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这灵虚界,认识了许多说话有些不着调,但是做事却很靠谱的人,秦风感觉这种一张口就不着四六的混主儿跟自己有些投缘。
天炎宗的那四个老疯子以及陷入沉睡的小泥鳅都令秦风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反而太过正经的人,秦风反而有些疏远感,这大概就是个人喜恶的问题。
“本神?你难道又是严城隍那个杂碎的小跟班?这个死鬼爪牙不少吗?”
“严城隍?死鬼?你是说严顺那个狗贼死了?”
听闻此言后,那个声音忽然有些沉默了,只不过片刻之后,一声惨笑忽然回(dàng)在秦风耳畔。
“这个天杀的老贼一直想着左右逢源,既想拿着神庭的恩赐,又想勾搭魔(diàn)的妖孽,这下可好被一个小妖给收拾了,真是笑死老夫啦!”
这句话刚说完,就听到树枝上传来“咔咔”的碎裂声,那声音陡然变得急躁起来
“你大爷的赶紧收了妖火,老夫就这一缕神念可经不起这么大补的妖火,会死人的。”
“切,如果本候没理解错的话,老家伙你已经算是死了,这一缕神念只不过是依靠秘法没有消散,反正也活不过来了,还怕死?”
秦风拼着为数不多的虚妖之火,再度加大了力度,纯属是为了逗这老家伙玩。
“别闹,别闹,都说神修一念,只要老夫的本命神念不断绝,如有机缘巧合说不定真的会活过来的,所以还是赶紧收了妖火吧?”
“你说收就收啊,你白白吞了本候那么多妖火,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
秦风虽然感觉这缕神念有点意思,可他也心疼自己辛辛苦苦积攒的这点虚妖之火,本着做买卖不亏本的想法,下定决心要试试这个自称本神的家伙能不能给他带来点意外之喜。
“我说猴大爷,你就可怜可怜老夫费尽心思的躲了数十年,虽说神妖本是冤家对头,可你我毕竟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啊,咱好好商量一下不成吗?”
“你还真当本候缺心眼啊,不拿出点货真价实的宝贝来,本候可不会收手。”
“宝贝?这养念木本(shēn)就是宝贝,严顺那家伙瞎了狗眼,把这玩意儿当作摆设,若不是这几根破树枝,老夫早就跟那几个老东西一起被严顺给收拾了。”
听着老东西终于开始服软了,秦风微微一笑,做出抽离妖火的举动。但却轻轻一挥虎爪从乾坤镯内唤出了唯一的一件法器青魄珠。
“你可别忽悠本候,不然后果自负。”
随着秦风收起火焰后,那根膨胀的几乎要碎裂的树枝也渐渐平稳下来,逐渐收缩会原来的模样。
“这养念木对你们妖族或许无用,但是对于神修而言那可是绝对的宝贝,只要一缕神念封存其中可保万年不灭。”
秦风不露声色的用自己的虎爪轻轻的敲了敲那根破树枝,有些狐疑的问道
“有那么邪乎吗?还万年不灭,本候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唉!没文化真可怕,你们妖族亏就亏在读书少上,什么事(qíng)都靠蛮力可不行,万事要多动脑子,脑子可是个好东西啊,不能只会长着但不会用,那就浪费了。”
“我去,你个老东西骂人还不带脏字的,老子今天就用蛮力了,你有本事动动脑子,看看能不能避开这顿打?”
“别打,别打,老夫好多年没和人聊天了,开个玩笑至于这么激动吗?”
“少废话,斗了半天嘴,本候还不知道你是谁呢,赶紧报上(xìng)命来?”
秦风假装有些不耐烦的呵斥道
“报名字可以,但是老夫能有个小小的疑问?”
“有话快说有(pì)快放”
“妖族就是粗鲁真是有辱斯文。”那神念轻声嘀咕了一句,随后轻咳一声问道
“你到底你虎妖还是猴妖,老夫很纳闷啊?”
“滚你大爷的,本候乃是人,真真正正的人,本候曾在俗世中位居侯爵,想当年~~”
秦风美滋滋的刚想炫耀一番,可是转念一想似乎有些不对头
“你个老鬼,差点把本候给带跑偏了,我特么犯得着跟你说这些吗?”
“人族?不可能啊,你这样子就是打死本神我也不信!”
“那我就先打死你,管你大爷的信不信,真是(pì)臭话多。”
秦风给这个没正形的老家伙给逗乐了,轻轻(cāo)动青魄珠作势要打
“还说自己是人族,瞧瞧这休养,这素质,简直是野蛮无礼,连尊老(ài)幼都不知道了,你好意思欺负我一个上百岁的老神吗?”
“老子今天就欺负了怎么着吧?”
