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安慰涟娘:“没事的,就是今天见到了贺有章。”
“贺有章?就是每次都搅黄你活计的贺有章?他回来了?!”
谢言道:“嗯,他回来了。还开了个和山上一样的游玩场所。
我这次回家,是想把你接到山上去住。
你肚子日渐大了,我人又不在家,我怕你生产时顾及不上。”
涟娘担忧地问:“我上山不会影响你干活吧,你的新东家能允许吗?”
谢言拉着她的手道:“放心,东家是很好说话的人。
我早就和她说过你怀着身子,她也提出让你上山养胎。
我怕你不习惯,一直没提这事。”
涟娘:“我走了,爹娘和小叔在家能行吗?”
“他们都是那么大的人了,有什么不行的,我就担心你。”
涟娘思索片刻,决定道:“好,我和你上山。”
说完,她就开始收拾行囊。
谢言:“山上什么都有,拿两件换洗衣物就行。”
涟娘收拾了两件衣服,又带上绣活,才跟谢言出了门。
怕爹娘和弟弟担心,谢言留下一封书信,告知了去处。
谢言怕妻子走不了这么远的路,特意雇了辆马车。
晚饭时分,两人到达黑风寨。
老六叔见谢言拉着一个美娇娘回来,热情地打招呼:“谢先生,你回来了。
这个就是弟妹吧,我帮你们提行李。”
鲁齐也赶过来帮忙。
涟娘没想到山上是这么一派和乐的景象,心中担忧放下不少。
安顿好涟娘,谢言忧心忡忡地找到沈桃。
沈桃正在和山虎说话。
“山虎,我问你,你对翠兰有没有心思?”
山虎埋着头不敢说话,不仅是脸,连耳朵根都红了。
沈桃打趣:“哎哟,这山上啊,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
咱们翠兰还生得好看,我随便去问问旁人都不会推脱的。
既然山虎你没意思,那就算了。”
沈桃转身就要走,山虎急得一把拉住她的袖子,“桃儿!你别走。”
冯茗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猴子似的跳来跳去。
“山虎,你打算啥时候成亲?”
山虎扭捏地低声道:“我倒是愿意,就是不知翠兰愿不愿意。”
冯茗:“这种事,莫非要我帮你去问?
万一翠兰会错意,以为我对她有意思,那山虎哥,你就别怪我横刀夺爱!”
山虎:“别别别,我,我自己去问。”
沈桃掩嘴轻笑,“那就说定了,你尽快去说,我们黑风寨好久没办喜事了。”
山虎低低地哦了一声,赶紧去做木匠活掩盖内心慌乱。
“东家!”谢言喊了一声。
“谢先生。”沈桃只扫了一眼,就察觉出谢言不对劲。
平日里谢言都自带三分笑意,可今日他的嘴紧紧抿着,眉头紧锁,好像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谢言上前,道:“东家,我把涟娘接上山了。”
谢言早就说过自己的妻子叫涟娘,沈桃并不奇怪,“谢先生,这是好事啊。
你怎么愁眉不展,莫非是涟娘身子不爽利?”
谢言摇头,“不是。不瞒东家说,我今天下山一趟,见到了昔日好友贺有章。
贺有章开了个翠柳山庄,布局和咱们黑风寨一模一样。”
冯茗上前两步:“桃儿,这个翠柳山庄就是今日咱们在城门口遇到的那个!
没想到他背后的东家和谢先生是旧相识。”
谢言不敢隐瞒,把与贺有章的交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末了,他道:“东家,我担心贺有章是冲着我来的,给山寨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我心里过意不去。”
冯茗气得脑袋都要冒烟了,“这贺有章真不是个东西。
你以前处处帮衬他,他不念旧情就罢了,怎么能处处堵你后路。”
沈桃:“谢先生,你无需自责,此事和你应该没关系。
屏县不乏有钱之人,为何没人模仿我们黑风寨?
不过是因为费心费力,还有季节性,不是长久之计。
这贺有章想必是想做生意,又掏不出足够的银钱。
这才想着模仿咱们赚一波快钱。
他要是认为这银子这么好赚,那他可就错了!
后面有他的苦头吃呢。
谢先生,你无需多虑,明日我和冯茗就去瞧瞧。
挤不垮他翠柳山庄,我的沈字倒过来写!”
谢言原本还有些担忧,听沈桃分析一番,心慢慢落了地。
屏县,贺家。
贺有章从酒楼出来,雇了辆马车回家。
贺父的镖局生意兴隆时,贺家买了个三进院。
随着贺父年岁渐长,镖局生意慢慢没落,而贺有章在州府进学,花销无度。
三进院换成二进院,又换成了现在的一进院。
用人话讲就是,一进院,几间房子建成口字形,二进院是日字形,三进院是目字形。
一字之差,天地之别。
贺有章读了几年书,实在考不上。
家里又没银子继续供他,他就打定主意回乡做生意。
只可惜囊中羞涩,还是抵押了这一进院,从全通银号借出来一百八十两。
城中临街的铺面,租一年得四五十两。
外加装潢、请伙计和铺货,他手里的银钱根本不够开销。
想来想去,他把主意打在了后山上。
从村民手里租下半个山头,租半年不过五十两。
再请上十几个附近的村民盖上几间茅草屋,这不和城外的游玩胜地一样吗?
这么想着,贺有章也就这么干了。
他相信,只要价格收得低,定能把游客全都抢过来。
贺母见贺有章归家,赶紧迎上来问:“儿啊,在外面吃饭了吗?要是没吃,娘现在就给你做。”
贺有章不耐烦道:“吃了,和旧友在城中酒楼吃了些。”
“吃了就好,吃了就好。”
“娘,我这几天奔波甚是辛苦,回房睡一会儿,你不用叫我吃晚饭。”
贺母:“儿啊,墨竹怀着身子,好几天都没见你。
她担心你,吃不下睡不好的,要不你去看看她?”
墨竹是贺有章的发妻,是个老秀才的女儿。
头些年给贺有章生了一个女儿,现在又怀上了。
贺有章想起墨竹处处管着他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不耐烦。
“娘,哪家的女人不怀娃,怎么就她金贵!不用管她,我去睡了。”
贺有章大摇大摆地去了另一个房间。
他刚躺下,家里的小侍女就端着一碗羹敲了门。
“少爷,我是红雨,给您送羹来的。”
红雨是家里新买来伺候的丫头,长得俏生生的。
贺有章心痒,趿拉着鞋去开门。
红雨一进来,贺有章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她。
“红雨,我的好红雨,这两天可想死我了,快让少爷亲亲。”
红雨推搡,“少爷,你别这样,少夫人会看见的。”
贺有章面色一冷,“看见怎么了,她怀着身子,又没法伺候我。
红雨乖乖听话,少爷高兴了,把你娶进门做小,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红雨娇羞,放下碗,与贺有章抱在一起。
接下来,少儿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