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明哲的全力运作下,华音阁从装修到手续,在楚扬来到燕京的一天内,全部办理妥当。这些按照正常程序运作需要几个月之久的程序,短短一天之内办得利利索索,这让楚扬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些衙内党的实力。
虽然是早已谈好的条件,这间“华音阁”只是楚扬出手救治李老爷子的报酬,不过楚扬还是分给了李明哲和他带来的一众太子党们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其中李明哲占了大头的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十则匀给了其他五人。
楚扬此刻也不是当初刚来地球,什么也不懂的那个愣头小子了。在燕京这个地方开一家店,没有过硬的后台是根本无法生存下去的。让李明哲和他的这些死党们占上一些股份,就等于给华音阁披上了一层保护色,以后自然会少了许多麻烦。至于些许利润,楚扬原来是志不在此,就更不用说李明哲那帮人了。
楚扬主动提出送股份给李明哲等人的时候,李明哲一开始还有些意外,随后眼里便闪过一丝佩服之色。楚扬能够如此,说明他也很是“上道”,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一开始李明哲还担心楚扬像那些世外高人一样,人情世故一窍不通,这样李家虽然也能继续笼络他,但怕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人家也不一定买帐。现在看来,楚扬对这些事情,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收了楚扬这些股份,李明哲更是不在意。他虽然因为从政的关系。名下没有家族产业,但钱这东西也是从来不缺的。收下华音阁的股份,也不过就是一个象征意义而已。
李明哲大概没有想到,今天他毫不放在心上的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在若干年后,居然会成为他最成功的一次投资。
此刻,他正忙着和那些家伙们张罗着新店开业的事情。
说是张罗,其实也就是站在那里打电话叫人撑场子而已。开业的一切程序仪式,自然有专业的人士操持。
“喂?陈市?我是二子啊。今天朋友的新店开业,有时间过来赏个光?”
“李局啊,是我,董明,呵呵,忙不忙啊,不忙的话中午来兄弟新开的小店喝上一杯?”
……
华音阁一楼的大厅内。过了一晚已经是装饰一新。几张八仙桌旁,那些衙内们一个个喝着香茗,吃着茶点,享受着美丽的女服务员的服务,悠闲地打着电话联系着熟人。
这些人别的本事没有,干起这种事情来却最是在行了。家里的老爷子身居高位。这些人或多或少都认识一些体制内的官员。
于是中午还没到,位于燕京鲍家街主街上的这家“华音阁”,已经是到贺之人不绝,一辆辆豪车低调地来往停留,一个个挂着各种单位名头的花篮渐渐堆满门口。往来经过之人。看到这样的情景,纷纷驻足停留。有的还掏出手机拍照。
“燕京市委办公厅、燕京市宣传部、燕京市文化局……”一个个花篮之上,打印着机关单位的名字,俱都摆在了显眼的位置,看得往来的路人纷纷乍舌,暗暗猜测这家店的来头。
李寒双手插着裤袋,慢慢地溜达过这条熟悉的街道。
刚刚从小巷口处吃了一份八块钱的凉皮,勉强填饱了肚子。顺着人流,李寒朝着中央音乐学院的正门走去。
李寒是中央音乐学院钢琴系大二的一名普通学生。出身普通家庭的他,窘迫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在这所全国闻名的高等音乐学府学习而有丝毫改变。家里父亲刚刚下岗,母亲也得了肾炎,如果不是他有着一份钢琴教学的兼职,怕是早就无力继续自己的学业,收拾东西回家了。
“唰!”一辆黑色的奥迪A8轿车,飞速从他身边驶过,车轮碾过路旁的一个水洼,飞溅起的脏水打湿了他的大半个身子!
李寒的眼里喷出怒火,刚要骂人,眼看着那辆豪车,心里却顿时失了几分底气。
能开得起这种豪车的人,非富即贵,像他这种穷学生,怕是惹不起的,只能忍气吞声地吃了这个亏。
“咦?那辆车怎么停下了?”李寒又向前走了几步,却是发现刚刚那辆溅了他一身脏水的车子,在一家新开的店铺前停了下来。
“华音阁?看起来是一家新开的乐器店?咦,这个花篮,是燕京市工商局送的?”李寒的眼睛尖,虽然离着那家店还有一段距离,但看到从奥迪车上走下来的一个官员模样的男人,转身从后备箱里取出的花篮,上面的字却是一眼看了个清楚。
“居然开着公车办私事,看我不曝光你们!”李寒想起刚刚自己被溅了一身的水,心里对这辆车的主人和这家店都没什么好印象,想着现在电视里网络上到处都在喊着治理公车私用,而眼前这辆车虽然没标明是不是公车,但从送的花篮上可以看出,和燕京市工商局肯定逃不了干系,搞不好就是公车私用。
“哼,你们这些有钱有权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李寒一边想着,一边掏出自己那台破旧的国产智能机,远远地拍了一张照片。
“不是很清楚啊。”看着照片里花篮上有些模糊的字迹,李寒心里着着,忍不住又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拍得更清楚一些。
他又继续向前走了十几米,眼看着离那家“华音阁”已经不到二十米远了,这才重新又举起手机,拍起了照片。
“哼哼,这下还抓不到你的证据!”看着手机里清楚的照片,李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想着自己将这张照片传到威博上的情形,他的心里就是一阵得意。
“你好,这里不许拍照,请将手机交出来。”一个冷酷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李寒一跳。
回身一望,却是一个身穿黑色便服,戴着墨镜的男人,正在礼貌而又坚定地望着他,同时向他伸出一只手,显然是在索要着他的手机。
“不许拍照?凭什么?你又是什么人?”李寒望着黑衣人,有些胆虚,但依然故作强硬地问道。
“不好意思,先生,请配合我的工作,删掉手机中的照片。”黑衣人没理会李寒的话,依然坚持道。
“不行!你们这是非法的,凭什么不让拍照?难道你们心虚?”李寒大声嚷道,试图通过这种方式引起旁边过路行人的注意。
不过他这么一喊,行人没引来,却是将一个和他年龄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引了过来。
“怎么回事?”看着这一幕,李明哲叫过了那个安保人员,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