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分裂
“是……是那个拿着斧头的人!”
长发女孩忽然失声叫道,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
她蹲下身体,崩溃一样捂住了脸颊,细瘦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在哭泣。
她的猜测让众人心中发毛。
若是他们中有内奸还好,至少都摆在明面上,仗着人数优势还可以直接处理掉,比随时被人窥伺的感觉要好得多。
但是现在,长发女的话提示了他们一个更加可怕的可能——他们被人盯上,而且还是之前童谣中唱过的那个诡异凶手!
这颗真不是个好消息。
“总之,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吧。”
白笠轻声说道。
车子已经坏到不能开,再留在原地也没什么用处,如果凶手还没走远,那他们现在就是处在危险之中。
他目测了一下山林的方向,凭借着直觉确定了一个方位,目光流转间注意到靳海洋朝他使了个眼色,头微微侧过了一个角度。
刚好和他预想中的相同,于是小助理信心大盛,信心满满的先迈出了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的权威镇住了众人,除了唐迹远之外,余下的五人中反倒有三人跟上了他,眼镜男有些迟疑,可等他看到靳海洋慢吞吞的也走了过去以后,最终还是妥协。
不想被夺取团队的领导权,但他不得不承认,留在原处并不是个明智的主意。
七人的队伍稀稀拉拉,各有各的盘算,但总算踏上了去往索斯伯格城堡的小路。
路并不难找,只是他们之前一直想回贝萨站逃离,所以才在不停的迷失方向。
然而路却并不好走。半人高的野草和坑洼的泥巴路,七人组走的跌跌撞撞,那位年轻的长发女孩还不小心扭到了脚,严重拖延的行进的速度。
“你也小心些,这里不好走,你跟在我后面。”
唐迹远的话引来众人的侧目。因为这样的关心并不是针对女孩,男人的目光一直投注在身侧青年的身上,专注而又执着,即便有人倒在草丛中,他也没有分出一分心生来查看一下情况。
女孩的目光中含着愤恨,嘴巴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准备朝那两个毫无顾忌的男人发难。正这个时候,一直走在最前面的靳海洋忽然转过了头。他像是完全没有发现女孩脸上的异样异样,大剌剌的朝她喊道。
“喂,咱们现在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啦,我叫靳大洋,你们都叫啥啊?”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
眼镜男犹豫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轻声说道。
“我叫林庆阳,我朋友吴洲。”
“俺叫李金才。”
“白笠。”
“唐迹远。”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场内唯一的女性身上。她似乎有些不安,局促的扯了扯及膝盖的裙子,轻声说道。
“我叫张嘉诗。”
她刚一说完,靳海洋就接过了话头,伸手拍了拍李金才的肩膀,笑眯眯的说道。
“那行,现在大家都认识了啊,将来要是进了游戏也是熟人,彼此之间都手下留情些,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
“我说……你们谁包里有吃的,护住一下呗,大半天没吃饭饿得慌。”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有些包里有食物储备的人紧紧闭上了嘴巴,甚至完全不合靳海洋的目光相交。
前路未卜,也不知道要在这个偏僻的地方走多远才能找到补给,食物无疑是非常珍贵的资源,也是最有效果的筹码。
把筹码花在这个吊儿郎当的男人身上,恐怕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
眼镜男林庆阳的目光定在的唐白二人的身上。
“你们三个之前不是认识么?在火车上我还看到你们坐在一起,要互助找熟人不是更好?”
“我们没带吃的。”
白笠一脸平静的说道。
“因为之前的通知是直接到索斯伯格城堡,所以我们并没准备太多的东西。”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
唐迹远站在他身后,俊美的脸上没有表情,和平时从容淡定的模样完全不同。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骑士,正忠心耿耿的护卫着自己奉献忠诚的主人。
“切,那正好,你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要不是我好事问了刚才跑路的那小子,你俩是不准备一直瞒我下去,让我给你们俩当炮灰?”
靳海洋嗤笑着说道,看向白笠的眼神泛着凶光。
他恰到好处的扮演了一个受害者应有的反应,感情之真挚差点让小助理信以为真。
“俺……俺这里有两个鸡蛋,分恁一个。”
一旁的李金才小声说道,然后他从背包里摸出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拿了一颗茶蛋出来。
他倒是没说谎,所有人都看到,塑料袋的蛋真的就只有两颗。
靳海洋大喇喇的接过来,也不客气的剥开蛋壳吃掉,然后笑嘻嘻的拍了下李金才的肩膀。
“哥,李大哥,够意思!等下咱们一起走哈,我刚才就觉得你靠谱!”
“诶,诶,好。”
李金才喏喏的应着。他也不是傻瓜,知道在这个时候最好给自己找个同盟。车子被破坏的事已经给他敲醒了警钟,七人队伍里落单是件很危险的事,这次是有人仗义执言,那么下一回可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那两对之情就认识的他贴不上去,之前向小姑娘的示好也被拒绝,他唯一的结盟可能就是那个大高个。
天地良心!车上的时候他就觉得那姑娘和他儿子年纪差不多,看着挺可怜的,谁想到她能把自己当贼防备,这可真是马屁拍到马腿上!
眼镜男林庆阳站在一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冷笑看着着两人上演哥两好。
七人队中,三方格局隐隐浮现,唯一还没明朗的就是张嘉诗的归属,但却没有任何一方有意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林庆阳和吴洲是笃定张嘉诗站在自己一边,唐白二人则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心存戒备。
至于靳海洋……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