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是当初祁绝城以围剿剑圣为由而主张建立的。
剑圣陨落后,武林中各大门派一同签订了一套协约,旨在维护武林的安稳平衡。
武林盟在许多要地重城都设立有分堂,管理散修剑客,协助各大门派处理地盘内的事务。总堂则设在天下最繁华之地---金陵城。
看起来没什么作用,实则实权极大。几乎江湖中的所有势力都有涉及其中。
而祁绝城也因为剿灭剑圣而树立起来的威望顺理成章地担任第一任的武林盟主。
在制定盟主轮换规则时,为了彰显表面的公平,规定了武林盟主每八年重选一次,所有符合条件的门派掌门人都可以参加。以武功和威望最盛者担任下任盟主。
但实际上,祁绝城这些年靠着祁家的绝学功法以及搜刮来的武林秘籍,功力已经有了显著的提升。
就算是剑圣月惜君重新活过来,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根据搜集来的各门派情报,祁家已经肯定,这一回的武林大比,必然是祁绝城胜出。到时候,武林盟的大权仍旧掌握在祁家手里。
这一回武林大比的地点就设在望幽城,各路人马齐聚望幽城,又是一场盛况空前的武林聚会。
如今,离比武之日只余两天。
朱雀阁有一处隐秘的静室,四面以铁皮包裹,中间还夹着一层厚厚的棉絮,隔音效果极好。是月白衣私下改造,当做自己秘密修习凌云剑法的地方。
他坐在静室中央的石制蒲团上,静静地看着手心里的一张字条。
上面只写着四个字:万事俱备。
月白衣眸眼深沉地盯着,仿佛要将纸条看得烧起来似的。神色闪动,掠过了似是仇恨、辛酸、解脱的情绪。
末了,终归一片寂无。
面无表情地用火折子将纸条点燃,看着灰烬在平静的空气中慢慢散去。心中却一片清明---
明日,就是他报仇雪恨的时候了!
两年来,他付出辛苦,早已练至凌云剑法的最高重。祁家的一切,都会在剑圣所创的剑招下覆灭。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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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阁中,一处红绸装点、华丽艳美的卧房内,有一红衣女子正靠在美人榻上,面上愁容不展,似是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祁芜和月白衣成婚已经有两年了,可是他们却一直没有真正圆房。说出去或许不会有人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月白衣总是推脱说自己在房事上不行,以此来逃避她的求欢。
然而这些,祁芜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她对月白衣是真正的一见钟情,第一眼便认定了这个男人。不管他是否有隐疾,她都可以等。
可最近祁芜却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月白衣竟在夜里偷偷踱步到莫钦的院墙下,听里面兄长和莫侍君的动静,还一面自du。
回想起这两年来,每月总有那么几天,月白衣借口要练习功法,深夜不归。
难道都是去......
她现在真的担心起来,月白衣是否如兄长所言有断袖之癖。如果有,他现在对莫钦又是个什么心思?
这件事困扰了祁芜很久,令她夜不安眠、辗转反侧地去想。妄图找出一些证据,证明丈夫爱的是自己。
可想到的只有婚后人前的相敬如宾和人后的冷淡疏离。月白衣总是借口练功习武,从没有真正关心过她在想什么。
想到这儿,女子重重地叹了口气。眉间的忧愁如同浓烟散也散不去。
武林大比将近,月白衣已经去安排当日的事宜,根本抽不出时间和她交谈此事。
等比试结束,再跟他好好谈谈吧。
祁芜如是想道。
可是为情所困的小郡主并不知道,等到大比结束,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而对月白衣,有些事再也问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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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那日,看台上旌旗漫天,擂鼓声震耳欲聋。
城主府背后的雪月坡上,早已建起了一座两亩大小的比武。正中央是一个圆盘形的擂台,四面环绕的是各门各派的看台。
看席上的门派成员们已然落座,共同观看第一届武林大比。
莫钦跟随祁翎煊,坐在了望幽城看台的侧首上。眼睛被各门派鲜艳的服饰晃得眼花缭乱,耳边是震天响的鼓舞和叫好声。
台上的比试已经进入尾声,祁绝城一力降十会,各大门派的掌门都败在了他手上。现下已经杀红了眼,大笑着叫嚣“此间无可敌之人!”。
最后一场比试在千璃宗和望幽城之间展开。
千璃宗的高宗主飞身下场,和祁绝城周旋起来。
望幽城这边,所有人几乎都没什么紧张的表情。祁翎煊的嘴角甚至已经勾起一个不易被察觉的惬意微笑,似是已经认定胜券在握。
祁芜倒是高兴地站起身来给父亲加油助威,脸上开朗欢快的神情看不出半点担忧。仿佛在观看一场没有悬念的对决。
而在她身边,空空如也的席位上,该在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了,她却还未发觉。
半炷香后,祁绝城一掌将高宗主打飞下台,成功连任盟主之位。
正当他在比武台上大声喊叫以作庆贺时,一道洪钟般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比武台:
“祁绝城,你利用蛊毒害我父母,杀我家人!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我定要报!”
随即,白衣身影如同闪电般降落在擂台上。
艳阳之下,少年人气质锋锐、眼神如炬。手执长剑出鞘,银光乍现,属于凌云剑的锋芒终于展开。
不少人已经认出:“这不是望幽城的驸马爷吗!”
祁芜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的席位,并没有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
祁翎煊神色一凛,身后祁家众人一个个也是惊异地站起了身。
与此同时,台上的祁绝城面对月白衣的突然发难还是保持了一个老成的高手应有的镇定。
他狠辣地望着对面的人,说道:“没想到没想到,当初老夫担心的事竟成真了。你从一开始就是刻意接近芜儿,预谋的今日,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