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脸恭敬:
“父皇好意,儿臣心领了,只是,瑶儿目前还没爱上儿臣,儿臣若是用圣旨逼她,她会怨恨儿臣的。”
庆文帝笑道:
“女人嘛,不都那么一回事?就算心中再恨,一旦成了亲,还不是爱得死去活来?”
宸王含笑反问:
“父皇觉得,阮青瑶是寻常女子吗?”
庆文帝:“......”
的确,阮青瑶那性子,跟正常女子很不一样。
真要赐婚,万一她逃婚怎么办?
宸王没了新娘事小,他没了神医可就麻烦了。
权衡完利弊后,庆文帝沉默了一会,道:
“可是,瑶儿拒绝了你,如果为父不帮你赐婚,那该怎么办?”
宸王笑道:“父皇,儿臣已经长大了,不过就是被喜欢的姑娘拒绝了而已,这不是什么大事,儿臣能解决。”
“怎么解决?”
庆文帝好奇地追问。
宸王道:“儿臣打算,加倍对瑶儿好。”
庆文帝:“......”
年轻真好。
继后和柳贵妃:“......”
宸王疯了。
见庆文帝不说话,宸王率先开口问道:
“父皇还有其他事吗?如果没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庆文帝一愣,问:
“你有什么紧急事务要处理吗?”
宸王道:“儿臣要接瑶儿一起晚膳。”
庆文帝:“......”
果然,是他老了么?
继后和柳贵妃:“......”
看来宸王是真的中邪了。
从皇宫出来时,晚霞漫天。
君阡宸坐着马车来到国药馆。
宸王早上才刚求婚被拒,晚上竟又凑上来了?
这是在上演什么虐恋情深吗?
原来宸王好这口?
路过国药馆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
阮青瑶一个头两个大。
一起吃晚饭这原本是一件小事。
可这件小事,发生在她与宸王之间,就成大事了。
她想拒绝。
可宸王最近总是不按牌理出牌,如果她拒绝,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阮青瑶不敢冒险。
吃饭是小事,就顺着他吧。
正好,趁这个机会,与宸王把话说清楚。
不管他玩什么把戏,她都不想奉陪。
在众目睽睽之下,阮青瑶钻进宸王的马车。
用脚趾想也知道,今日份八卦榜榜首,又非自己莫属了。
今天的宸王太疯了,她不是对手。
阮青瑶决定摆烂。
她慵懒地靠在车壁上,幸灾乐祸地道:
“殿下你可知,如今的你,已经沦为全京城的笑柄了。”
君阡宸不耻下问:
“本王做错了什么?为何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阮青瑶懒懒一笑,捋了捋鬓间的碎发,好整以暇地道:
“你做过自己,自己就没点数?”
君阡宸试探性地问:
“求婚?向你求婚?本王做错了?”
“没错,求婚,就是求婚!”
阮青瑶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趁机数落:
“我是什么人啊?看见我的肚子没?你向谁求婚不好,居然敢向我求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你想出名想疯了呢!如今,全京城的百姓都在嘲笑殿下你喜当爹......”
“喜当爹不好吗?”
君阡宸笑容璀璨,似乎是发自内心感到欢喜。
阮青瑶看得直皱眉。
这厮,莫非中邪了?
不等阮青瑶开口,君阡宸又道:
“他们那是嫉妒本王,就让他们说吧,反正,任由他们说破嘴皮,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属于他们。”
阮青瑶:“......”
这还骄傲上了?
宸王这脑回路,越来越清奇了。
肯定是有什么大阴谋。
否则,正常人,谁会这么想?
阮青瑶好心提醒:
“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确不会属于他们,但也不属于殿下你啊。”
君阡宸理直气壮地道:
“所以咱俩才要成亲啊,成亲之后,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得喊本王一声爹?”
阮青瑶:“......”
好吧,这脑回路,无法沟通。
但无法沟通也得沟通。
她原本打算以静制动,静观其变。
什么都不做,让事情慢慢平息沉淀下去。
然而,君阡宸却老在加戏。
不把事情说清楚,只怕这件事是平息不下去的了。
她坐直身子,一脸正色地望着君阡宸道:
“殿下,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开个条件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满足殿下,只求殿下不要再做这些奇怪的事了。”
“满足?你打算怎么满足本王?”
君阡宸突然从她对面站起,绕过茶几在她身侧坐下,在她耳旁吐气如兰。
不等阮青瑶开口,他继续追问:
“本王做什么奇怪的事了?”
第一个问题不好回答,阮青瑶跳过,直接回答第二个问题:“你就不该提亲,还有,你今晚也不该约我一起吃饭。”
君阡宸一脸不赞同地反驳:
“你有拒绝的资格,但我也有追求的资格。”
阮青瑶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总觉得你正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大阴谋?”君阡宸一愣,问,“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正常人都会这么想好吗?”
阮青瑶轻叹一声道:
“你看上我什么呢?怀着别人的孩子吗?你就这么想当便宜爹?”
君阡宸:“......”
不等君阡宸开口,她马上又道:
“你是不是看中我的家产了?你想娶我进门,然后杀死我,最后,我的所有家产就都是你的了,你是不是在打这个主意?”
君阡宸:“......”
这丫头,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放心,我比你有钱多了,就你那点钱,我还真看不上。”
君阡宸一脸无奈地道:
“你说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我既打算娶你,自然是打算好好过日子的。男儿当自强,怎能惦记妻子的家产?为了继承遗产还杀妻?那是人能做出来的事?畜生都不至于这般无耻。你怎么会这般想我?”
阮青瑶沉默了一会,然后幽幽然地道:
“在我们那个世界,曾经出过很多杀妻案。有的男人,将妻子闷死,然后碎尸,将尸体冲进大粪坑里。也有的男人,将怀孕的妻子推下山。还有的男人,杀妻后将妻子的尸体砌进砖墙中......”
君阡宸忍无可忍打断她:
“世上竟有那样的男人,简直禽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