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叶凌天手下留情,其余十七人也恢复好了七八成精气神,跟着洪商英一拥而上。
叶凌天以一己之力力扛十八人的猛攻,虽说只要一声暴喝,目光所至皆为尘土,但其有更深远的打算。
只见叶凌天放软了手臂的力量,假装力气不敌,放慢脚步,喘息声清晰可闻。
“他快没力气了!”
王大壮眼尖得发现这点,欣喜大叫道。
任你再强也不可能在十多位化劲武者面前挺过去吧!
“胜利就在眼前,兄弟们冲。”
十七人咬牙卖力,打算拼尽最后的力气。洪商英半信半疑,也跟着佯装出力,心底不禁担心起叶凌天的虚实。
瞧准时机,叶凌天卖了个破绽,假意被话语激得恼羞成怒,飞起一脚,直奔洪商英面门而去。
洪商英不慌不忙架住叶凌天的腿脚,这一击并没有他想得那么沉重,尚在承受范围之内。
当即暴喝一声,以后者小腿为支点,身躯为杠杆,蛮力将叶凌天甩到天上,再重重砸至地面。
叶凌天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看似虚弱至极。
“好了好了,洪家主,点到即止。”
凤红适时制止,忍不住拍起手掌,虽说是劝解的话语,但眼神里透出的嗜血意味令人不寒而栗。
这句话,正是让洪商英通过台下机关动手的暗号。
没想到洪商英能做到这一步,就连他本人也没料到叶凌天会输给自己。
一股违和感弥漫心头,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我说再观望一下总没错吧,局势就是这样,瞬息万变。”
先前的墙头草颇为自得,摇头晃脑的说道。
“确实,没想到居然是洪家家主此次出尽万千风头。”
说来奇怪,最初让他们一同跟随唐家的不就是洪商英么?为何现在第一个站在凤家那头?
他们只当是一场权力的游戏罢,事实上自己也深陷其中。
“唐家的人连凤家的附属家族都打不过,更何况本家。”
叶凌天不易察觉的勾起唇角,凤红自以为一切尽在自己掌控之中。
殊不知,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而自己就是那只假装蝉的黄雀。
洪商英犹疑不定,看起来现在叶凌天已是饱受重伤的状态,要是再用机关给他致命一击,定然会使其驾鹤西去。
可要是再拖延下去,保不齐凤红那双火眼金睛会看出什么猫腻来。
洪商英陷入两难境地。
叶凌天嘴唇微动,洪商英读出那二字唇语——快上。
他当即明白这是叶凌天演得一场戏!
果断闭上眼睛,按下机关,叶凌天所趴之处出现一个正方形的暗格。
暗格极速下降,让叶凌天来不及有所动作,便随着那方形地板消失在众人眼前。
暗格通往的地方是凤家的刑法室,里面早已埋伏好人马。
等受伤的叶凌天一出现,便蜂拥而上,趁你病要你命。
凤红向洪商英投去赞许的眼神,没想到此事进展的如此顺利。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推动一般。
或许老天也护佑我凤家。
那十七名武者见共同的目标已被击败,激动不已。
七嘴八舌的争论究竟谁的功劳更大。
各持己见,谁也不服谁。
“是我方才的天马流星拳击中了他的要害,才导致洪商英的最后一击能够的手。”
“可笑,某些人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我记得你那拳分明被叶先生堪堪躲过,然后用力过猛摔在地。”
四周响起奚落的笑声。
前者面红耳赤,但又无法辩驳,毕竟那人说的是实情。
“明明就是我那记鞭腿将那姓叶的踹至七荤八素,管你们这群鳖孙屁事。”
“哈?难道不是被那南蛮夷人借力打力,在空中甩至三百六十度狼狈落地?”
“你…”
好好的一场表功大会,竟变成了侧面烘托叶凌天武艺之高强。
这与凤红的想法,背道而驰。
她想借此打压唐家的名声,顺带除掉叶凌天,以达到一箭双雕的效果。
熟料他们邀功的同时,竟百般表现出叶凌天的高明。
凤红面沉如水:“都给我停下。”
声音不大,却如雷霆过耳。
台上的十七位武者停下七嘴八舌的争论,纷纷抬眼看向凤红。
“凤家主,既然那叶凌天已被击败,什么时候发放你所说的二百万的奖励。”
一名看起来精明狡诈的男子上前一步,此人名叫海东,速以招式快而闻名。
两百万在新兴的三流家族眼里堪称一笔巨款,可能会成为他们跃至二流家族的垫脚石。
因此他非常之重视,迫不及待发问道。
凤红正欲开口回答,一名侍女慌慌张张跑过来,附身到她耳边窃窃私语。
“什么!”
凤红震怒,拳头紧握。
凤府,牢狱中。
“爸,我们能逃出去吗?”
若晴已经一天一晚滴水未沾,睁着灰蒙蒙的大眼睛,嘶哑问道。
罗冬心疼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将若晴搂紧,企图用自己灼热的体温去温暖那愈发冰冷的娇小身躯。
他行走江湖多年,这点苦自是不再话下。
而若晴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牢狱之灾,身体自然遭受不住。
“这栏杆所采用的材质是钢筋水泥,人为不可掰断。”
“小晴你再坚持一会,叶先生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罗冬眼里爆发出坚韧的光芒。
不知为何,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叶凌天一定会来!
即便凤红依旧提前知晓他的计划做好应对的准备。
此时,寂静的窗外传来几声猫叫。
若晴虽然身体虚弱,但依旧耳目通灵:“是…是蔷薇姐吗?”
“嘘,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突如其来的安全感使若晴绽放出顽强的生命力。
“我现在会将一枚炸弹丢进这所监狱里,不然无法将那些栏杆打开。经过缜密的推算,爆炸之后你们躲入墙角便不会受伤。听明白了吗?”
“明白。”
“好的,我现在就将那枚炸弹丢进去,你们在五秒内走入墙角便相安无事。”
五秒后,一声天崩地裂的声音传出。
轰!
守在监狱外面的侍卫皆倒在血泊中。
若晴踏过他们的尸体,却无动于衷。
对敌人慈悲,便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况且他们助纣为虐的事情,干的也不少,死了也不过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