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下定决心后,司曜应道:“好,我现在帮你做安排,不过还需要你随意提供一个孩子的头发,三天后就能出结果。”
“我会让董子俊送过来。”慕少凌说道。
他开车回到公司,把司曜叮嘱的事情通知董子俊,让他把淘淘的头发送到医院。
董子俊应了一声,立刻去办他吩咐的事情。
慕少凌走回办公室,看着桌子上堆满的文件,这都是下面部门刚刚送上来,等着他来处理。
坐回大班椅上,他没急着处理这些工作的事情,而是打开电脑,找到司曜给他的邮箱地址,给蒂亚发了一封邮件。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他的信件如同石沉大海,蒂亚并没有回复。
慕少凌看着电脑屏幕,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儿,他拿起内线电话,对tina吩咐道:“帮我订一张去美国纽约的机票。”
“老板,需要什么时候的?”tina一听,立刻打开订票软件。
“四天后。”慕少凌说道,他不能这样被动地在这边等着蒂亚的消息,打算亲自过去一趟,表示自己的诚意。
四天后,dna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好的,我现在马上给您订。”tina挂掉内线,立刻把他的票订好,顺便查了一下他的行程。
慕少凌这个星期的行程安排得满满的,根本没有出差的行程。
“奇怪了,老板没有出差的行程啊,他怎么突然要订机票?”tina疑惑地跟同事说道,作为慕少凌身边的秘书,她们对阮白的事情都知道。
现在他们老板基本三点一线,医院,公司,家里,基本上忙的抽不开身来,但他还安排出国行程?
“老板的心思你就别猜了。”tina的同事说道。
“难道老板是想要带老板娘去治疗吗?”tina没忍住继续猜测,待机票信息出来后,她把订票的信息发到慕少凌的手机上。
另外一边。
董子俊到了老宅,拿到淘淘的头发样本后,马不停蹄送到司曜手上。
司曜拿着头发样本,打算亲自送到检验室。
一个护士匆匆跑过来,说道:“裴医生,不好了,三零六病床的病人出现了吐血的情况,您快去看看吧。”
司曜皱着眉头,把淘淘的头发样本递给董子俊,“董特助,你亲自把样本送去二十楼的检验科吧。”
“好。”董子俊点头,接过,转身离开。
董子俊把头发样本递给检验科的医生,顺带把表格也填好了。
入夜。
医院检验科所有的医生已经下班,一个穿着医生白跑戴着口罩的男人走进检验科。
他在一排文件夹中找到了阮白的文件袋,把里面写着阮白名字的头发拿出来,然后把准备好的头发放进袋子里。
把样本调换后,男人悄无声息地离开。
……
三天后,dna检查结果出来。
慕少凌坐在司曜的办公室,手里握着一个信封,没有拆开的意思。
司曜看他脸上严肃的表情,叹息一声,倒了一杯咖啡放到他的面前,“结果出来了,你还不看吗?”
慕少凌紧紧凝着信封,在思考着。
司曜的电脑响了一
下,他走回办公桌,看了一眼,跟着抬头说道:“蒂亚有回复了。”
慕少凌眼神一深,说道:“说了什么?”
“她说后天会来a市一趟,你不用去美国。”司曜知道他已经订好去纽约的机票,提醒道。
“嗯。”慕少凌的注意力又落在信封那里。
司曜翘着二郎腿,看着他这个状态,问道:“你在纠结什么?”
“没什么。”慕少凌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把信封撕开,直接跳到最后,看到结果。
“怎样?”司曜无法从他的表情上判断出什么来。
“是小白。”慕少凌把鉴定报告往茶几上一放,深呼吸一下。
司曜挑眉,拿起鉴定报告一看,报告上显示阮白的确是淘淘的生母。
“你还好吧?”他关心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阮白现在疯疯癫癫的,慕少凌的压力很大。
“我没事,后天能帮我安排与蒂亚见面吗?”慕少凌把鉴定报告拿回来,折叠好,放进信封里面。
“可以,我帮你安排与她见一面,不过她那个挑剔的性子,你要做好被刁难的准备。”司曜点头,尽管心里烦着蒂亚,还是答应帮她安排。
“嗯。”慕少凌把鉴定报告紧紧拽在手心中。
离开了司曜的办公室后,他坐电梯到了阮白的病房。
慕少凌没有走进去,而是通过玻璃窗看着坐在病床上的阮白。
昨天医生给她开了安眠药,一个晚上都没有闹,精神看着很好。
她坐在那里,用手指轻轻梳着自己的头发,偶尔抬头之间,他能看到她眼中的木讷。
她还沉静在过去的事情当中。
阮白似乎感觉到什么,忽然用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一旁照顾她的护士发觉到她的不对劲,立刻握住她的手,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阮白抬头地看着护士,一言不发。
护士温柔地安慰她,“你现在很安全,不会有事的。”
阮白似乎听懂了她的话,麻木地转着头,看着四周。
差点,就看到窗户旁边的慕少凌。
察觉到阮白的目光,他立刻躲到一边,要是被她看见,她的情绪一定会纠结起来。
护士意识到窗帘没拉上,松开了阮白的手,走过去,想要拉上窗帘。
阮白现在不能见到陌生人,特别是陌生的男人。
护士拉起窗帘,让阮白的内心感觉到安全些。
慕少凌看着厚重的窗帘遮住了里面的情景,他的心里莫名的暗沉,转身离开。
他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让蒂亚答应来帮忙。
他想要以前的阮白回来,即使她忘记了一切,只要她好好的,他就心满意足。
无论阮白变成怎么样,他一定会陪在她的身边。
慕少凌离开后,阮白抬手,指着窗帘说道:“拉开。”
护士疑惑地看着她,这是她为数不多开口说的话,她说道:“你确定吗?”
阮白收起手,疑惑地看着窗帘,又不说话了。
护士叹息一声,把她刚才的异常记录下来,好让文医生做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