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西林市的大哥都站起来,端起杯子说了很多客气话,张小林和飞子也都响应着端起了酒杯,于是碰杯,把酒倒进口中,张小林也好多天没喝高度酒了,只觉一线火辣顺喉咙往下溜,像一根烧热的钢丝探了进去,这团火球在胃里面停留了一会,向四肢百骸扩散。开始还感觉有点不适,但不一会便觉得通身舒泰,心里积郁已久的不平之气像是水面的泡沫一样消散了。
宴会继续着,那佳肴珍馐、鲍参翅肚满桌摆放,众宾客觥筹交错、推杯过盏。
渐渐的,大哥们在烈酒的催发下就少了很多的顾忌,他们虽然对张小林恭顺又不失随意,但偶尔也开始了插科打诨,活跃气氛。酒过了起八巡,菜过了十来味,大家就渐渐的喝出了激情和气势,就算有的人已经喝的摇摇晃晃,但他依然嫌酒杯太小。
其间就有人说起了一些下流的段子。
张小林的兴趣不在听笑话上,他对这些人,倒是兴趣不小,他喜欢研究人,喜欢分析别人的心理,现在正好可以慢慢的研究,怎么才能掌控他们,让他们唯命是从,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自己卖力,这里面学问很深,特别是驾驭这一帮比老虎还猛,比泥鳅还滑,比猴子还精的老油条,那更是要有春雨润土的细腻和闪电雷鸣的手段。tqR1
但这样的场合,张小林首当其冲的要喝掉很多酒了,各位大哥都要敬酒的,所以在宴会结束,张小林已经晕晕乎乎了。
大哥们却觉得他们的钱还是没有花到位,心意还不算很诚,于是一定要请张小林再消费一下。
他们搀扶着有点醉意的张小林,到了酒店的地下室,这里有一个歌厅,里面足足有上千平米,设施很齐全,浓妆艳抹的小姐们像一溜减价大白菜似的在沙发上东倒西歪地靠着。
歌厅人气劲儿挺足的,路过包间门口的时候,估计有些客人出娘胎就是唱美声的材料,嗓子发出的歌声粗犷豪放,震得窗户嗡嗡响,把张小林头皮整得直发麻。
飞子和酒店的黄队长自然是这里的熟客,和来来往往的人都能打上招呼,一个模样漂亮的女人照着飞子的脸蛋儿捏了一把,甜腻腻地吆喝着:“哎,我说飞子啊,你可很久没来了啊,忙什么呢?姑娘们都想死你了。”
飞子有点忸怩的看看张小林说:“乱说什么,闭嘴。”
其他大哥都哈哈哈的笑了,后来,他们给张小林和飞子安排了单独的包间,说请他们尽情的玩,台费,小费都不用管。
张小林客气了几句,说到了自己的地头,怎么能让别人请客,但谁能让他出钱呢?
包房里的设备很齐全,硕大的国产电视、VCD影碟机、沙发、茶几一应俱全,隔音效果也很不错。
飞子请张小林先坐定,掏出了香烟,又给他点上。
张小林刚要说话,外面刚才招呼他们的那个女人就推门走了进来说:“吆,两位一会在聊吧,先挑姑娘。”
话音未落,鱼贯而入了十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孩儿。
飞子嘻嘻的笑着,指指这些女孩,对张小林说:“卓总你先选吧。”
张小林刚摇头表示了一下,那个女人也讨好的笑笑说:“来这地方了,没人陪着唱歌跳舞哪算什么,大哥你不要客气了。”
张小林只好硬着头皮选了一个看上去还比较清纯一些的女孩儿,飞子挑了一个胸部很大的女子,其她女孩很识趣的就出去了。
末了,女人就对着陪张小林的那个女孩说:“好好伺候大哥!”
那女孩穿着入时,长发垂肩,穿着一件白色的套装,下面的短裙把身体的曲线衬托得异常窈窕,一双长腿比例均匀的配上肉色的丝袜,脚上穿着红色的高跟鞋,一看就知道这女孩的身材很苗条。
她倒是挺有职业素养的,先给张小林倒了杯酒然后直接坐在张小林的腿上,说:“大哥,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娇娇,来,我先敬你一杯!”
陪飞子的小姐更是亲热,很自然的就挽住了飞子的胳膊。
飞子很熟练的用一支大手在身旁小姐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那个几乎半裸的女孩子嗷地叫喊起来。
听到女孩的尖叫声,飞子十分兴奋,哈哈大笑起来。
“大哥,你喜欢唱什么歌,我来点。”那个叫娇娇的陪张小林的小姐也活跃起来,问张小林。张小林淡然的说:“随便吧,点什么都可以。”
张小林把头靠在沙发上,仔细瞅了瞅拿着歌单的娇娇,她长得白白净净的,裸露在灯光下的皮肤很光滑,黑黑的头发盘在脑后,挽起一个马尾巴辫,脸上没有擦胭脂,很清秀的样子。
娇娇看张小林不吭声,自己先点了首曲子,旁若无人地唱起来--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让时间悄悄的飞逝/抹去我俩的回忆……伍佰的《浪人情歌》被女生唱出来,竟别有一番味道呢,张小林拿起麦克风和她一起唱,乐曲一结束,电视屏幕上打出了98的高分,娇娇的兴致被乐曲声调动起来,身体随着节拍扭动着,她在唱歌的间隙里把茶几上的红酒喝了一大半,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眼神渐渐开始发飘了。
她点燃一只香烟,十分优雅地吐出白白的烟雾。她吸烟的姿势很美,细长的手指夹在香烟的中部,不时用手托着腮,两条细长的大腿被藕荷色的丝袜包裹着,互相叠加在一起。烛光下,她那丰满的长腿在茶几一端折射出诱人的光亮。
“你今年多大?”张小林问。
“19岁,在上大一。”她答道。
张小林听说对方是大学生,皱了一下眉头问:“为什么来这里做工?这地方很乱的,你应该在校园里读书。”
“我是半工半读,这里的钱比较好赚。上大学需要很多钱,我们家供不起,只好干这个。我有个小弟弟,患了肾衰竭,换肾花了很多钱,父母为了弟弟的病欠了十几万的债呢。我不出来做工,那些钱根本还不上。”
娇娇说着说着没有了刚才的欢快了,眼泪也开始在眼眶中打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