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逼仄黑暗的空间里,占安黎的声音显得异常低沉暗哑,还隐隐夹杂着蛊惑般的味道。
江念慈望着他那双幽暗的眸子,吞了吞口水:“我……我叫不出来……”
“我帮你……”
占安黎隐隐勾了一下唇角,低下头来用力吻上她的唇,牙齿轻轻摩挲。
不知什么时候手已经搭在了江念慈的腰间,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用力捏了一下。
一道闷哼瞬间从她的鼻腔发出,那些咒骂他的话悉数变成了囫囵般的曲调。
某人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眼底暗流涌动……
江念慈眼睛一睁开,就想到昨晚的事情,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听了占安黎的鬼话。现在倒好,让她怎么出去见人!
她闭上眼睛,用力捶打了一下枕头。一翻身,就对上一张沉睡中的脸,又一声不吭地翻了过去。
“醒了?”
某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听上去很是干脆清冷,根本不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没有!”江念慈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扯起被子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的。
占安黎睁开眼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不紧不慢地掀开被子起身换衣服:“我先出去应付着,开饭的时候我来叫你。你要是等我离开再起床,只会更尴尬。”
江念慈一把掀开被子,头发蓬乱地坐起来:“还不是你!”
“念慈,安黎,起床吃早饭了。”江妈妈甜腻和蔼的声音顺着门缝传进来。
占安黎一边扣着衬衣扣子,一边应了一声。
穿好衣服后头也不回地出去了,看上去倒是一副坦然自在的样子,像是早就盼着这一天似的。
江念慈气都理不顺,坐在床上生了一会儿闷气后,也跟着去了餐厅。
餐桌上,江妈妈一个劲地招呼着占安黎,笑得合不拢嘴,神情极其暧昧。
江念慈一个人埋头吃饭,一声都没吭过,江妈妈也当没看见。
“安黎,你和念慈也相处了一段时间,还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是不是应该把婚事提上日程了?毕竟你们两个都老大不小了,早点定下来多好。”
“哎呀,妈……大清早的说这个干嘛?”江念慈很是不满地抬头瞪了江妈妈一眼。
江妈妈面上保持着笑意,暗地里踢了她一下,让她闭嘴。
占安黎就当没看见她们的小动作,面色沉稳道:“我和您的想法一样。毕竟早点结婚,对大家都算是有个交代。”
江妈妈笑着连连点头。
“我打算先带念慈去B国见一下父母,一个小时后动身,机票我已经定好了。”
“好好好,确实应该先见见父母。安黎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前途无量啊。”
江妈妈的目光像是黏在占安黎身上似的,脸上的笑容也经久未退。
江念慈闷头喝完最后一口粥,砰的一声把碗放下,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我不同意!见家长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和我商量,我根本没做好准备。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她黑着脸扔下这句话就要走。
“回来!”
一向没说过重话的江爸爸厉声呵斥了一句:“安黎已经帮你做好了打算,说明心里是有你的。婚约已经定下了,家长你是迟早要见的。别的事情可以由你胡来,唯独这件事不行!”
“爸!”
“叫你妈也没用!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赶紧回屋收拾衣服去!”
江念慈气得脸色难看得厉害,紧咬了一下牙关之后回了房间,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半个小时后,占安黎和江念慈在江爸江妈的目送下上了车,直奔机场。
江念慈一路生着闷气,也没给过占安黎什么好脸色。
占安黎也不恼,带着她办各种手续。登机后,这才看向被眼罩遮住半张脸的江念慈。
“你是觉得嫁给我不甘心吗?还是说,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渣男?”
“没有!”
江念慈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皱起了眉。
占安黎轻嗤了一声,信手将她脸上的眼罩摘掉,目光清冽地望着她:“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居,就算你拖到明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而且现在只是你爸妈出来了,以后要做的事情只会更多。明白吗?”
“你威胁我?”
“你不笨,仔细想想我说的到底是实情,还是威胁。况且……对付你,还不需要用这么复杂的手段。”
江念慈梗着脖子冷盯着他的脸。
即便心口发闷,可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说了实话。
经过这么多事情,江家元气大伤,要想恢复成以前的规模,还需要花费不少精力。
而占家……是唯一能帮上忙的。
再说,他们结婚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究竟在纠结什么?
江念慈目光闪烁,脸色犹疑不定。尤其是在占安黎的注视下,越发心慌。
她索性将眼罩塞进他的手里,借口上洗手间去缓和情绪。
她刚从里面出来,就见一个穿着高定长裙的女人挡在门口。
姣好的面容在精致妆容的衬托下显得越发高傲,就算微挑起来的唇角,也只是让她看起来冷艳许多。
“不好意思,麻烦你让一下。”江念慈不卑不亢说了一句。
对方这才微微侧过身,略带轻蔑的视线扫过她的脸:“你就是占安黎的未婚妻?看上去一般般啊。什么时候,他的品味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江念慈转过身,眉心轻蹙:“请问您是哪号人物?看上去好像很嫉妒我的样子。难道是他在外面养的野花野草?”
陈曦妍轻笑了一声,倚靠着门边,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我要是野花野草,那就怕是成了街边的狗尾巴花了。”
江念慈冷笑了一声:“你这是听到我和占安黎订婚的消息特意追过来的吗?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在这里遇见?还这么煞费苦心地在这里泼我的冷水。”
“要真想把占安黎抱回家的话,应该找他才对,找我就没意思了。”
江念慈不经意间挑了一下眉峰:“厕所让给你,我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