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诺瞄了陈阳一眼,陈阳表情微微有点奇怪,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夏一诺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我们的婚事,我想找你商量一下。”
陈阳居然有点忐忑不安,不知道前天,陶初雪的那件事要不要跟夏一诺解释一下。
“那个,……”
“那个,……”
俩人异口同声,又同时停下来。
陈阳说:“你先讲。”
你要是责问,我再解释也是一样的。
夏一诺忐忑不安的说:“我不想公司里的同事知道我们结婚的事。婚礼能不能不公开,或者说不要太弄得众所周知。”
原来是这件事啊!我以为,她为了陶初雪的事来责问我呢!不过,她为什么不责问我?她没听说关于我与陶初雪的流言?不可能。那她是对流言无所谓?对我无所谓?陈阳心中突然有点失落,像淋了雨,提不起劲,一切都似乎很糟。
“要是不妥当,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夏一诺见陈阳的脸色似乎变得比刚才差许多,给自己一种不安,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不安。夏一诺又偷瞄一眼,陈阳的眼底似乎闪过失落,我是不是强人所难了?谁不想婚礼热热闹闹,谁不想大家都祝福自己的婚礼。夏一诺突然为自己提议感到一丝抱歉。
陈阳掩饰了心中的失落,扯起嘴角,心道:我也不想公开,我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我才娶了孩子她妈妈,想想都觉得尴尬。只是,我老妈同不同意就不知道了。
“嗯!”陈阳哼了一声,“我会跟我爸妈协商,不过,家里的亲戚,几个朋友,还是公司的一些股东,这些都是少不了,都是要请的。”
再少,人也少不到哪的!
“嗯!我知道了。”夏一诺点点头,没想到陈阳竟然应了,心中对陈阳突然有了一丝好感。
亲戚,朋友肯定是要请的,我只希望不要太隆重。公司同事不知道就行。夏一诺暗叹一口气:唉!陈阳的婚礼不隆重好像也不可能。看陈妈妈高兴的样子,似乎要把能来的人都请了呢!不过,陈阳答应了,场面应该会稍微小那么一丢丢吧,应该没有那么隆重吧!
夏一诺,你完全猜错了,陈家儿子结婚,场面怎么小得下来。
“不过,”陈阳顿了顿,夏一诺立马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你办公室的张琴是我嫂子那边的亲戚,她小姨儿子家的媳妇。不知道会不会发请帖给她家。”陈阳轻笑道。
夏一诺眉头一皱,瞪过去一眼。张琴,我说呢!难怪她对陈阳的消息如此灵通,原来有这层关系。早猜想她是有关系的,她还真有关系。张琴知道了,还不等于全公司知道了。
“你,你解决。”夏一诺丢下一句,走了,根本没发现刚刚语气里的撒娇。
“我解决?”陈阳望着夏一诺的背影自言自语,“这就开始让我解决了?”
这还不好解决,我只是逗逗你而已。
再说,陶初雪从陈阳公司回去后,又是摔碎了一堆杂七杂八的物件,半米高的彩釉梅瓶碎成了渣渣。
陶妈妈数落道:“又怎么了?谁又惹你了?你这天天砸的,那凤舞九天彩釉梅瓶,是你爸爸的最喜欢的,你爸爸回来,又要说你。”
“爸爸他什么时候回来过,这个月,还是上个月?”陶初雪嫌弃的看着地上碎瓷片,讽刺道,“妈,你还记得吗?”
陶妈妈脸色变得惨白,气得浑身发抖,竟说不出话来。
陶初雪对说出去的话毫无悔意,甚至带着一丝鄙夷看着自己的妈妈。
“爸不知道又买了许多梅瓶,花瓶,他可不在乎这个老旧的梅瓶。也只有你当它是个宝。”
“你,你,你要是个男孩,你爸爸能找那狐狸精。能一直待在她那儿。”陶妈妈气得失去了理智,指责陶初雪。
“那只能怪你生不出男孩。”陶初雪语气刻薄,神情渺然。
我是不是男孩,难道是我要的吗?我难道愿意让你带我来到这世界上,生活在这无爱的家中。
“你这个死丫头。”陶妈妈上前就是一个巴掌。
陶妈妈呆楞的望着捂着脸的陶初雪。
陶初雪捂着脸失落又悲哀的望着陶妈妈,语气尖锐:“怎么?你现在也就只能打我,你打得着陶利辰吗?你也只能打我泄气,你怎么不找陶利辰去?你还不是怕他休了你,你拿不到钱,过不了你幸福的贵妇生活。”
本还愧疚的陶妈妈,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你,你……”
“我怎么了?我是不会像你一样孤孤单单守着这所破房子的。”陶初雪扫一眼客厅,繁复的水晶灯闪着耀眼的光芒却照不亮这间空旷的屋子。这屋子成年累月的没有声音,没有烟火气,整个透着冷清与颓败。这屋子啊,照不进太阳,温暖不了人心,无时无刻都是冷冰冰的,这里有什么好待的。
我为什么要到这儿来,难道,我为了这一巴掌?我啊!就应该远离这间没有人气,没有温暖的屋子。我也不是变态非要凑过来挨一巴掌。
陶初雪瞥了一眼陶妈妈,毫不犹豫的朝外走去。
“初雪,初雪,你上哪?”陶妈妈跟在陶初雪后面追喊。
陶初雪出了门,上了车,风弛一般开车驶离陶家。
陶妈妈泪直往下掉,跌坐在门厅:我这是为什么呀?明明是陶利辰他负了我,他找了小蜜,生了个儿子,不要我们母女俩。我为什么要把火发在女儿身上?我的初雪啊!妈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你回来吧!
