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丁柔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她结结巴巴地摇头。
“不,他没有打我,前些日子,我在家里除草的时候扭到了而已...”
“你除草怎么除到把肩膀给扭了?”
这番说辞显然没有任何说服力,江月儿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最见不得打女人的孬种。
“走,带我去你家看看。”
“老,老板,我还要回去做工呢,诶...”丁柔拗不过,几乎是被江月儿拉着走。
另一边厢,江承轩拿着铺契,来到了万丈居。
欧阳灵正在后院优哉游哉地吃着葡萄,翘着二郎腿躺在贵妃椅上,好不快活。
铃铃铃——铃铃铃————
店里传来一阵熟悉的铃铛声。
她睁开眼眸,脸上洋溢着笑意。
“来了!”
今天的财神爷可真多,走运了!
跑到内堂,看清面前的男子,她来了个急刹车。
可速度过快,脚底一滑,眼看就要和地面亲吻。
电光火石间,男子大手一揽,将她的纤腰轻轻托住。
她的手在慌乱间,胡乱地抓住江承轩的肩膀,全身重量都落到了男子的手臂上。
没想到眼前的男子看似清秀纤细,可手臂的力量却大得惊人,透过衣衫,还隐隐感觉出底下的肌肉纹理。
两人对视良久,欧阳灵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小脸上投下阴影。
离近一看,这男的好好看呀,剑眉星目,气质文雅,皮肤略微苍白,却趁得嘴唇嫣红似血,像是诱惑世人的妖精,与他沉沦。
江承轩最先回过神来,他轻轻使力,将欧阳灵托起站好。
拍了拍衣袖,他故作镇定地行了个礼:“欧阳姑娘。”
“江公子,您来,所为何事?”
欧阳灵转过身背对着男子,以手掌轻拍脸蛋。
欧阳灵,你清醒点...清醒点...
“舍妹刚才向你买了两家铺子,可我发现铺契上的官印是五年前的,请问姑娘是否搞错了?”
江承轩本以为欧阳灵欺骗了自家妹妹,带着满心怒火前来追究,可有了刚才这么一幕,心里的火瞬间熄灭,说话也变得柔和起来。
“五年前???”欧阳灵困惑地歪着头,“啥意思?”
江承轩自始至终紧盯对方,看她的反应,不似装的。
“青泉镇改名为清泉镇后,官印也进行了更改,你给我妹妹的铺契上,印着的正是旧的,得马上到官府进行更换才行。”
他拿出那两张铺契,指出上面的错处,欧阳灵对比着,恍然大悟。
只见她可爱的小脸上,横眉竖眼,怒火在脸上一览无遗。
“麻蛋!那浑蛋骗我!”
她从柜台中抄出一根木棍,不忘与江承轩保证道:“江公子,您放心。江姑娘买铺在我这出了纰漏,我一定负责到底!”
见江承轩不为所动,她再三保证:
“我的万丈居就在这,跑不了。现在我去解决些个人恩怨,明日再同您一起到官府里处理铺契,江公子还是先回去吧。”
说罢,她气势汹汹地跑出了门。丝毫不介意店里无人值守,徒留江承轩一人。
“这...”这么一出,给江承轩整不会了,他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跟了上去。
欧阳灵始终是个弱女子,看她抄家伙的狠样子,说不定会出什么意外。
只见一名娇小女子,持着一根长棍子在街上走着,棍子拖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女子穿着俏丽可爱,可脸上的表情却吓人得很。
路上行人见此,纷纷避让,交头接耳议论着。
江承轩不敢跟紧,两人中间离了一段距离。
正在他为是否要报官而天人交战中,欧阳灵一闪身,进了一个地方。
“四海赌坊?”他跟上前一看,赫然发现是一家赌馆。
“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进这种地方做什么?”
一闪身,江承轩跟了进去。
赌坊内人气很高,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喊叫声。
一帮又一帮地赌徒,正拍着桌子高声叫着筹码的数目,脸上的表情癫狂,庄家面前摆满了一箱又一箱的银子,十足一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窝。
“这小姑娘去哪里了?”
在场全都是成年男子,一时间,他对欧阳灵的感觉只剩下担忧。
赌坊的门很小,可进入之后,才发现占地辽阔。里面被隔开了一间间小房间,赌着各式项目,应有尽有。
江承轩一间间房查看,只看不赌,还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名彪形大汉上前将他拦住,神色不善:“喂,小子,你要干什么?”
“我要找人,是一名女子,娇娇小小的,穿着嫩黄色衣裳,大哥你有看见吗?”
“这儿都是大老爷们儿,找姑娘到万花楼去,别在这里添乱!去去去!”
说完,那大汉推搡着江承轩,想要将他赶走。
忽然,众人耳边响起一声女子的娇斥。
“死肥陀,你敢骗老娘!”
听到那熟悉的女声,江承轩一闪身,往声音来源跑去。
那是一间位于角落的普通赌房,内里有十来个男子。
而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抹黄色身影。
欧阳灵手执木棍,指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大胖子。
“死肥坨,老娘都敢骗,你是不想看到明天的太阳是吧!”
那胖子比两个江承轩还要宽,对着只及自己胸口的欧阳灵,却显得十分恐惧。
周围的人显然也感到危机,不敢出声。
数十双眼睛落在两人身上。
肥陀满头是汗,半跪在地上,不顾面子地揪着自己耳朵。
“灵姐,别,别打我,我错了...”
“你错哪了?说!”欧阳灵此时的样子与平时判若两人,她瞪大眼睛,表情凶悍,还抬起一脚踩在了胖子的肩膀上,用力地摁了摁。
肥陀吃痛,却又不敢求饶。
只因求饶,会得到更大的惩罚。
“我错了,错在不该把灵姐改契的钱拿去赌了,错在不该没有告诉您老人家,我,哎哟!!!”
话未说完,女子抬起一脚,看似轻松地,直接将两百斤的胖子踢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