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盼腼腆一笑,“没事的,我活动活动,生的时候也能顺利。”
众人美美地吃了早饭,沈桃去寻孙家兄弟,蒋盼跟着婶子和大山去摊位。
一清早就有大船靠岸,忙到半晌午才坐下歇脚。
刚坐下,姜萍就顶着一张青紫的脸来了。
见鲁婶和刘婶看到她的脸丝毫不惊讶,姜萍知道大山肯定把救她的事说了。
她笑着和两个婶子道:“婶子,以往是我不好,大山兄弟救了我,我这人不能不识好歹,以后你们放心。”
两个婶子听出了话外意思,她意思是以后会安分,不会再纠缠大山。
只有蒋盼听得云里雾里。
鲁婶和刘婶会心一笑,“那就好,以后咱们好好相处,远亲不如近邻。”
姜萍找了把椅子坐下,“这就是大山媳妇吧,我是隔壁摊位的,叫姜萍,昨日也没好好打招呼。”
蒋盼小声道:“我叫蒋盼。”
姜萍笑得爽朗,好像真放下了心中龌龊,“蒋盼妹子,你来这里也没好好逛逛,要不然我领你去码头看看?
以后你说不定也要随大山来这边,多认识认识人也是好的。”
两个婶子面色不悦。
这姜萍怎么这么不懂事?她是啥人,码头上的人都知道。
和她出去溜一圈,蒋盼就得被人看低了。
蒋盼记得大山说的话,让她离姜萍远点。她抚着肚子摇了摇头,“谢谢萍姐的好意,我不太舒服,不想出去。”
姜萍:“啊……哦哦,这样啊,那就算了,还是歇着吧。呦,那边大船靠岸了,我先回去准备,你们也忙着啊!”
姜萍回了自己的摊位,看到桌上的碗就觉得不顺眼,一把拂落在地。
本想领那女人去码头一趟,趁机把她领到水边。
她都安排好人“不经意”来撞她俩,然后做成一同落水的局面。
那女人在水里淹死最好,就算淹不死,在冷水里泡那么久,孩子肯定保不住。
她也落了水,能轻松摘出自己。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不上钩,白安排了!
姜萍扫着地上的碎瓷片,脑海中又闪出一条毒计。既然没法对人下手,看来只有对马下手,不信颠不下她的孩子。
姜萍这些年打交道的男人多了,总有些三教九流会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她当即给摊位上了门板,准备找人打探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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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桃这边找到了孙大和孙二所在的村子。
她进村一打听,就有人给指了路。
沈桃按照村民指的方向找过去,果然看到有个盖到一半的房子。
因为要盖房子,院墙都扒了。
沈桃叫了两声也没人应,就走到屋门口推门。
门并未锁,一推开就有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沈桃小声叫:“孙大,孙二,在家吗?”
有人咳嗽两声,而后粗哑着嗓子问:“谁啊?”
沈桃推门而入,屋里乱糟糟的,里间的床上躺着一个病恹恹的老妇人。
见到沈桃,老妇人眯着眼打量老半天,也没认出她。
“姑娘,你是谁啊?我,咳,咳,好像不认识你。”
沈桃笑道:“大娘,我找孙大和孙二,他们俩去哪儿了?”
老妇人还没搭话,门外就传来脚步声,孙大和孙二阴沉着脸进来了。
孙大和孙二认出沈桃,惊讶道:“东家,你怎么来了?”
沈桃:“我有事找你们帮忙,蹲了许久也不见你们。后来打听到你家,就直接找上门,家里这是怎么了?”
孙二啧了一声,“东家你可别提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啥破事都落到我家头上。”
沈桃挑眉,等着他们说下文。
孙二:“我哥前阵子与隔壁村李家大丫头相看上了,人家要十两银子做聘礼。
聘礼都过了,他们家又派人来传话,让我家起新房,不起新房不嫁女。
我和哥哥盘算了手里的银钱,正好够盖房子。反正早饭也要盖,就应下了。
这房子刚盖不到一半,家里遭了贼,把银子给偷光了。
天杀的贼人,要是让我抓住,我定把他手剁下来。
我家遭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娘气得病倒。
李家也跑来退婚,还不退聘礼,说是我们家毁约在先。
我和我哥去要说法,被李家那些不讲理地给打了一顿,撵回来了。”
沈桃:“你们怀疑谁偷了银子?”
孙二摇头,“就是不知道是谁偷的才气人,趁着我们两兄弟晚间不在,我娘去村口迎我们,砸了锁进来偷的。
可能是看我家盖房,认定我家手里有银子才来的,只能自认倒霉。
李家那姑娘不嫁就不嫁吧,翻脸无情,娶进来指不定把家里闹成啥样。
只能委屈我哥多等两年,攒够了银子再给他娶媳妇吧。
至于聘礼,我们孙家是后落脚在这儿的,没族亲,比不过李家同气连枝。
还是那句话,只能自认倒霉。”
孙大娘听了这话,满脸歉疚,“怪我,都怪我,要是我留在家里,银子不会被偷,也不会退亲。”
孙大和孙二倒是个孝顺的,连连安慰老人家。
若是沈桃,不找回银子,不逼得李家还钱,她不会罢休。
但这是孙家的事,人家都自认倒霉了,她跟着掺和什么。
沈桃直白道:“我现在有个盖房子的活,你们干是不干?”
孙大和孙二异口同声,“当然干了!”
沈桃继续:“地点在屏县,我盖的房子可是大。”她从怀里摸出一张自己的设计的市场雏形递给两兄弟。
孙大接过来一瞧,好家伙,这也太大了,这怕不是建皇宫园林吧。
沈桃:“这只是雏形,过后我会找人设计。
建造这一块我不擅长,你们两兄弟可以在孟蒲县找些靠谱的人带过去。
你们两兄弟是去当工头,也就是管事。头三个月是考察期,每人每月五两银子。
干得不好自己走人,若是干得好,三个月一过,工钱涨到每月每人三十两。
至于你们带去的人,工钱和孟蒲县一样,管吃住,每月再发二百文离家费。”
孙大和孙二直接石化。
孙大一巴掌抽到孙二脸上,孙二疼得哎哟一声,“哥,你打我干啥?”
孙大:“是不是疼?”
孙二点头。
“疼就不是在做梦了。”
要不是自己亲哥哥,孙二都想打回来。算了,谁让是亲哥。
两兄弟确认不是做梦,齐齐点头,“东家,我们跟着你干。”
“你们这一走,好一阵子才能回来,你们的娘?”沈桃下巴冲孙大娘努了努。
刚还在被窝里病恹恹的孙大娘,一下掀了被子,还下地走了两步。
孙大娘拍了拍胸口,“娘身体好着呢!”
这大喜事,一下把孙大娘病都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