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不得罪,两边都不沾边儿,总行了吧?
她不敢看向墨澈,生怕被他冷冽的眼神给冻住了。
江月儿快步地跟随小厮到了三楼的客房,身后俩男子以保护为由,在后头像是背后灵一样跟着她。
掌柜的抹了抹额上的冷汗,看着三人远去的背景。
看不出,这俩高的这么粘人...
原来那矮公子,才是三人中最强势的。
他一说话,那两人都不敢反驳。
真是人不可貌相。
将所有东西放在桌上,江月儿给俩男子倒了杯茶。
他们的帷帽已除下,神色冷漠,还隐隐带了一丝怒气。
她看来看去,真不知怎么他们的火气能这么大。
“诶,若是不想来,要不你们先回去吧。”
反正裘清在,有什么事还能求助于她。
服了江月儿这木脑袋,墨澈哼了一声。
时安则是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始终发挥着自己护卫的作用。
两人的气场如同水火,互不相容,又不能不待在一起。
“时安,你要回去吗?若是不想,可以先回清泉镇。”
让他一个杀手当自己的小护卫,也是委屈他了。
“我说过,会护你周全,不会离开。”
“月儿有本王护着就行,你只是多余的。”
墨澈冷冷地开口,对他的好意毫不在乎。
亏他还以为这趟旅程只有自己和江月儿,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一个碍事的。
“多余不多余,小姐自有判断。”
时安不卑不亢,没有因为墨澈的身份而对他有所不同。
他贴心地帮她把土特产摆放好,免得压坏。
气氛过于剑拔弩张,小厮通知二楼的另一间房空了,她连忙以要休息的理由赶走了两人。
躺在床上,眼皮重得怎么也睁不起来。
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等醒来,太阳已下山。
她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任务。
将一头墨发再次束起,看着镜中完美的男子装扮,她臭美地笑了笑。
“我可真是个大帅哥!”
关上房门,正想下楼。
“老爷,您百忙之中能来鸿福楼,咱们可真是有幸。”
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又是那掌柜。
“这几天有不少贵客到鸿福楼住店,你可得盯紧了。”
另一把声音阴柔尖细,像是捏着嗓子似的。
只见一名脂粉味略重的中年男子上了楼,身后跟着唯唯诺诺的掌柜。
那中年男子脸上的妆容精致,竟然还修了眉。
下巴上光秃秃的没有胡茬子,像是从未长出过一样。
他脸上的颜色比脖子略微白了些,身上的衣着鲜艳贵气,手指上戴着好几枚亮瞎眼的大宝石戒指,一看就知道财力惊人。
看到那戒指,她就想起了游逸之。
不过两人的不同之处在于,游逸之能把宝石的气质与自身结合得极为相配,只让人感到贵气。
而眼前的男人却像个暴发户,还有些装腔作势的高傲。
一路上,只要有住客经过,无不或恭敬,或客气地与他说一声“潘老板”。
而那潘老板对待人的样子也有两面。
若是女客打招呼,只是笑着点点头。
看见年轻俊美的男客,他还主动拉着人家聊上几句,不时还翘着兰花指拍拍人家,眼里仿佛能滴得出水。
见到了几个姿色不错的,走了后他还意犹未尽地回头望着。
不用说,这肯定是潘鸿飞了。
那个指使李虎林,要买下江承希的死变态!
江月儿早就想会一会他,看到他这菊花残的样子,确实符合自己的想象。
忍着心底的厌恶,走到了楼梯处。
怕墨澈他们等久了,她只想尽快下去。
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男子身份。
两只素白的小手拎起不长的衣摆,焦急地下楼去。
正巧,潘鸿飞带着身后的下人走到拐角处,正要上楼。
“咚咚咚”的脚步声轻快有节奏,由远及近地传到他的耳中。
潘鸿飞上楼前下意识地抬头一看,只见一名兰枝玉树的少年朝自己走来。
浓密柔顺的黑发被全数拢到脑后,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他”的五官精致俊秀,一张小嘴更是红润得如同带着朝露的玫瑰花瓣,夺去了潘鸿飞的呼吸。
他的呼吸一滞,胸口急速起伏,仿佛被什么给破开了心门。
这些年,他碰过的清秀少年多不胜数,像这般绝色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江月儿急着下楼,没有留意到对方像是要吃掉人的表情。
她皱着眉头,从他身侧经过。
看见有人下楼了还挡住,真是烦人!
潘鸿飞愣愣地呆看着少年经过,一阵香风袭来,险些要站不住...
说话的能力仿佛被消了去,只能张了张嘴,吐不出任何话来。
佳人走后,空气里还带着那若有似无的芳香,他不禁陶醉地闭上了眼,大口地呼吸。
转过头去,只看到了少年的一角衣袖。
“陶掌柜,方才那小公子是...”
陶掌柜连忙答道:“老爷,这是今天新来的客人,住在三楼,他还带了两个年轻力壮的随从,那两人还为了他争风吃醋呢。”
知道自家老爷是什么人,陶掌柜连忙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添油加醋,讨好似的给潘鸿飞讲解着。
“哦...真的?”
潘鸿飞的兰花指绕起一圈头发,眼波流转,嘴角带着笑意。
没想到,这么可爱的少年也有那方面的爱好。
本来他还犯愁,怎么诱拐他呢。
两人正说着,只见一楼出现了三人的身影。
江月儿的身旁,果然出现了两个高大的男子左右将她护着,只是都戴着帷帽,看不清样子。
三人走出鸿福楼,在询问了路人后,终于来到了江府。
看着眼前气势非凡的府邸,江月儿暗暗咋舌。
不愧是江家本家,号称全国掌握最多地皮的家族。
跟他们比起来,江瀚林父子算是个啥。
这光是外院,已经有了两个足球场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