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听着她的话,哭笑不得,林宁情绪激动的原因,的确跟其他孕妇不一样,让外人看着,她就是想借着个孩子,留住未婚夫。
“你知道里面那个是谁吗?”护士长忽然凑过来,作为护士的领导,说别人的闲话是不好的,但是听着她们的话,她也忍不住要八卦一番。
“我不知道,但是觉得有点眼熟。”医生说道。
“你刚从国外回来当然不知道,她啊,以前是个明星,有很多资源那种,不过资源再多也没什么用,根本红不起来,后来出了点事情就宣布息影,过了一段时间,就传出与何家公子的婚事,说是顶着个肚子嫁进豪门的,何家你知道吧,做国际贸易的,家底丰厚得很,孩子就是她的本钱啊,所以这么一下子不能接受,也是正常的。”护士长压低声音,八卦了一堆话。
医生顿时明了,“怪不得嘞,孩子没保住,所以想向着未婚夫解释吧,啧啧,豪门的富太太不好当。”
护士点头,想起林文正的手,她又拿了消毒药水跟纱布,“可不是嘛,平凡人有平凡人的好,我先去给她打针。”
“去吧,注意不要刺激病人跟家属的情绪,刚刚那些话听了忘掉就好。”护士长叮嘱道。
护士走进林宁的病房,“林女士,我现在要帮你打止血针咯。”
林宁躺在床上,看到护士的那刻,眼前一亮,只要打了针,她就能离开医院,“快快,快帮我把血止住。”
护士把托盘放在一旁,调试着针水,“打的时候会有点疼,你要忍着。”
林宁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林文正跟周卿,对于自己刚才咬伤他的事情,一点内疚的感觉也没。
周卿默默流着泪,看着林宁接近癫狂的模样,心里难受得很。
病房安静无声,只有护士的动作发出的声音。
慕少凌推开病房门走进来,打破了宁静。
“少凌!”周卿擦干眼泪,赶紧问道:“找到小白了吗?”
慕少凌赤红着一双眼睛,面容冰冷,看着躺在床上的林宁,快步走过去,周卿说了什么,仿佛没入耳朵一样。
林宁看着他靠近,如同地狱修罗一样,感觉到寒气扑脸,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小白被什么人带走的?”慕少凌沉着声音,冷寒又阴森,恨不得捏死眼前的女人。
若不是她,阮白也不会被人带走!
警察加保镖在海边搜了一整天,连一根发丝也没找到,所以只有林宁才知道她的下落。
得知林宁醒了以后,他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必须要尽早找到阮白,越快越好……
“我不知道!”林宁身体又哆嗦了一下,她本来就虚弱,被慕少凌这样注视,感觉堕入了深渊。
“林宁,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别逼我。”慕少凌警告道,若不是她还知道阮白的下落,她的脖子此刻已经挪了位置!
林宁害怕,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想起在所里的那段日子,就是因为慕少凌的特意“关照”,她才过得这么惨无人道。
不过,要是说了阮白的下落,那她的下场会更惨。
林宁坚持道:“我怎么知道?慕少凌,阮白不见了你去问那个坏人啊,问我做什么?”
慕少凌眯着眼睛,怒火在燃烧,这件事,一定跟她有关系。
林宁看了一眼父母,两人没有帮自己说话的意思,她现在就是四面楚歌。
她擦了擦眼泪,哭哭啼啼道:“我会这么傻吗?为了找人抓阮白,搭上了自己的孩子,孩子没了,勃英也不要我了,慕少凌,我有那么傻吗?都怪你,怪阮白,怪你的下属,让我的孩子没了。”
李斯站在一旁,听见她这么说,忍不住说道:“林小姐,医生说了,是药物的影响。”
“那杯水是阮白递给我的!”林宁说道,现在后悔至极,明知道有人要对付阮白,她还傻兮兮地接过那杯水。
要是没有喝那杯水,她的孩子肯定还在,阮白死了,她就是林家唯一的女儿,嫁给何勃英后,生活就是大富大贵。
都怪阮白!
林宁又怕又恨,却不敢说太多。
李斯哑口无言,的确是阮白递给她的,但是他们都没想到那杯水有问题。
林宁见他无话说,心底里有了底气一些,“我怀着孕,要是跟别人算计好对付阮白的,我又怎么会傻兮兮地喝下那杯水?我安心养胎不好吗?”
慕少凌听着她每句话都说着自己无辜的,弯下身,捏着林宁的下巴。
“慕少凌,你发什么疯,阮白的失踪跟我无关!”林宁吃疼,脸色更加苍白。
“少凌,宁宁她也不知道,你别这样。”周卿看着,胆战心惊,真怕慕少凌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伤害林宁。
“林宁,这件事,我一定会追究到底。”慕少凌甩开林宁,往外走去。
林宁瘫软在床上,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憋在眼眶的眼泪才敢落下。
慕少凌太可怕了。
林宁现在真的后悔答应夏清荷做这件事,阮白死了,她一点好处也没捞着,越想越觉得委屈,“呜呜呜,妈,阮白的失踪真的跟我无关。”
周卿心疼,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在她看来,林宁这次也受到了伤害,阮白的事情应该跟她无关。
林文正冷着眼看着这一切,没有动容,刚才林宁拼尽能力去表达自己的无辜,他还是能看出一点东西来。
相信慕少凌也看出来了。
护士拿着针,呆滞地站在那里,现在林宁的情绪好像比刚才稳定了些,至少没有伤人倾向,那这个针,是打还是不打。
想了半分钟,她还是问道:“林先生,林女士,你还要打针吗?”
林文正看了一眼手上的伤口,说道:“打。”
护士点头,对着抱在一起的母女说道,“林太太,我要帮林女士打针,你要不先松开?”
周卿点头,摸了摸林宁的头,“宁宁乖,打了针就会没事的。”
“嗯。”林宁吸了吸鼻子,心里想,打了针,她还要去找何勃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