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厕所中商量几句,才匆匆分别。
因为藏了心事,杨清有些魂不守舍,怕会熬不到下午四点。
渐渐的,她整个人都蔫了,趴在桌子上,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
前排的男生回过头,担心问:“清清,你不舒服吗?”
杨清微微一动,刚想说没有,却点了点头,含糊“嗯”了一声。
若她装病,就能一直躲在医务室了。
见杨清泫然欲泣,脸色都白了,也不知哪里不舒服,全部男生都万分紧张,抢着送她去医务室。
其他班的男生收到风声,也在第一时间赶来,将教室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挤成一团,跳起来张望,失去了往日的淡定。
“清清怎么了?”
“谁!是谁欺负我的女朋友?”
“清清,你别怕,我就是卖血,也一定会救你的!”
“我早就说了,这个教室有风水问题,得换班!”
“清清,你千万别出事,我不能没有你——”
他们吵吵嚷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把整栋楼都掀了。
杨清:“……”
她还没死呢,不用叫得那么悲催。
此时,杨清昏昏沉沉,更觉得装病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能获得片刻的清静。
这么一想,她当真昏过去了。
而她这么一昏倒,全校男生都不淡定了,恐慌席卷而来,皆瞬间诡化,成了“不人不诡”的惊悚状态。
整个学校成了人间炼狱,到处都是血色,三位玩家置身其中,留下了永生难忘的心理阴影。
冯东东的九条命,只剩下最后两条。
即使如此,他还念念不忘与杨清的约定,想尽办法也要见她一面。
想见杨清的人多得去了,却碍于医务室的规则,不能随意进出。
然而,为了照顾杨清,他们削尖了脑袋也要往里钻。
“唔……”
当杨清醒来时,鼻尖是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因为打着点滴,手背泛起了淤青。
此时,她躺在病床上,旁边还有两张空的床位。
四下无人,一片清静。
杨清闭起了眼,嘴角却忍不住笑了,在心中狂喊:“爽啊!”
装病大成功!
她果然机智过人,逃不出这间学校都没天理!
忽然,心弦受到触动。
杨清微微睁开眼,和一个男生四目相对,笑容顿时凝滞了。
“……”
这人是谁,什么时候来的?
杨清拉上被子,淡定转向右边,继续装睡,还发出了悠长的呼噜声,似乎睡得正甜。
“唔……”
她挠了挠脸,微微睁开一条缝,一张放大的脸赫然在目!
杨清差点叫出来,心又慌又乱,翻了个身后,转向了左边。
这一次,杨清用手臂挡住眼睛,却还是从手臂下看到了一张凑近的人脸!
甚至,他还笑得龇牙咧嘴。
杨清蒙过头,将装睡贯彻到底,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那个男生的厚颜无耻。
“清清,你睡着了吗?”
男生偷偷爬上床,钻进杨清的被子里,深吸她身上的幽香,发出陶醉的呢喃声。
“好香……”
渐渐的,他觉得不满足,大手探进杨清的衣襟下,在滑腻腻的肌肤上游移。
忽然,他锁住了一边柔软,以指腹拨开了含苞待放的蓓蕾。
杨清浑身一颤,薄汗打湿了柔软的发梢。
因为闭着眼睛,对方的每个动作都加倍放大,形成了强烈刺激。
此时,她就像一朵纯白的水仙花,任人采撷。
出于自保的本能,触发了技能“读心术”,杨清听到了他的心声。
[好刺激,就像在偷|情,但我喜欢……]
杨清一顿,又去探他的心声。
[清清,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难不成,我精心准备的密室被你发现了?]
[还是说,我克制不住的渴望,让你怕了?]
[都没关系,因为我知道你在装睡,也知道你能听到我的心声呢。]
“!!!”
杨清蓦然睁开眼,心慌到了极点,怔怔扭过头时,看到了一张似笑非笑的脸。
他果然知道自己在装睡,甚至还明知故问:“清清,你醒了?”
杨清脸色发白,迟迟没有应声。
不为别的,她……认不出这个男生是谁……
如果被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男生心有所感,幽幽问:“清清,你为什么不说话?”
下一刻,杨清听到了他的心声。
[不对劲,清清不会忘了我是谁吧?我翟一问,有那么普通吗?]
杨清心头一动,刚想喊他翟一问,却突然想起来,这男人知道她会读心,又岂会故意说出名字。
所以,他绝对不可能是翟一问。
这哪是一道送分题,分明就是一道送命题啊!
“梵天祺,你勒得我不能呼吸了。”
杨清推了推他,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后背却凉了。
男生不说话,既不应,也不否认,仿佛还在试探。
其实,杨清也在赌,如果赌输了……
下一刻,男生微微一笑,哄道:“清清,我跟你闹着玩的。”
[可惜,没理由动手了……]
可见,他正是梵天祺。
“哈,哈哈……”
杨清扯着嘴角笑了笑,若不是听到了他的心声,还真信了他的邪。
“现在几点了,你怎么在这里?”
梵天祺叹了口气,“我感冒了,到医务室看病。”
“感冒?”
诡也会感冒?
见她不信,梵天祺沉沉躺在床上,哀声说:“我的心很痛。”
“不是说感冒吗,怎么又心痛了?”
梵天祺幽幽看了她一眼,“因为我病了,你都不关心我,所以心痛。”
杨清气得无语凝噎。
果然,诡说诡话,半个字都不可信。
“你别待在这里了,快回去上课。”杨清拉着他的胳膊,想将人拽起来。
梵天祺闷哼一声,宠溺道:“救命,清清要谋杀亲夫了。”
这时,杨清见到他白色的校服渐渐被鲜血染红了,诧异问:“你……你怎么了?”
梵天祺拉过被子,想挡住上半身,却被杨清扯开了。
“你哪里受伤了?”杨清颤抖着手,想为他解开衬衫的衣扣。
忽然,梵天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苦笑道:“别看,会吓到你的。”
医务室有既定的规则,非医患不得进出,为了见杨清,全校男生都在让自己受伤。
既然病患那么多,伤得最重的人便能优先治疗。
因此,梵天祺能率先进入医务室,伤得不可谓不重。
杨清隐约想到了原因,神色瞬间黯淡了。
梵天祺看在眼里,痛在心中,叹息道:“清清,我很担心你,也很想你……”
很想很想,想得快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