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张小林的恢复速度也真称的上是变态,距离受伤才过了两天,现在他却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无相神功的功力让他受损的经脉恢复都远远比常人更快,即使是肋骨断了这样的大伤也能很快痊愈,他试着提了一口真气,还是比较顺畅的,看来再有个一个星期他就能完全痊愈对欧阳志和他们发动完全的反击了。
“欧阳志和知道了我重伤的消息,果然按捺不住开始动手了。”张小林放下电话,笑着对坐在他身边的苏雅琴说道,“他一定想不到,这是我给他设下的一个圈套。”
“你的伤还没好,不许乱动!”正在削一个苹果的苏雅琴瞪了张小林一眼,“要是乱动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好好好,我听我家雅琴宝贝的。”张小林张开嘴,接住苏雅琴递过来的一块儿苹果,“我现在好好养伤,等我的伤好了,就去帮你把那些坏人全部都打跑。”
“切,还有比你更坏的坏人么?”苏雅琴对他犯了个白眼,“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
张小林讪讪地笑了,闭嘴吃下两块儿苹果。
“对了。”苏雅琴突然想起来什么,有些担心的问道,“那个楚昆阳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吧?他那么厉害,要是再来我们该怎么办?”
“他要是想再来找麻烦,就不会留我一条命了。”说道这个,张小林也是一阵苦笑,“他这个人,哪怕在高手如云的龙神殿也是没人敢轻易招惹的角色,他自己本身的背景,也是极为复杂雄厚,我猜他应该不会找我的麻烦了,反而他会帮我的。”
“帮你?”苏雅琴有些好奇,“为什么?”
“他接了欧阳志和的任务却没有杀我只是把我重伤,这本身就是帮我了。”张小林正色道,“正是因为他的出现和我的重伤,欧阳志和才会对我们掉以轻心,我们才有了对他一击致命的机会。”
“他把你打成这样还叫帮你啊?”苏雅琴看着张小林浑身的绷带又是一阵心疼,“你好点没有,伤口还疼不疼啊。”
“我好点没有,你自己上床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张小林坏笑着抱住了苏雅琴,两只手不自觉的搭在她的小蛮腰上。
“你放开!”赶忙抓住他的手,却又不敢用力挣脱,她是害怕这样挣脱的话张小林的伤口会被撑开,但是不挣脱的话张小林又不老实,情急之下她指着门口大喊了一声,“如雨快来帮我,他在耍流氓。”
一听到韩如雨的明玉,张小林狠狠打了个寒战,又想起韩如雨的“抓蛋神功”,赶紧放开了苏雅琴,等苏雅琴都跑远了才反应过来,哪里有韩如雨的影子。
我艹,上当了!――
与此同时,京城某个隐秘的角落里,拿到了佣金的楚昆阳正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这是他的习惯,做完任务回来总要休息一会儿。
可能是有点疲倦,一向冷静清醒的他居然很快就睡着了,这个时候,他的意识里渐渐出现了很多年前的画面。
冷,极度的寒冷,风雪把肌肤下的每一点热量都夺走了,男孩瘦弱的身体裹在单薄的被子里,瑟瑟发抖。
女人紧紧地搂住怀里瑟瑟发抖的男孩,她不停地用她的手抚摸惊恐不安的男孩,让他的头紧贴自己的胸口,给他自己最后的一点热量。她的身体和屋外的风雪一样冰凉。她的手和屋里的墙壁一样,满是冻疮和皴裂,男孩甚至都被这些皴裂刮疼了。
“昆阳,不要怕,你是他的儿子,将来会顶天立地。”女人的牙齿因为寒冷都在打颤,“我们楚家的男人,这点困难根本不算什么。”
“可是妈妈,我冷。”男孩并不懂女人话里的深意,他只是本能的害怕这无情的寒冷,使劲往女人的怀里钻,想要获得更多一点热量。
“昆阳啊,忍一忍吧。”女人把裹在男孩身上的毛毯裹了又裹,尽可能把他抱紧,“等我们找到你爸爸,他就会保护我们的。”
听到了来自母亲的安慰,男孩的呼吸平缓下来了,均匀而稳定,他睡着了,仿佛进入了一个美好的梦乡。tqR1
这个美好的梦只做了一半,屋里突然灌进来的风雪把他惊醒了,所以那些美好的东西都突然间消逝得无影无踪,男孩不安的往女人的怀里钻,用和女人一样惊恐的眼神看那些破门而入的男人。
女人惊恐地抱着男孩往床的一边退,可再退就是墙壁,退无可退,她不安地靠在墙上。想离这些凶神恶煞的男人远一点。
这些男人用并不高的声音交谈,他们的身影映在明晃晃的雪地上,狰狞得就像森罗恶鬼。
“这就是楚昭阳那厮的小情人和孽种?”
