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大雪纷飞,房间内却一派暖融的景色。
炭火升高了房里的温度,让床上本就饱受燥火折磨的少年更加难耐。
当祁翎煊撩开帷帐,映入眼中的便是这样一副景象。
姿容绝艳的少年侧身躺在床上,琉璃般的眸子盈盈地半睁开,仿佛盛满了露水,透出茫然迷离的神色。
双颊红艳如同五月里明媚的骄阳,晕开一片烂漫的绯红。身上唯一一件中衣大敞开,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
在迷药和情药的双重作用下,他对来人的到来一无所知。
只不断地用身子蹭着怀里的被褥,嘴里无意识地发出不满的呻吟。
祁翎煊站在床头,淡漠的眼神自上而下注视着在qingyu中挣扎的人。
如同一个无喜无怒无悲无怜的仙人,冷漠地望着受难的众生。浅淡的眸色没有生起半分波澜,兀自思索着。
诚然,他逼着月白衣将莫钦带来,只是为了调教对方,叫他日后不敢对芜儿不忠。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决定的背后也有一些别的缘由。
六年前,剑圣身死,其中的真相祁翎煊比谁都清楚---是他们的父亲一手造成了月惜君的死亡。
从这一点来看,祁家于月白衣而言有杀父之仇。
然而刚好就是这么巧,祁芜竟爱上了月白衣,还吵着闹着要嫁给他。
祁绝城坐镇武林盟,人在金陵城中,无法顾及这边的事,便让祁翎煊全权负责。
只是一样,若祁芜真的非月白衣不嫁,那么祁家就必须在月白衣那里上一层保险。确保日后即使月白衣知道了他父亲身死的真相,也不敢轻易对祁家不利。
于是,祁翎煊才会坚持要月白衣亲手将红叶山庄的庄主,也就是对方的竹马挚友交到自己的手上。
既是人质,也是为了断绝月白衣的后路。
比起祁绝城,祁翎煊不仅继承了他心狠手辣的果决,还多了一份极致的冷酷。
这让他能时时刻刻保持理智,迅速分辨出哪个选择更有利于自己。
他担任城主仅三年,便将望幽城治理得风生水起,势力比之从前更盛。
而莫钦...从一开始,祁翎煊就没有将这个红叶山庄的所谓庄主放在眼里。
红叶山庄算什么?门客几许?钱财几许?威望几许?
空有一点惩恶扬善的名声,在祁翎煊看来,连望幽城的一个城门守卫都不值。
江湖之事,向来以强为尊。莫钦这种庄主,在江湖上一抓一大把。还比不上一个可以拉拢来的武功卓越的剑客。
若不是月白衣的出现,祁翎煊根本不会知道有莫钦这个名字。
而在他心中,此人的唯一价值就是用来牵制月白衣。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祁翎煊从未想到过会发生的事情竟然就在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身上发生了。
雪地花园,当那一身红袍的艳丽少年闯入眼帘的那一刻起,他那长久寂寥如同冰封一般的内心竟然生出了一丝悸动。
犹如千里冻层开始破冰,从未有过的欲念和情愫在冰层之下蠢蠢欲动。
其实,今夜他大可以只给月白衣一包迷药作为考验即可。
可是,鬼使神差的,从柜中拿出的最终成了一包迷情散。
是故,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漂亮的少年满脸艳色,像只欲求不满的猫儿似的抱着被褥磨蹭,妩媚得不可方物。
任是谁,只要看一眼,都会血脉喷张、食指大动。
然而,面对着由他一手促成的场面,祁翎煊却站在原地思考了很久。
最终,在少年下意识的哼唧声中,祁翎煊做出了选择。
随后,大手向下解开了玉带,一件件衣物被叠放到桌上。
这是他第一次,在理智和感性间选择了内心的欲求。
很快,男人身上只剩下一件中衣。
他屈起膝半跪在床上,淡色的眼眸射出幽深如渊的目光,注视着眼前被折磨得几近崩溃的青年。平淡的嘴角扬起一个淡如无物的弧度。
素手轻轻撤开,床帘随之落下,遮挡住了其中的所有绮色。
......
与此同时,系统空间内。
莫钦和系统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彼此都心知肚明外面正进行着怎样一场“激烈”的赛事。
自从月白衣下的情药开始起作用后,莫钦就立刻当机立断躲进了系统空间。然后从能窥视一切的屏幕注意外面的动静。
只不过当祁翎煊脱下最后一件衣物时,所有音频便都被关闭,屏幕也像是死机了一般啥也看不见了。
久久的沉默后,莫钦叹了口气:“说什么‘洁身自好的望幽城城主’,还不是个见色起意的狗贼。”
系统则从一旁幽幽道:“要不是你提前蹲点跟他撞了个满怀,祁翎煊能这么快对你产生那方面的兴趣?”
莫钦斜着眼睨了它一道,问:“你确定?你能保证只要我白天没有故意在他面前露脸,之后他就再也不会对我动心思吗?”
闻言,系统顿时噤声了。
半晌才道:“好吧......不论早晚,男主和男配们几乎是肯定会对你产生那方面的兴趣...都能总结成‘莫钦第一定律’了。”
莫钦没有理它讽刺般的话,只淡淡道:
“其实这只是一次测试罢了。如果祁翎煊能忍住不对我出手,那我姑且还能按着剧情走。”
“但白天他只是见了我一面,晚上便决定要了我。既然如此,也就证明不论如何他都会对我感兴趣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那还不如我推他一把,顺理成章地在第一夜成了,也好赶紧走接下来的剧情。”
系统:“......”
听上去好有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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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经历了几次,直到天蒙蒙亮,大约已经到了辰时。
经过一晚的体力劳动,莫钦已是筋疲力尽,头枕着祁翎煊的胸膛浅眠起来。
身子平缓地起伏,唯有脸颊上还挂着两抹艳丽的酡红。像是一只吸饱了男人精气后懒懒贪睡的妖精,媚色无边。
祁翎煊任由他躺在自己身上,阖眸小憩着。
半个时辰后,男人睁开眼,轻轻地将少年的脑袋移到枕头上去,又垂下眸子,低低地望了他一会儿。
少年已经陷入了沉睡,发出清浅的呼吸声,缠绵在静谧的室内。
思索了片刻后,祁翎煊心想:罢了,就让他好好睡完这一觉吧。毕竟等他下次醒来,或许现实对他而言已经成了一场噩梦了。
随即,男人的眸色又恢复了平常的淡漠冷清,再不带上一丝的情感。
他站起身,将叠放在桌上的衣物一件件穿上,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