
方知鹤连忙陪着笑道:“这位……统领。不知有什么事情,是小忍能够帮得上忙的?”
“最近,你的府衙上,可有可疑的女子前来。或许着的是男装,身边还跟着人伺候……”
想了一下,又是补充了一句:“里面应该有一个不男不女,但是功夫有些厉害的家伙,方县令可有遇上过?”
想到小安子,黑甲卫首领心中只觉得一团火已经熊熊烧了起来,偏偏他还无处可撒。
是他小瞧了能够被隋仪景带在身边之人的厉害。
自己的十几个兄弟,几乎全部都折在了他的手上。自己更是险些被他活捉,若不是他最后力竭,自己斩了他的手臂,怕是难以脱身。
万礼司可尽是培养怪物的地方。
他脱身之后,立刻回了一趟京城,重新调集了剩下的弟兄。
为了完成任务,裴舒……不能活着回到京城去。
方知鹤听着黑甲卫首领的描述,越听怎么越是像今日到他府衙上的那一群人呢。
女扮男装……不男不女……
“爷,您来的可正是时候呢。正好有你说的那么一群人来。如今正安排在后院里呢,您这是要……”
一只大手抵在了方知鹤的手上,冰冷的眼几乎将方知鹤给千刀万剐。
“少探究些你不该知道的事情,你能活到更长久些。接下来,将你整个衙门的人,都借给我。今日……他们断是不能走出你这个府衙的。”
师爷那里见过这个情况,有些不知所措道:“大,大人……这都是什么事儿啊?来的都是誰啊?那咱们该怎么办?”
“不行,还是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方知鹤忍着身上的痛,又是连忙往回折:“还是要将事情告诉太子殿下才行,也不知道今日是犯了什么冲了,尽是一些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