秦风也真是闲的蛋疼了,就这么跟这一缕神念较起劲来。或许是一个人的时光太过无聊,有些想念跟黄媱或者小泥鳅斗嘴的(rì)子了,玩的不亦乐乎。
无聊的大猫对着一根破树枝内更加无聊的神念,一个是穷酸无奈外加无事可做,一个是沉睡了几十年,醒来后闲的蛋疼,就这样在这所破庙中斗嘴玩。
并且这俩目前都不算是人的货,还恬不知耻的卖弄着,一个比一个不要脸不害臊,此时此刻貌似这俩货而言,“脸”这种东西似乎还真没啥大用处。
终于二人矫(qíng)一番过后,那破树枝内栖(shēn)的神念终于要亮出杀手锏了。
“得得得,懒得跟你这小妖废话,本神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是这涂漠城的灶王爷龙肃。怎么样怕了吧?虽说本神在神庭内人微言轻,但若是论起用火来,那可是一把好手,况且本神祖上传承了不少秘法~~”
听到那神念自报姓名以后,秦风微微有些惊愕。来之前从小泥鳅那里他大体知道神庭的神位阶层划分。
神庭的最低阶的神位就是五行小神官,执掌着一方水土的(rì)常杂物。
所谓五行小神官分别是城隍、梁翁、井婆、灶王和土地公,其中城隍为首属金位,大都塑有金(shēn)享受常年香火。
而木位的梁翁,水位的井婆、火位的灶王以及土位的土地公,虽然按照神庭的品阶与城隍是同等级的,但在香火供奉和金(shēn)待遇上却比他们高出半个等级。
其中灶王爷大都统管灯火亦自称一城之火神官。
而神庭的官位系统有些复杂,很有一种人间的裙带关系的味道,可不是越高的神实力越强横,有些地位低下的小神官,实际站立却远在许多大神官之上。
只是可惜他们本(shēn)的功绩不够,亦或是得罪了某些上位实权大神官,以至于长时间没有进阶神位的机会。
“好大的来头啊,原来是本城的火神大人,虽然您老一般没有神庙供奉,可好歹也应该有个自己的修行之所,躲在这根破树枝里,算是怎么回事?”
在这一年的修行中,秦风也琢磨透了,所谓的神修与仙修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修炼方式,只不过两者走的路子不一样罢了,况且神修依托着世俗间的权力建立的神庭,使得他们往往以正统自居。
相对而言山上的仙修宗门就好似世俗间的江湖门派,虽然同样受到世俗的敬仰,但在修士之间的地位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秦风这位世俗间的官宦子弟明白这个道理后,反而不是那么记恨严顺的卑劣行径了。
往往官场的争斗更加黑暗,完全不按(tào)路出牌,他的父亲虽说是依靠军功(shēn)居高位,可期间一些蝇营狗苟的勾当也不是没有,只不过相对其他官吏少上许多罢了。
“俗世之中本候看惯了官场的尔虞我诈,既然走了修行一道,本候何不远离庙堂的纷争,在江湖之中好好的逍遥一番呢?”
秦风这个一时兴起的想法(yīn)错阳差的正中了小泥鳅的下怀,也从根本上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千万年后当他回想今(rì)的决定时,或许会很是自豪的夸赞自己一番英明果断能掐会算,可实际上纯属一时的玩兴让他避开了许多牵扯了宿世恩怨的知名危机。
“我说小虎猴啊,要不要弃了妖道,跟着本神修行神道呢?反正你的修为也快能化成人形了,而且你又善于(cāo)纵火焰,正好跟本神的修行之法相近,到时候本神再传你一些~~”
“可拉到吧,跟你修什么神道,你就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点的小神官,自己都混不出头,还拉着本候下水,现在本候可是天炎宗数一数二的天才,那仙道一途可谓是前途无量,别忽悠老子。”
“天炎宗?那也叫宗门?若是玄器宗还算有点来头,天炎宗根本就是没有前途的。正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好好考虑考虑。”
“你确实老,但是个不着四六的老不着调,本候没兴趣染指什么神道,倒是有兴趣听你讲讲,怎么就被自己的同僚,那个穷酸的严城隍给算计了呢?”
灶王的神念听到这话后沉默了片刻,秦风以为说道了人家伤心处,刚想出言安慰几句哪知这老东西忽然间发了疯一般的破口大骂起来。
什么梁翁那个老混蛋、土地那个老鳖孙,还有井婆那个臭老娘们,一个个鸡毛蒜皮的荒诞事(qíng)被他全翻了出来,最后例数其他三个老东西一番缺心少肺的糗事后。
最后盖棺定论,非是严顺这个对手太可怕,乃是他这三个队友太垃圾,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诸如此类的一番唠叨,听得秦风云里雾里的直感头大,完全没有理清其中的感(qíng)纠葛。
大体上好像就是四个男神追求一个女神,最终严顺好像是竞争失败了,一气之下将这灶王、梁翁、土地、井婆全部给收拾掉了。
“他大爷的,神庭里女的这么少吗?那本候就更不想掺和了,还是修仙好,大姑娘小媳妇的一大堆,还是这个环境比较适合威武霸气帅的本候,嘿嘿~~”
“算啦,只剩下一缕神念还这么死要面子,本候不管你们几位小神官因为什么起了争执,最终让人家一个灭掉了你们四个,本候只想知道你拿什么来还本候的妖火?”
正所谓人嘴两张皮反正都有理,秦风才懒得理会这几个争风吃醋丧心病狂的家伙为什么耗子动刀窝里反呢,他还是看中实际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