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饭上桌,刘平安吃的是最凶残的一个。
猎户是个客气的人,一直不断的给刘平安夹菜,刘平安也很客气,一边道谢一边把菜全吃了。
晚饭过后,满仓跟着猎户去洗碗,肖志奇到周边勘察情况,就刘平安一个人瘫着不动。
肖志奇从外面回来,看到刘平安毫无形象的躺在猎物的竹椅上,“能不能注意一些?”
刘平安慢悠悠的坐下起来,“我刚躺下。”
“我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你躺着了。”肖志奇直接过去把人从椅子上拎起来,“在别人家,能不能注意一些。”
“好吧好吧。”刘平安在山上走了一天,算是彻底从被追杀的恐惧中挣脱开了,现在心情放松的不行。
就是放的太松了。
满仓帮着洗好碗,还扶着猎户过来,等猎户坐下,满仓还主动给对方揉脚。
把刘平安和满仓放在一起比比,肖志奇看满仓更加顺眼了。
“你家这孩子可真懂事啊。”猎户都羡慕了,“可是再懂事,咱也不能往山里带啊,这山里又有狼又有熊的,很是危险啊。”
刘平安打岔,“这位大哥,你既然知道这里危险,为什么要选择住在这里呢?”
“从我爷爷那辈就住在这里了。”猎户说。
“哦,我叫刘平安,这是我叔,这是我弟弟,在大哥家中打扰这么久,还不知道大哥叫这么?”
“我叫尤山。”猎户似乎是个脾气很好的人,“说什么打扰,还是你们救了我,你们能来我家中住,我很高兴的。”
“嗨,客气啥啊。”刘平安可真是不见外。
肖志奇不留情面的打击,“尤兄弟说的明显是满仓,你是顺带的。”
尤山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你们谁来我都高兴的。”
“我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个人,说话都迟钝了。”猎户说,“你们不要见怪啊。”
“这有啥。”刘平安说,“我说话也说不溜啊。”
肖志奇看着她没说话,心里想着她要是还算说不溜的人,那他大概算个哑巴吧。
“哎,尤大哥,你一直住在山上,平常不下山吗?”刘平安问。
“我很少下山,入冬之前会去山下一趟。”他说,“到山下的村子里去换一些米粮油烟。”
刘平安点头后又问:“你家里就只有你一个了吗?”
“我爹娘去的早,我一个人住在山里很少出去,也没碰上合适的女人,这把年纪都没找到媳妇。”
“尤大哥为什么不下山找找呢?”刘平安问。
“我一个人待着习惯了,也不想人家姑娘跟我到山里来吃苦。”尤山说,“其实我也想过要下山生活,可每次下去总是不习惯,人太多了,说各种话的都有,我还是一个人在山里待着自在。”
刘平安想到一个刚才被她略过去的问题,“尤大哥,你家祖父,为什么会搬到山里来居住?”
“我也是听我爹说的。我祖父似乎是为了逃税才上山的。”
“逃税?”
“你别误会,可不是粮食税。”尤山解释道:“我听我爹说,那叫什么保佑税,每人一年要交一两银子,老百姓家哪里有那么多钱,再者说,谁也没听过那种税。”
“那收税的人逼到门前,说要是不交税,就要把我祖母拉去抵税。”尤山说,“我祖父被逼无奈之下,才带着我祖母逃到山上来。”
“我从未听说过什么保佑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