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们成亲了就好了。
他就可以每天抱着软软睡了。
可软软似乎并不怎么想嫁他。
是嫌他丑吗?
他摸了摸脸上的面具,忍不住一阵苦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也变得这般患得患失起来?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得控制着点。
否则,万一不小心爱上,那可就惨了。
他可不想步母后的后尘。
想到这,他抿了抿唇,转身朝相反方向大步离去。
马车内,在阮青瑶的追问下,谢蔓像倒豆子一般,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倒了出来。
原来,田柠小时候曾救过谢淙。
小小少年,一直将田柠放在心上。
随着他慢慢长大,这份感情也愈发浓烈。
谢淙做梦都想娶田柠为妻。
可是如今,却被孟平给截胡了。
因为谢淙一直以来都关注着田柠,所以他很肯定,田柠并不喜欢孟平。
她答应嫁给孟平,是因为两家是世交,彼此知根知底,而且孟家人对田柠极好。
阮青瑶静静地听着,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
她忍不住抬眸瞪了谢家兄妹一眼,轻叹一声道: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孟平爱的人是阮青柔,这一点毋庸置疑。
如果田柠对孟平也没感情,那三表哥的机会是很大的。
如果她能早点知道,大家一起想办法,那么如今抱得美人归的人,或许就是三表哥了。
闻言,谢蔓用力瞪了谢淙一眼,然后转身继续望向阮青瑶,叹了口气道: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啊?
阮青瑶一脸震惊。
她还以为,原主之前与谢家兄妹来往不多,不知道倒也正常,万万没想到,居然连谢蔓也不知道这件事。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谢淙了。
这大概就是命吧。
苦中取乐,她低声调侃了一句:
“三表哥,你瞒得可真好。”
这些年来,大家一直以为他就是一个直男,还没开窍。
谁能想到,他竟那么早就心有所属了。
而且一爱就是这么多年。
比痴汉还要痴汉。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爱了这么多年,最后居然被一个渣男给截胡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果然是好姑娘总会被渣男叼走么?
不甘心啊。
可人家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有名有份的,做小三不是很道德啊。
再说了,就算不考虑道德问题,这墙脚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撬,否则也不会被截胡了。
阮青瑶气得软趴趴靠在车壁上,已经不想说话了。
谢蔓还在继续解释:
“自从田柠订婚后,兄长就沉迷于喝酒,谁劝也没用。昨晚他又抱着酒坛子喝得天昏地暗,我们都担心得要命,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直到今天,他大概也是憋得慌,终于屏不住了,这才将真相告诉了我们。我也是气得不行......”
阮青瑶打断她:
“既然从小就喜欢,为什么不表白呢?”
谢蔓道:“兄长说他表白了,但是被拒绝了。”
说完,她瞪了谢淙一眼,一脸恨铁不成钢地道:
“你自己解释。”
她的兄长,哪哪都比孟平优秀,凭什么被孟平那个渣渣截胡?
就好气!
谢淙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
“小时候,我不敢表白,是因为那时候大家都还小。长大后,我不敢明目张胆追求,主要是怕影响她的名声。其实她一直以来都对我挺好的,在表白之前,我以为她会答应我的,万万没想到她居然会拒绝我。”
说到这,他垂下了头,一脸落寞。
阮青瑶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问:
“你是什么时候表白的?”
谢淙垂着眼,可怜巴巴地道:
“就在她与孟平订婚前几天......”
“这事太不合常理了,这中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阮青瑶望着谢淙,冷静地帮他分析:
“论身高,论容貌,论人品,哪怕是论家世,你哪一点不比孟平强?按照正常人的正常想法,肯定选你。”
“孟平喜欢阮青柔全京城人都知道。光是这一点,姑娘家也知道该怎么选了。”
“除非......”
闻言,谢淙原本暗淡的目光一下子灿若星辰。
他猛地抬起头,双拳紧握,一脸激动地追问:
“除非什么?”
谢蔓也是一脸紧张得看着阮青瑶。
阮青瑶道:“除非,三表哥的名声比孟平还差,否则,我真想不通田柠为何不选你。”
在二十一世纪,小三们有一句经典语录,叫做:
爱是不需要理由的。
但这只不过是小三们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事实上,爱,怎么可能没有理由呢?
长得高,长得帅,有钱还拼命给你花钱,还对你专一,你能不心动?
但如果对方又丑又老又没钱还花心,你能喜欢?
爱当然是有理由的。
而不爱,当然也有理由。
三表哥其他方面都比孟平强,唯一可能出岔子的地方,就是名声了。
谢淙皱眉,低声反驳:
“不可能啊。我从小喜欢田柠,从没跟其他姑娘亲近过,哪里来的坏名声?倒是孟平,他与阮青柔的事全京城人都知道,我的名声怎么可能比他还差?”
“我最多也就是没有参加科举,没当官,可跟孟平相比,我至少生意做得还不错,比他强多了。”
阮青瑶提醒:“名声这种东西,是可以造谣的。”
兄妹俩浑身一震,猛地回过神来。
如果真是败在造谣上,那可真是太冤太冤了。
谢蔓差点哭出声来。
她睁大了一双水眸,用力瞪着自己兄长,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如果在你表白被拒时就与我们商量,或许事情还有转机,现在人家都订婚了,怎么办啊?呜呜呜......”
说着说着,谢蔓忍不住哭出声来。
阮青瑶也是一脸无奈。
时间不会倒流。
能怎么办呢?
凉拌呗。
谢淙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惨白着一张脸,呐呐地道:
“是我的错,都怪我,当初只顾着难过,没想这么多,可我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订婚,呜呜呜......”
说着说着,谢淙也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马车内一片哭声。
阮青瑶拍了拍谢淙的肩膀,低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