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广珍不敢相信,这一个电话就解决了?不可能吧,这么简单?
“你喊得许主任是?”
元照淡淡的道:“你刚才不是已经听见了吗?”
听没听见他才不在乎呢,也不打算给她说那么详细,省的在打什么歪主意。
元照朝楼上走去,元广珍跟上:“那边真的答应给药?你不是故意找个人在我面前唱双簧戏的吧?”
元照笑了笑,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自己这么想也觉得别人也这么想。
“姑,我骗没骗你,等两天不就知道了吗?最多明天,空运很快的。”
元广珍紧跟着,笑的十分温柔,态度可谓是九十度大转弯:“元照啊,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啊,怎么认识京都大医院的人的呀?”
“哦,我以前在那里实习过,所以认识医院的人。”
“实习过?你在大医院实习过?那现在呢?”
“现在已经不在了。”
“哦,是人家不要你吗?大医院要求很高吧?你以前在哪个学校毕业的呀?能去大医院实习也算不错了。”
元照笑笑:“是。”
走到特护病房那一层,主治医生正好过来问药什么时候能过来。
元广珍道:“一天,最多两天。”她不太相信元照,说两天给自己留个余地。
“好,这就好,我们做好准备。”医生满意而去。
元广珍看了眼元照,见他没什么情绪,好似并没有在意一样,又或许他很不悦?元广珍第一次觉得有看不透人的时候。
一天后,元照和元广智王如再次过来的时候,这一层来了不少人,文衫、元妙,元广珍,还有一个阴郁的中年人,想必是她的儿子元广民。
正在同医生交涉。
医生欣慰的道:“药已经用上了,最迟明天,应该就有效果了,元老爷子是个有福气的人,外孙这么厉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找到药,把药寄来了,将来前途啊不可限量,只盼以后陈小公子能来咱们人民医院交流交流啊。”
文衫很是意气风发,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啊。
“那是自然,这是他的家乡,他小时候看病都是在这里,他回来啊,肯定要过来的,到时候再感谢你对他外公的救命之恩。”
“不敢当不敢当,全靠陈公子找来的药啊。”
医生走了之后,文衫满意的对元广珍道:“这次陈洛办的不错,你也有功,养了个好儿子,回头我会跟你父亲说,让他记住你们家这份情的。”
元广珍脸色臊的很,这根本不是儿子的功劳,很有可能是元照办的,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法解释啊。
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打母亲的脸吗?
如果事情办不成,母亲最多会斥责她一顿,可是现在是大哥家办成的这事,母亲对大哥一家排斥的很,心里的安慰就是大哥一家混的很惨,不如自己这一点优势了,这一点优势失去了不说,还比自己家能耐,到时候她可能会发疯。
可是不解释,元照会不会说啊?
文衫看见元广智三口人,挺了挺脊背,提高了声音道:“你外甥啊已经找到药,并寄了过来,你父亲已经用上药了,这次全是你外甥的功劳,你们一会好好谢谢广珍养了个好儿子啊,不然你父亲很可能就神志不清了,说不定过段时间就不认识你了。”
元广珍赶紧挽着她的胳膊道:“妈,你可千万别这么说,都是一家人,只要有办法让父亲好起来,谁都会尽全力的。”
“走,我们去看看爸爸吧。”
文衫一听不乐意了,这个女儿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替老大家说话啊。
“也就是你实诚,觉得是人都会尽全力,可是有的人干了什么呀?除了在这里陪两天,不是什么力都没出吗?陪两天谁不会啊,有护工呢,也用不着他端屎端尿啊,这尽孝尽的可真容易啊,同样是儿女,差别不是一般的的大,可是结果呢,得到的待遇都是一样的,也许咱们这些在眼前的人还不如人家离得远的香呢。”
这指桑骂槐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元广智这几天被骂的很了,都没有还嘴,他一是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尽到孝道,就是这样守着也不知道能受几天,人家还不一定愿意让他受呢。
二是他懒得和文衫计较,得知她这个德行,还连累了儿女,她已经得到报应了。
如今他怒不可揭站在文衫面前:“行了,你也没必要在指桑骂槐了,你们家的东西我一分也不会要的,别墅我以后也不会要的。”
不就是怕他分走财产吗?
他需要吗?他又不穷。
文衫哼了一声:“说的轻巧,要是老爷子说要给你,你也不要?你能发个誓吗?写个保证书吗?”
元照把元广智往身后一挡,冷笑一声:“你知道元家为什么落败至此吗?祖父已经走的很高了,他的儿女理应站在他的肩膀上走的更高,可是你看看二叔看看姑姑,他们现在的处境,是谁把元家拉下马?是组织吗?不是,是你,是你贪心不足,只看眼前的利益,自私自利,才导致今天的局面,才让你的儿女在工作上举步维艰,想必现在祖父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娶了你吧,娶妻娶贤,而你是元家最大的败笔。”
文衫气的浑身哆嗦,她嚣张跋扈了几十年,强势惯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包括儿女,可能心里怨她恨她,可是也不会说落她,这让她心里根本没有什么愧疚感,依然我行我素,她扬起手掌就要扇在他的脸上:“混账,你敢说我,知道我是你的谁吗?你不想承认也不行,我是你的祖母。”
“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看看二叔,姑姑,看看他们还和从前一样吗?是不是变了很多啊?这难道不是你造成的?”
二叔沉郁,从他们出现,一直都没有说话,表情也淡淡的,有种厌世感,姑姑呢,谄媚都刻在骨子里了,可是以前祖父在位的时候,他们绝对是意气风发的,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文衫不由自主的看向儿女,儿女听到这番话正好也看向她,眼神发虚,连忙移开,可见心里也是虚的。
她被一个晚辈说落,他们居然都不替她说一句话辩驳。
他们当真怨她恨她?
不可能,这绝对是对方在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