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少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听自家母亲气急败坏地咆哮:
“应怜,你这么这么恶毒?男人到了这个年纪,找几个女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想憋死我儿子吗?这个年纪不找女人,那都是太监!”
阮青瑶霍然站起。
她像一阵旋风似地突然出现在绿袄妇人面前。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绿袄妇人被打得一脸懵圈,半天回不过神来。
油死了。
阮青瑶取出绢帕,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擦拭着。
眼前这个绿袄妇人,听说才三十几岁,但是这张脸,却油得能炒菜了。
有时间给儿子安排四个通房,有时间跑这里来数落别人,就没时间保养一下自己那张油腻腻的老脸吗?
才三十几岁啊。
就放弃自我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五六十岁了呢。
难怪对女人怀有这么大的恶意。
只怕是她的男人,早就不进她的房了吧?
而她,因为无能,因为好吃懒做,因为虚荣,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死都不敢和离。
自己过得不好,就盼着全天下女人都像她一样过得不好。
所以这世道,真正在为难女人的,往往就是女人。
“打得好!”
江屹川鼓掌。
然后他冷哼一声道:
“连自己的下半身都控制不了的男人,能有什么出息?女人被男人睡了叫脏,男人不搞女人就要憋死?就要做太监?你这老妇人,脑子是蜂窝做的吧?全是洞!还有,你自己也是女人,却处处为难女人,摆明了就是一个老毒妇!”
“我不老!”
绿袄妇人气急败坏地反驳:
“你自己也是受益人,你为何要这般说我?你敢说你没睡过女人吗?”
说到这,绿袄妇人目光贪婪地打量起江屹川的身材来。
就差流口水了。
她甚至还忍不住扭了扭水桶般的粗腰。
“你这身板,睡过的女人,没有十个,也至少有八个吧?一般小姑娘只怕满足不了你,也只有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女人才能满足你吧?同一时间,一个女人估计也不够,至少三个起步吧?”
围观百姓:“......”
蓝衣少年:“......”
这是他亲娘?
蓝衣少年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太丢人了!
阮青瑶也是吓了一大跳。
这是,看上江屹川了?
可是,就算真馋人家身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也该收敛一下才对。
看来,守活寡守太久,真的会变态。
一壶冰水兜头淋下。
江屹川目光冰冷地看着绿袄妇人道:
“清醒一点了没?”
绿袄妇人猛地惊醒过来。
回想起刚刚说的话,脸上火辣辣地疼。
三十几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可她却要守活寡,个中苦楚,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所以,不干不净的应怜,她又凭什么可以得到幸福呢?
她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像她一样守活寡!
见绿袄妇人终于闭嘴了,江屹川转身看向应怜,低声解释:
“怜儿,你千万不要相信那老毒妇的话。她脑子有洞,说出来的话不足为信。你看她儿子,二十不到的年纪,就给安排了四个通房,那种男人能有什么出息?真正优秀的男人,是以事业为重的,哪有空找通房?不说别人,就说为兄家中,可是一个女人也没有的......”
说到这,江屹川的黑脸一片绯红,仿佛染了胭脂一般。
看着还怪可爱的。
应怜忍不住笑道:
“是是是,兄长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最好不敢当。”
江屹川轻叹一声,声音委屈:
“但应该还算过得去。只可惜,却被自家妹子嫌弃,被逼着断绝关系......”
应怜:“......”
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当初那么做,的确是有迁怒的成分在的,但应怜不会认。
做都做了,她必须硬扛到底。
她轻咳一声,梗着脖子反问:
“是我想要断绝关系吗?那是你家主子提出来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宸王殿下的话,我岂敢不听?说到底,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能怨我吗?”
必须不能啊!
断绝关系是宸王殿下提出的。
就算有错,那也是宸王殿下错了。
江屹川默了默,抬眸望着应怜,问:
“那现在咱们两家也算是冰释前嫌了,我还是你哥吧?”
“那当然。”
应怜毫无心理负担地点头。
多一个哥哥没什么不好的,她为什么要拒绝?
之前断绝关系是形势所迫,并非她的本意。
江屹川脸色稍霁。
这丫头,还算有良心。
绿袄妇人回过神来,骂骂咧咧地道:
“什么哥哥妹妹,我看你们分明是有一腿!”
江屹川脸色一沉,正想反驳,却听应怜大声道:
“你猜对了!可惜,没有奖励哦!我与川哥不但有一腿,还有两腿呢,可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莫非......”
应怜拖着长音停顿了一会,然后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了过来,大声嚷嚷:
“啊,我知道了,你看上我家川哥了是不是?你这是在吃醋!我滴个天呐!我家川哥比你儿子大不了几岁,你居然动那样的歪心思?你这个老女人,你还要不要脸了?”
“我不是老女人!”
绿袄妇人大声反驳,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她最恨别人说她老了!
可以骂她骚,可以骂她浪,但绝对不能骂她老!
偏偏应怜总是骂她老!
她是故意的!
太可恨了!
她宁可做狐狸精,也不想做丑八怪!
应怜笑问:“你这是承认对川哥有想法了?”
绿袄妇人一噎。
江屹川沉声警告:
“她敢有想法,老子挖掉她的眼珠子!”
应怜转身望向江屹川,笑盈盈地道:
“哥,挖人眼珠是要坐牢的。”
江屹川道:“你哥我就是一个大老粗,糙汉子,没文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坐牢什么的,没什么好怕的。”
绿袄妇人吓得脸色惨白。
她刚刚只是贪恋江屹川的好身板,但却忘了,他是一个军人,真的杀过人。
惹怒了他,他真会杀了她。
想到这,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拉着自家儿子匆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