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吓人吗？”程栗连续两次的后退，让潘方宏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感谢一个人，很早就起床，去镇上买了这些东西回来，没想到竟然出师不利，看起来很受嫌弃。
说完他也不等程栗回答，似乎他也不需要程栗回答，直接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
“呐，这是谢礼，”他表情有些不自然：“谢谢你那天救了我。”
虽然掉粪坑的事儿说起来很恶心，也十分有损他的颜面，但如果没有程栗，他现在肯定已经没了。
程栗吃惊的嘴巴都能放下一个鸡蛋！
潘方宏手中拎着满满的东西，左手提着一大条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差不多得有五六斤。
另外一只手上提着一个彩色的网兜，里面有两瓶黄桃罐头，一罐麦乳精，加上几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置办这些东西得花不少钱啊，他哪儿来的那么多钱？程栗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
她记得书中描写的潘方宏，在向前进的时候十分穷困潦倒，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
现在他竟然买了这么多东西给她！
她吓得赶紧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潘方宏同志，那天我也只是路过，正好遇见了而已！”
她只是顺手救了他，没必要让人家倾家荡产的买这些谢礼。
“你挣钱也不容易，这些还是拿回去退了吧！”程栗是在是不忍心，把他每天挑粪挣来的钱花光。
自从家里被抄了之后，潘方宏遇见的所有人都嫌他晦气，恨不得离他三米远。
程栗是第一个帮他，也是第一个心疼他的人。
好像一直疼爱他保护他的姐姐……
可是姐姐已经永远死在了多年前那个雨夜。
一股莫名的委屈混杂着烦躁从胸口升起，化作酸涩涌上鼻头，他执拗的将东西推到程栗面前：“给你的，你拿着！”
他将头看向别处，不想让程栗看出他的脆弱：“我还有钱。”
程栗一愣，突然觉得书中的反派好像也没那么可怕，她接过这些东西，突然想到了什么。
“哦对了，上次不止我一个人救你，还有张勇大哥，到时候我……”
程栗想起上次救人的时候，还有一个憨厚的张勇，她不好意思独吞这些东西，就想着分给张勇一些。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潘方宏生气的说道：“别提那狗东西，他也配？！”
“嘶……”可能是表情太夸张，让他又疼出了声。
程栗不明白他为什么对张勇这么排斥，皱眉看着他的反应还有脸上的伤口，顺势先问出心中的疑问：“潘方宏同志，你的伤？”
潘方宏伸手抚上脸上的伤，语气中带着恨意：“昨晚上被打的，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将程栗暂时当成了自己的姐姐，怕她担心。
可是这话一出，程栗更加担心了：“昨天晚上……”她低声喃喃。
她就是昨晚上遇见坏人的。
“你怎么了？”潘方宏见她魂不守舍的，注意到了她脑袋上的纱布，疑惑的问了一句：“你怎么也受伤了？”
“那你更得好好补补，拿回去，我先走了。”
不给程栗反应的时间，潘方宏将东西塞给她，直接离开了知青点。
狗张勇，昨晚上莫名其妙来找他打架，一会儿他还要再揍他一顿！
潘方宏这么想着，感觉脸上的伤都没那么疼了。
“哎！”程栗反应过来还想追出去再问些什么，可是潘方宏头也不回的走了。
程栗提着沉甸甸的东西哭笑不得，罢了，就暂且收着，等这件事情查清楚了，再想办法把东西都还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程栗就是有一种直觉，潘方宏应该不是昨晚的那个人。
把东西原封不动的放进空间，看了看时间不算早了，就打算收拾一下食材，中午她来做饭。
萧钰恒昨晚照顾她一晚上，中午就别让人家忙活了吧。
知青点的院子里有一个小菜园子，里面的菜是知青们自己种的，每个人负责一小块地，种上不同的菜。
等菜长出来之后，大家想吃不同种类的菜，就可以拿自己种的菜换。
程栗和萧钰恒搭伙，所以俩人的小菜园也直接合并了，上面分别种了好几种蔬菜。
程栗薅了几棵大葱，又拿出几个鸡蛋，准备炒个简单的鸡蛋炒大葱。
又挖了几个土豆出来，上次野猪的排骨还没有吃完，再用排骨炖个土豆。
虽然她的厨艺不如萧钰恒的好，但食材新鲜应该能弥补一点。
中午下工，萧钰恒回来的时候，惊喜的发现程栗已经做好了饭，他又开心又心疼：“你啊，应该好好休息的。”
程栗吐了吐舌头，给他盛了一大碗排骨土豆，又拿出早上没吃完的包子给他：“先吃饭。”
萧钰恒无奈，摆好了筷子坐下来，突然觉得，他们两个人越来越有过日子的感觉了……
“今天上工的人里，我发现有个人脸上带伤。”萧钰恒跟程栗说道。
程栗语气有些着急：“谁？”
村里除了潘方宏之外，还有其他脸上带伤的？那现在就有两个怀疑对象了。
萧钰恒给的答案，出乎了程栗的预料：“张勇。”
“怎么是他？”程栗忍不住惊呼，脑海中浮现出那张憨厚的笑脸……
“你认识他？”萧钰恒挑了挑眉问道。
程栗点头：“嗯。”然后她将那天救了潘方宏，还有早上潘方宏的伤都告诉了萧钰恒。
萧钰恒听完之后一阵沉默，只剩下他刷碗时哗哗的水流声。
良久之后，他才终于开口：“也就是说，昨晚上的那个人，就潘方宏和张勇其中一个。”
程栗有些艰难的点头。
根据她几次和潘方宏的交流，感觉他并不像书中写的那么坏，难道是他隐藏的太深？还是因为他还没黑化？
而张勇，程栗还记得他那憨厚的笑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除了朴实还是朴实……
程栗哪一个都不想怀疑，但事实摆在眼前，让她不得不认真分析。
根据上午潘方宏的表现，不难看出他对张勇的厌恶，特别是提到他脸上伤的时候，那眼神似乎想把张勇打死。
程栗猜测，可能昨天晚上这两个人发生过矛盾，甚至打过一架？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两个人是谁先找对方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