陶初雪听不到陶妈妈的心声。陶初雪愤怒的开到酒吧,喊了胥单龙喝酒。
胥单龙看着陶初雪长得的,一直想要个妹妹,后来,便把陶初雪当作自己的妹妹。陶初雪有事也喜欢跟胥单龙叙述,找胥单龙帮忙。
“龙哥,你帮我查查,陈阳他跟谁结婚?”陶初雪举着酒杯,晃晃悠悠的走过来,跌坐在胥单龙身旁,杯子里的红酒晃出来,点点滴滴的洒在衣服上,沙发上,地上。
胥单龙把陶初雪扶正,取下她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劝道:“他结婚了还查了干嘛?你再找个,凭你的美貌,找什么样的找不到,实不必非得陈阳不可?”
陶初雪晃悠地倒向另一边,胥单龙府身把她扶正,手拉着她的胳膊以防,她再次东倒西歪。她娇蛮到:“不,我就非他不可。只有我甩他,他不能甩了我。”
“可,他已经要结婚了,你查了又能咋样?”
“我不让他结婚,除非他娶我。”陶初雪皱了眉,胡乱的挥着手。胥单龙躲过,陶初雪挥过来的手,耐心的劝道:“初雪,你醒醒吧!陈阳不爱你,你何必嫁给他。”
最主要的,他不结婚,也不会娶你啊!要是别的人,我还能逼上一逼,陈阳,不行啊!他哥在#部门,季晨那家伙又站在他身后,就算没有他们,陈阳也不好惹,惹了也是两败俱伤,不划算。
陶初雪杏眼微眯,脸颊粉红,侧着头,撒娇中透着微萌:“不,他爱我。你瞧,他这么多年多没有谈一个正紧的女朋友。怎么我一回来,他就要结婚呢!他一定是气我的。说不定是假的。”
这事胥单龙知道,陈家订酒店时自己正好去找张总谈事情。张总当时可能是挺高兴的,顺口说了一句:“陈家的二公子终于结婚了。花花公子要换人了。”
胥单龙望着心存幻想的陶初雪,心疼不已,她就是自己的小妹妹,虽然,脾气不好,可是,自己就想把她当妹妹宠。
胥单龙:“是真的,酒店都订了。丽舍。好几波人找张总,都没订到,这才知道,原来被陈家订去了。陈阳结婚的事才渐渐传出来的。”
陶初雪嘟起嘴:“那也不行,你得帮我查他和谁结婚。”
“初雪,陈家不好惹,要是闹出什么事来,你爸爸为了这事,不会帮你的。”
“我不动陈阳。”陶初雪眼中闪着狡猾的目光。
不动陈阳,那就是要动陈阳的未婚妻了。既然,陈阳要娶那女子,那陈家肯定是承认这个儿媳妇的。陈家的儿媳妇哪是那么好动的。搞不好会动筋伤骨,陈家也不会善罢甘休。
胥单龙继续劝说:“就算你动了陈阳的未婚妻,陈阳大概不会善罢甘休。初雪,咱还是算了吧!”
陶初雪拉着胥单龙,不松口:“你先帮我查查嘛!是人总有缺陷,说不定不要我动手就解决了呢?哥!”
自己不动手?
自己不动手,倒是能做一做,只要,查不到我们这条线就行。这办法也不是不可行。
胥单龙思量片刻,点头应了:“好,好,我帮你查,不过,你最好不要自己动手。跟外人接触的线索也要抹干净,自己千万不能沾上一丝半点。陈家似乎很看中这个媳妇。”
陶初雪见胥单龙答应了,亲昵的倚着胥单龙,连声应了:“知道了,知道了。”
很看中又怎么了?你还能为了她自己的退缩,自己改变主意而来问责我。呵呵!人总不会是空白的,只要有过去,你就有污点。有污点,那事就能成。再看中又如何,人啊!流言伤不起。
或许,那女的真的自己就主动的退却了呢。
哥就是太小心了。
陶初雪喝得烂醉如泥被胥单龙背了回去。
陈家的婚礼有条有序的准备着。
“阳阳,你跟一诺商量一下,什么时候去见见她父母,还有亲戚那边的走礼也要并做完。”卫竹卉吩咐道。
“妈,你去问,我绝对配合你。”陈阳心里渐渐有了些变化,对上夏一诺竟没有以往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