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妮都沉默了,她看着孟飞的举动,第一次,什么都没说。
孟飞唱唱跳跳,玩够了就去敲耗子。
这耗子数量还是不够多,估计也就勉强四位数吧。
过了午夜,在烈火的焚烧下,所有大耗子,都被杀掉了。
女人们把耗子头都收起来,丢到火焰之中。
她们沉默的看着,一直以来麻木胆怯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别的表情。
痛快的,酣畅淋漓的,怨恨的,以及哭泣的。
哭声不知道是从谁身上开始的,三十多个女人,她们有的人嚎啕大哭,有的人小声啜泣。
人声似乎吸引了不少迷路的大耗子们,它们又疯狂的冲过来,然后被刘奕辰和孟飞处理掉了。
刘奕辰和于春桃还在吃,这些大耗子们肉多的很,于春桃感觉自己可以吃到明天早上。
孟飞看着女人们围着篝火哭泣。
孙媚靠在李昆的肩膀上,含着笑,笑的很苦。
孟飞摇头晃脑的走过去,道:“孙媚姐姐很强嘛。”
孙媚白了他一眼,道:“不过就是,在女人之中有点声望罢了。”
“那你为什么会死?”孟飞直接问道。
他不信孙媚是个人,如果孙媚是人,当初也不会悄默声的就摸到他门前。
孙媚苦笑一声,她说:“因为,没有希望了。”
“那四个小姑娘打破了计划,李昆为了救她们死了,村子戒严了,剩下的两个特警也被搜出来了。”
“我谁也救不了,不如死了算了。”孙媚叹了口气,她说,“幸好,幸好,幸好我们被选中了。”
如果没有被诡异直播选中,他们,恐怕真的再无一线生机。
孟飞听着,抖了抖大耳朵,道:“那,那两位特警呢?”
孙媚:“......死了。”
“不,他们不会死的。”孟飞严肃道。
孙媚心口一痛,她忍不住凶了起来,“怎么会不死!我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那老畜生打死的!”
“尸体呢?”
孙媚:“老畜生卧室的地窖里面。”
孙媚不敢去想,她一点也不想想起来,想起来那天自己有多么绝望。
她甚至不敢求他们放过那两位特警,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位特警被打死。
而他们辛苦收集的资料,也被那老畜生一把火付之一炬。
孙媚现在想起来,都感觉自己的舌根发苦。
李昆感觉到孙媚一直在抖,伸出手,把孙媚按在了怀中,什么都没做。
孙媚趴在李昆健硕的胸膛之中,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
孟飞已经离开了,他知道孙媚说的地窖是哪。
就是村长卧室里面的那个地方。
孟飞返回村长家,直接推开了暗室的门,深处幽深,宛如等待猎物进入的怪物。
孟飞道:“换人。”
【好的,亲爱的。】孟黑当然不会拒绝。
从墙上走过去。
孟黑含着笑答应,孟黑从墙壁走过去,那是一条往下延伸的通道。
来到通道之中,孟飞再次拿到身体的控制权,推开了甬道尽头的木门,是刺骨的寒意涌出。
孟飞哆嗦了一下,嘟囔着:“谁家空调开到零下了?”
走进去,孟飞的脚步停了一下。
里面全是冰,冰覆盖了一切,包括,被捆在角落里的两个男人。
他们两个人似乎已经睡着了,脸上结着一层冰。
孟飞沉默了,他靠近了两人,孟飞顶着个老鼠头,凑过去。
两个人毫无反应,毫无生气。
孟飞:“......”
孟飞环顾四周,这里除了两个特警被冰冻的尸体,还有墙壁上无数照片。
无数人的照片。
以及,一行行写在照片上的字。
【2013年吴瑶24岁处女高中毕业】
【2017年刘俊义17岁】
【2023年秦芳19岁大学生】
......
这就是证据。
这是李昆他们想要找到的证据,在这地窖之中的照片少说也要几千张。
这地窖之中还有一个保险柜,地窖之中贴着的东西都如此渗人,更不要说这保险柜里面了。
孟飞摸索了大半天,找到了制冷器的开关,把制冷器关闭。
又找到了一扇暗门。
打开暗门,是黑暗的通道,孟飞走了出去,过了半小时,弯弯绕绕,又是一道门。
打开一看,正好看见秦芳在拼图。
秦芳在尝试把孙子傲制作成一副方方正正的拼图。
孟飞探出脑袋,“晚上好啊!我的朋友!”
秦芳本来专心致志的,被孟飞打断也不生气,“晚上好!萌神大大!您怎么过来啦?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偶然过来了,不对,我需要上去看看。”孟飞想起来了什么。
“我先走了,玩得开心点,对了,后天晚上,你能出去吗?”
“当然可以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秦芳笑吟吟的。
“嗯,就是在想,我入戏了,别人呢?看情况吧,如果秦芳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直接做就好。”
“我相信秦芳!”孟飞竖起大拇指,然后溜走了。
秦芳忍不住抿唇一笑,“被信任了哎~好棒!”
孟飞爬出地窖,来到了店铺之中,推开后门走进去,就看到两个纸人居然推开了店铺的门,望着外面的火光冲天。
“呀——大火滔滔。”
“呀——鼠声遥遥。”
“谁知晓,外面究竟是何情况?”
“我知晓。”突然的声音吓到了两个纸人。
纸人们扭过头来,看到的就是一颗老鼠头,吓得满地乱窜。
孟飞一屁股坐到了柜台上,翘着二郎腿,尾巴一摇一摆,好不自在。
孟飞抬高了腔调,唱道:“我知晓,外面是是非非~”
“猫——终于开口,她吞吃耗子,步入正道。”
“狗——拥护着猫,他沉默寡言,却是可靠。”
“人——走出来了,他们眼含怒火,拿起屠刀!”
“大火烧起来了,烧的是鼠头鼠脑。”
“纸人们为何站在这儿,纸人们为何絮絮叨叨,纸人们想要什么,又想要如何?”
“我在这听着。”
孟飞唱着,他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两个纸人。
纸人们不再抱头鼠窜,而是望着那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