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是水木双属性，这并不难猜到啊。”楚曜的回答很快打消了他的疑虑，也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怎么忘了，当真是关心则乱。

“哈哈哈，师弟说的不错，可是我没有那个天赋，并没有成。”育灵师，说白了就是培育灵材的园丁、花农、果农而已，其实和炼丹师炼器师完全不能比，但是因为灵材确实也需要人照顾，所以地位也不算太低。只是这育灵师里面的学问、手段、方法、技巧也不少，弯弯绕绕确实学得精的人也不多，毕竟枯燥又乏味。

“？？”这回轮到楚曜惊讶了，要知道，傅秦生可是水木双属性，可以说是天生的育灵师了，水滋养灵材，木感知动态，可以说是极有天赋的了，结果傅秦生说自己没有天赋？？楚曜感觉这仿佛在搞笑！

“师兄，你可是水木双属性修士，天生的育灵师，你居然说自己没有天赋，你......”说着说着楚曜就沉默了，楚曜突然懂了，本身有天赋却如此说的，恐怕也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种种原因他自己放弃了，可能是没人愿意教他，也可能是其他原因，比如说——楚曜想到了司空夫人。

“我想师弟也明白了，是我自己放弃的。”傅秦生有些难过，强笑欢颜，“但是我不后悔。”他的脑海里忍不住流过一些破碎的片段——

“你居然想成为育灵师？呵，干嘛啊，想当花农还是当果农啊，没志向。”

“就你这样怎么会有前途，哼，你就这样贫穷一辈子吧！”

“就你这样怎么配得上我那如花似玉的妹妹！”

“我告诉你，明天我妹妹大婚，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回忆戛然而止，傅秦生有些想哭，他已经很久不曾回忆起这些过往了。

“师兄？师兄？”楚曜见傅秦生突然发呆，提醒到。

“啊，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傅秦生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继续问道，“现在是什么价位了？”

“四百万了，怎么师兄要参与？”楚曜不觉得傅秦生需要这玩意，这东西的价值也就是因为它失传了所以才高，不然正常情况，修士一般根本用不上它，自然也就没什么人问津。

“不不，只是问问。”傅秦生其实就想转移楚曜视线，掩饰自己的失神罢了。

“哦。”楚曜觉得在这件拍卖品上花了那么久时间，挺无趣的，不过——

“我出五百万！”一个清亮的男声突然传入了楚曜的耳朵，楚曜身形一震，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看得出来他很愉悦，“终于变得有趣了。”。

傅秦生自然察觉到了楚曜神态的变化，只是这个声音......他发誓这绝对是这场拍卖会上这人第一次开口，作为凝丹境巅峰，他可以肯定，只是....这人有什么特别吗？

南宫澈虽然易了容，并且也改变了声音，但楚曜还是在他开口的第一时间发现了他，因为他的易容不够高级，还不能欺骗灵魂感知的楚曜——一个人的外貌可以变，但灵魂很难，而楚曜在与之接触时，便已经记住了他灵魂独有的气息。

看见南宫澈还活着，楚曜不由长吐了一口气，之前还以为他死了可把楚曜郁闷的慌，现在好了，楚曜可以放心了，“到时候帮他一把就行了。”楚曜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不过......他拍醒神丹做什么，我看他灵魂好好的，精神也不差，研究丹方？别搞笑了，一枚丹药根本不可能好吗，更别说现在这枚都快失效的丹药了。”

“六百万！”显然，突然提价一百万并没有打击到竞争对手，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欲望。

“可恶。”南宫澈的灵石并不多，之前他还信誓旦旦觉得一定可以得到呢，现在恐怕是悬了，他怎么知道这些人会如此执着，但他没有办法，只能咬牙继续加价，“八百万！”

“九百万！哼，小鬼，跟我斗，你还嫩了点。”这就是赤裸裸地嘲讽了。

“一千万！”这已经是南宫澈的极限了——他没有更多灵石了，如果不成的话，他便只能放弃了，只是.....想想自己的母亲，他身体不自觉地打着轻颤。

“这家伙怎么了？那么想得到这丹药吗？”傅秦生自然疑惑，这人好端端地那么想得到一枚用不上的丹药做什么？“难道是丹药疯狂地研究者？迫切地想复原丹方了？所以如此兴奋？”

“拜托，师兄，你哪里觉得他是兴奋啊，人家明明是害怕好吗？”楚曜有些无语，有些时候傅秦生还真是挺没有眼力的，那么明显得害怕失去都被他看成了兴奋，也是没谁了。

“哈哈哈，师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之前是开玩笑的。”傅秦生脸上笑嘻嘻的，好像真是那么一回事，心里却在死劲骂楚曜不给师兄面子。

“师兄知道这醒神丹到底有何用吗？”

“害，这醒神丹又不是什么高阶丹药，要不是失传，估计现在都无人问津吧，好像就是清除灵魂毒素，唤醒修士意识的丹药。”傅秦生毕竟学过育灵师，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只是现在修士们身体普遍都康健，而且又有师父教导，哪里还会走火入魔啊，至于昏迷，那就更不可能了，又不是凡人！”五号房王博无辜中枪。

其实醒神丹别看名字霸气，其实还真是一位丹师闲暇时无聊所创，当时很多修士都是自行摸索修炼，所以还需要这丹药，只是现在......却是用的极少。

“所以.....师弟的意思是说，这人的家人有人走火入魔了？”傅秦生总算是绕明白了。

“是，也不全是，可能是中毒了。”

“中毒？”傅秦生想了想，“非得要醒神丹....醒神丹，这......这恐怕是奇毒啊！”一般的毒服下解毒丹也就没事了，如果是奇毒，那就另说，“师弟是想帮这小子？”

“不是。”楚曜回答得很直接。

“？？”这是什么情况，傅秦生还以为楚曜是想帮忙呢，不然干嘛这么关心。

“我和他非亲非故，为什么帮他，若是见他可怜，今日帮了他，那明日遇到其他可怜人，难道我都要帮吗？天下之人何其多，师兄是打算要我一一都帮到吗？”楚曜言辞可谓犀利。

“诶，师兄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就那么随口一提，随口一提。”不知道为什么，傅秦生居然有些怕楚曜，在师尊面前他也不曾这么怂过。

至于楚曜，倒不是真的绝情，他是有恩必报的人，此时，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与其帮南宫澈拍得一枚没什么用的丹药，到时候让患者服下之后又不见功效，浪费了钱财不说，自己也不觉得真正帮上了忙，倒不如之后再想办法帮其彻底解决了这件麻烦，以楚曜的眼界，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楚曜是这么想的，南宫澈却不知道啊，此时他正神情沮丧地靠在椅子上，双眼微红，就在刚才，醒神丹被人以一千二百万灵石给拍走了，而他自己却根本无力夺回。看着醒神丹从自己眼前溜走，南宫澈仿佛看到了自己母亲生命的流逝，他自责极了，但他们南宫一族本就不富裕，父亲能拿出那么多也是极限了，他不能怪谁。只是之后他一直浑浑噩噩地，却没有离开。

“哎，有时候世道就是这么残酷。”傅秦生忍不住感慨。

“师兄什么时候如此多愁善感了，莫非自己之前也经历过，所以感同身受？”

“......”傅秦生瞬间闭嘴，哼，师弟真坏，总是不停地打探自己的秘密，还能不能好好交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