“从情报上来看,没错。”
“那马上一枪一个送他们上路。我们办完了事儿赶紧走,回去交差,这鬼地方真他娘的冷。”
“就是,回去领一笔赏银,痛痛快快的去夜总会找两个水灵的小娘们暖暖身子,这鬼天气!”另一个男人低低的抱怨,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大哥。”男人后面,他一个小弟小心地戳他,“这娘们长得不错啊。”
“确实
是个美人坯子。”首领回过头和几个手下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箭步上前,把男孩从女人怀里拖了出来,一把把他扔在地上,踩住他后颈,强迫性地把他的按在土里。
女人惊叫着不肯放手,她用一种哀求的眼光看着周围的男人们,她用力去拖首领的脚,想把她的儿子重新抱在怀里。
男孩的嘴里满是冰冷的泥,又苦又涩,鼻子里有湿润的温暖的液体涌出来,渗进冰冷的土里,呛得他无法呼吸了,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满嘴满鼻子都是血沫和土的混合物。
“听好,女人,我只说一遍。”男人低沉地对被两个手下按住的不断拼命挣扎的女人,“我们也不白玩你,我们玩了你,放过你儿子,也算我们做点好事,你配合点,对大家都有好处!”
女人的眼睛里显出一种灰白色的绝望来,她挣扎的力度渐渐小了,最后默默地低下头来,流下两行冰冷的泪来。
首领干笑了两声,一把提起脚下的男孩,年幼的楚昆阳像只兔子似的被他领在手里,他死命挣扎着去踢去抓那个把他拎在手里的男人,但无济于事,他们之间的差距大得就像是兔子与黑熊,后者一脚可以把前者踩死无数次,而前者连后者的皮都挠不破。
楚昆阳嚎啕大哭起来,那感觉很难过,他仿佛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昆阳觉得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凉下去了,他就要死了,和阿娘一起,阿娘被饿狼们吃了。
这个时候有人从背后拎起了楚昆阳的领子,颇为耐心地为他擦去了脸上的土和血沫,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把他摇醒。
“阿娘,阿娘!”楚昆阳挣扎着想去扒门缝,那个人没抓稳,楚昆阳又摔回了雪地里,冰冷的雪冻得他狠狠打了个哆嗦。
“嗯?”那个男人又把他拎了起来,他随意地往里面瞥了一眼,“那是你阿娘?”
“杀了他们。”楚昆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间牙缝间满是凶狠,满怀着怨毒。
“没问题。”男人把楚昆阳放在地上,从背上拔出青色的剑来,“杀人恰好是我最擅长的事,你跟我走,以后也必须学会杀人。”
他以一种流氓般的姿态一脚踹开了那间破屋子的门,本来就腐朽不堪的门轴在这一脚的大力支离破碎,变成了一堆碎木渣子。
屋里的每一个男人都警惕地拔出了枪,还趴在女人身体上那个慌忙爬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裤子,把衣服捂紧,女人浑身都是淤青,目光空白地躺在地上,像是死了。
“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我来?”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包纸烟,叼了一支在嘴里点燃,深吸了一口。
“你以为你是谁?也不看看大爷们是什么货色,你是什么货色!”那群人拔出腰间的枪来,指着男人。
男人不为所动,依旧冷静地抽着那支烟,等刀都举到他的头顶以后他才把抽剩的烟蒂捻灭,从鼻孔里喷出一口烟来。
然后屋子里就安静下来了,男人走出来,又把楚昆阳拎了进去,满地都是鲜血,那些人都死了,他们温热的血染红了地面的土壤。每具尸体的脖子都被利器一剑断喉,女人呆呆地坐起来,然后一动不动。
“阿娘。”楚昆阳扑到女人赤裸的怀里,用男人给他的大氅披在女人身上。努力擦去她身上的血污和泥土。
女人木木地抱着楚昆阳,就像失去了灵魂的人偶般空洞,任凭他怎么叫,她也不开口说话。
男人就远远站着,又点了一支纸烟,抽了一支又一支,最后地上一堆烟蒂,男人那包纸烟都抽完了,他就抬头看雪地,左顾右盼。
“先生。”女人轻轻地开口。
“我会帮你照顾这个孩子的。”男人把一块玉牌扔在女人面前,上面雕刻着一条雄伟的展鳞舒爪的红龙。
“龙神殿。”男人歪歪头,“他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刺客,取代我的位置,我保证。”
然后男人就强制性地把楚昆阳打晕了,然后带着他离开了,楚昆阳在昏迷的时候,最后的意识是一声枪响,他仿佛亲眼看到了女人用枪亲手打碎了自己的头颅。
再后来,这个世界上有了第二条“红龙”.....
“又做噩梦了么?”有个淡淡的声音在楚昆阳的耳边说道。
“嗯?”楚昆阳睁开那双不带任何情感的蓝色瞳孔,当他看见面前那个女人的时候,眼睛中的冰冷化开了,多了一丝丝的温柔。
“狼王在京城重伤的事情,是你做的吧?”女人淡淡地问道,“你没有杀了他,是想在背后推动他成长,帮你对付楚家?现在他要面对的困难,可丝毫不比你面对的楚家小。”
“他会解决掉那些敌人,最后获得胜利的一定是我。”楚昆阳看着女人,温柔地说道,“你的病,不要紧么?”
“找不到那个东西,要不要紧又能怎么样?”女人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你要小心一点才是,龙神殿那边,开始怀疑你了。”
楚昆阳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浮现出一抹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