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全场又是一片哗然。
“小姑娘这次可要亏本了,这珠子当今世上就二十颗,有了裴国师的斡旋,拍卖价必定能再次冲上一个新高度。”
“有了这数十颗珠子,看其他拍品好似没了兴致,我还是先走了。”
“能撼动这批珠子的,也就只有压轴的那宝物了。”
“你是说...”
在众人惋惜的眼神中,江月儿淡定落座。
外人以为她低价抛售了一批珍珠,却不知她还有数千河蚌正待开采,好端端地在空间里生长呢。
若是玄木珠有神效,那这笔买卖可太值了。
“小七,先别开蚌了,够了。”
“啊???主人,就这么点儿够了?”
小七一直专心地为主人老河蚌,没有留意外界的信息。
“主人,紫晶是不是用不上啦?”
八宝听到江月儿的传音,也呆愣地站在万灵山腰上,六只机械臂还抓着开采的工具。
脚边的一个小竹篓,内里有几颗鹌鹑蛋大小的紫晶,在光照下反射出炫目的光彩。
“嗯,原来那珠子还挺值钱,够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江月儿吩咐好,神识便出了空间。
拍卖会已经进入了尾声,据裘清说,今日压轴的最后一件宝物,千百年来难得一见,她得好好见识见识。
有了这么一出,众人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仿佛一闭眼,那珍珠独特的柔光便浮现在脑中。
“裴国师,云裳斗胆,再向您禀告一件事。”
眼看着江月儿逢凶化吉,还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堆价值连城的珍珠,引发全场震动。
洛云裳心中的愤怒达至最高点,咬牙切齿地盯紧坐在底层的少女。
她何德何能,能得如此多人的青睐?
一个村姑,装模作样地在拍卖会镀金,企图扮作有钱人的样子,真是恶心!
“云裳公主,不知您还有何事?”
裴怀瑾面带微笑对着眼前的女子,可心中早已有些不耐。
本是流畅的拍卖会,被洛云裳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属实浪费时间!
“这女子并不叫裘安,她名为江月儿,只是百岭村的一名农女,本公主要揭发她,冒名顶替,混入拍卖会场内!”
“哎呦,小姑娘心思可真不单纯。”
皇甫风眉头一皱,面纱后的脸不悦地挤在一起。
看这公主人模人样,穿得华贵异常,心眼子比他灵岩山上的蚂蚁还要小。
“百岭村?是什么地方???”
“不认识!是皓月国的吗?”
“村就是村,再富也不可能进入拍卖会,除非有什么预谋。”
“我记起了!家里的婢女就是从百岭村来的,她曾抱怨说,那村子死也不回去,穷得没边了!”
“对对对,你这么说我也有了印象,是咱们皓月国唯一的贫困村,鸟儿飞过也要绕圈走。”
“原来这姑娘是来自贫困村,那她的珍珠...”
“该不会是假的吧?”
“看那成色倒是不像,但会不会...来路不明?”
“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姑娘能有此异宝实属罕见,更何况是一下拿出了二十多颗珍珠。”
“可疑,可疑啊...”
众人议论纷纷,洛云裳意愿达成,得意地看着江月儿。
她说过,低贱的蝼蚁,别妄想登天!
想当众在人前显贵,就要做好从云端落下的准备!
“这...”
裴怀瑾望向顾北流,只见后者隐隐地点了点头。
顾北流在刚看到江月儿的时候,心里也诧异了下。
可随后想想,也许是有贵人带她进场,只是参与一下,便也算了。
没想到江月儿带来的东西如此震撼,直接成了全场焦点。
因此引火上身,被人针对。
想到这,他不禁探究地看向洛云裳,只见对方脸上仍是维持着得体的笑意,眉眼间是得逞的神色。
“姑娘,原来您不叫裘安。”
不得不说,裴怀瑾果真是心理强大,面对各样突发事情,都能应对自如,脸上始终带着和善的笑。
“是,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百岭村江月儿,就是我。”
她挺胸抬头,毫不畏惧地直视对方。
一束光直射而下,落在少女的头上,仿佛是聚焦的镁光灯。
她对于自己的出处,并不自卑,相反地,很是自豪。
百岭村里,有她温暖的家庭,有疼爱她的家人,也有她爱的人。
在裘清的要求下,顶着裘安的名字已经够久了。
既然被揭穿,那就大大方方的,有何不可?
“姑娘可有邀请函?”
“并无。”
“那...是我们的守卫出现漏洞了?”
裴怀瑾向一边瞥去,那守卫的士兵们立马恐慌地低下头。
拍卖会上本就人多,高价收购邀请函,冒名进场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只是现在被拿到明面上说了,受皓月帝旨意前来监督的裴怀瑾不得视而不见罢了。
今日,必须给众宾客们交出个说法。
否则对聚宝阁的名声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是我带她来的,裘安是我的家人!”
裘清鼓起勇气,站了起来。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收到牵连,她没有一丝恐惧,相反地,只是悄悄执起江月儿的手,紧紧握住。
家人之间的温情,她已经好久没体会过,从江月儿和她的家人身上,有她所向往的。
有钱如何,有权又如何?
还未必比清贫人家幸福!
“原来是裘清姑娘带进来的...”
真相大白,裴怀瑾恍然大悟。
“聚宝阁有规定,若是冒名顶替者,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两位姑娘可知?”
此话一出,三名男子的双手同时握紧,同声道:“是我带进来的。”
有此突发情况,众人的注意力再次被夺走。
又是方才的三人!
这小姑娘到底有何魅力,能让这几名声名显赫的男子呵护备至?
“各位,无论江姑娘是谁带进来的,都得受一样的惩罚,希望你们知悉。”
裴怀瑾面对几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吗?若她是老夫带进来的呢?”
一把陌生的男声,闯入场中,只见一名头戴帷帽的老者站起。
风吹过帽上的面纱,露出一张带着高原红的胖脸。
众人对此老者毫无印象。
“这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