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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意行赶去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

祠堂外巡视护卫的两人被人暗刺，人已经没了，两人后颈均中了数枚暗器，——带毒的银针。

世子江海原本就在外院，得到消息赶来得稍微早一些，此刻黑着脸喝令众人四处去查检歹徒藏在哪里。

江意行神色紧绷地蹲在那两具尸体前面，用手帕包住其中一枚银针，拔了下来，让人拿着盏灯靠近，拧眉细察。

和当年他所中的女贼毒针一模一样。

那女贼究竟是谁？

他低头沉思，并一个一个拔下那些银针，全都包在了帕子里，准备日后再看它的来历。

江海在旁边看得着急，“这有什么好要的，还不快扔了！”

“我有用，无妨，”江意行让自己尽量说话声音平稳不急，抬头与大哥道，“大哥刚派出多少人找刺客？”

江海看六弟神色有些严肃，也怕有什么不妥，忙道，“两队护卫，十来个人，怎么？你放心，我让人最要紧的是去查找贼人从哪里进了府里，此贼不除，难以安心。”

江意行压着心中不安，把那包银针收好后，让人收敛了那两具尸体，正待开口解释，外面下人来报：

祠堂外挨着围墙的一处发现有人翻墙的痕迹，那处墙角下足迹凌乱，且是一路不回头朝着祠堂后门进去——

这说明贼人根本没有离府，还在府里某处藏着！

江海大怒，“全府彻查！”

江意行脸色微变，喝令众人不得乱走，来不及安抚大哥，提剑便往所谓翻墙处去。

只是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已经太晚了。

那雪地里的脚印的确还在，但周围踩了太多的府内下人的痕迹，再难检查出别的蛛丝马迹。

江意行空手扶墙单凌空跃出墙外，——墙外也有从府内小门出去的下人守着。

幸好外面的脚印没有被破坏太过，而且也没有被新下的雪覆盖多少。

江意行一面让人牵了狗来外面搜索，一面沉着心快速沿着雪地里的足迹追踪。

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前面到头一转就是后街，就算是贼人有备而来，也不该把藏身之处放在全都是江氏亲族世仆聚居的地方。

就在此时，外墙拐角另一边忽然有人喧哗，江万急吼的声音混在人群中，而后，一支同样的火烟冲天而去。

江意行的心几乎凉了半截。

他飞快到了现场，江万红着眼和另外几个甲兵围着倒地的两人拼命施救。

但再怎么努力，也晚了。

江意行一眼看出这两人和祠堂里的那两个是同样的死法。

江万猛地擦了眼泪，痛苦地跪在六爷面前，“小的来时他两已经中了毒针……”

江意行听他讲述当时情形，目光扫过一片雪地，——脚印到了这里，混在所有人凌乱的脚印里，找不到了。

府里很快有人带着几只乱吠的大狗来搜寻。

有了狗，搜寻的速度快了很多，但也出了一些问题。

几只狗集中地往一个方向狂吠。

此时宵禁，寻常人根本不允出门，更何况即将到新年吉时，皇亲贵胄都要进宫朝贺，不论冲撞了谁家车驾，都是大罪。

江意行让人把其余狗带回去，只留下一只，让人给狗嘴带上笼头禁止喊叫，自己独身一人跟在狗后面搜索。

双桐居里，苏寒露把手臂用力咬破，又用尖锐的发簪将另一边手臂刺破数处，血染了一袖。

石榴不忍看，一直低头替姑娘准备那双短刀。

苏寒露见石榴总是这样心软，笑笑，喊她过来替自己简单包扎伤口。

而后，她换上了夜行衣，束发穿鞋戴上面纱，在听到第二声火烟后，起身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