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宁林揶揄,宋相言倨傲抬了抬下颚,“你那位姐姐出了名的泼辣你去找你那位姐姐说,与我说这些,并不能让我改变抓你姘头的决定。”
宁林微挑眉梢,很是认真解释道,“什么叫姘头,本王尚未婚娶,身边红颜都是知己。”
“是我错了。”宋相言大大方方道。
宁林对宋相言的认错态度很满意,“知错就好。”
“景王尚未婚娶,魏少夫人却为人妇,所以当姘头的那个人是景王你,温弦只能说是你相好,那么,本王郑重告知景王,我现在要抓你相好回大理寺受审。”
宋相言音落抬手,立时有两个衙役冲上来抹肩头拢二臂将温弦给扣了!
温弦直到被衙役叩住还没反应过来,“王爷!”
宁林板起脸,“宋大人,拿贼拿赃,捉奸在床,你动魏少夫人的理由就是因为她突然出现在醉月轩本王屋里?”
“本官也的确没想到,景王殿下有这种癖好……”宋相言瞧了眼蕊儿,“一龙双凤?还是……”
温弦闻声脸色‘唰’的红到脖颈,愤怒低喝,“宋相言,你怎么敢把我与这下贱货比!”
宋相言瞥向温弦,冷哼道,“你又算什么好货色。”
一直站在桌边没吭声的蕊儿忽然觉得,人还是无欲无求比较好,她非要过来剥这葡萄皮干什么,装肚子疼不好么!
宁林微微眯起了眼睛,“宋大人,抓人总得有个由头,你凭什么抓本王侄媳?”
“凭她私下买通千手到鸿寿寺散播谣言,诬陷礼部尚书沈宁。”宋相言明知道这件事与温弦无关,可谁让这件事与温宛有关,律法固然神圣不可侵犯,但这件事与律法无关。
单纯是他想帮温宛,想给她撑腰。
哪怕这件事已经与他的信念有所悖逆,可是没关系,他可以改一改自己的信念。
“宋相言,你诬陷我!我什么都没做!”温弦听到宋相言的话,愤怒大吼。
宋相言只觉耳畔聒噪,皱皱眉,“把魏少夫人从正门拉出去。”.七
就在衙役强行拖拽温弦时,宋相言看向一直站在桌边的蕊儿,“你,去送一送。”
蕊儿,“……”
“把魏少夫人送去天牢再回来,这里头就没你什么事儿。”宋相言威胁的如此直白,蕊儿当下就明白了。
“王爷……王爷!”
温弦怎么可能从正门走!
她每次见宁林都是从醉月轩后门进来再走直通三楼的暗门,若然这般大摇大摆从正门走出去,岂不坐实自己与宁林的事,名声就彻底完了!
宁林神色冷下来,“宋大人,过分了。”
“魏少夫人雇佣那几个千手的证据在大理寺,景王若不相信可同去。”宋相言微挑眉峰,摆手示意衙役拉温弦出去。
直到温弦被拉到房门宁林都没开口,她情急大吼,“王爷,伯乐坊四成股在我手里!”
“本王会奏明皇上,以监审身份再入大理寺。”宁林神色冷漠看向宋相言,缓慢而清晰道,“宋大人,好走不送。”
宋相言瞧了瞧宁林,没说话,就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醉月轩门外早已围满看热闹的百姓,烟花之地出八卦,尤其还是东市顶顶有名的醉月轩。
这会儿衙役们押着温弦从里面走出来,外面百姓开始窃窃私语。
宋相言给衙役们一个眼神儿,他二人立时停下脚步,温弦也就被生生扣在醉月轩门口,蕊儿则一步不离站在她旁边。
醉月轩老鸨是个四旬年纪风韵犹存的女人,她深知宋相言在皇城的身份跟地位,好生好气过来,“小王爷就抓一个人,派过来五辆大理寺马车,这阵仗可有点儿太大。”
“没办法,抓的不是一般人。”
宋相言挺身立在醉月轩前,下颚微扬,与老鸨说话看的却是面前围观百姓,“老鸨以后看好自己的人,与伯乐坊东家抢男人,怕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老鸨是聪明人,她知道这事儿与醉月轩无关也不争辩,只点头哈腰,“小王爷说的是。”
温弦气结,挣扎着想要走,奈何衙役押着她根本动弹不得。
既然围观百姓都看清温弦模样,宋相言这才叫衙役把温弦领去马车,走下台阶时朝三楼举手握拳,朗声高喝,“景王殿下不送!相言告辞!”
三楼雅室里,宁林听到宋相言在底下大喊的那一句哭笑不得。
还是个孩子啊!
在温弦就要登上马车时,忽有一人出现在众人视野。
宋相言当即叫衙役放行,那人几乎奔到温弦面前,双目紧盯住眼前女子,噎喉不语。
温弦脸色略白,“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句话该我问你。”魏思源看了眼马车对面的醉月轩,目光回落到温弦身上,“你来这里做什么?”
“宋相言诬陷我找千手坑害沈宁,我自然要找人替我讨回公道!”温弦言辞冷厉,眸子里尽是怒火。
谁也不是聋子,宋相言当即走过去,似笑非笑,“魏少夫人呐,本官可是先去的魏府,没抓到你才打听到你在醉月轩,这先后顺序你可别弄反了,那位姑娘你说,谁先去找的景王!”
蕊儿表情无辜,她只是个剥葡萄皮的。
“回大人……”
啪-
没等蕊儿开口,温弦一个巴掌扇过去,“闭嘴!”
“是魏少夫人先去找的景王,大人去时王爷正想让奴家给少夫人剥葡萄皮……”蕊儿捂住脸颊,实话实说。
“你大胆!”温弦再欲动手时被衙役拦下来。
宋相言十分满意点点头,“你回罢!”
蕊儿朝其俯身,捂着脸跑到老鸨身边。
人群里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
“当初他们传景王跟魏府这位少夫人有染的时候我还不信,这回由不得我不信呐!居然躲在屋子里吃葡萄?还叫别人给她剥葡萄……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两女一男唱的是什么戏?”
“唱什么戏你想啊!你用力想!”
“不会吧!好歹也是御南侯府养女,前宰相府的少夫人,能跟个烟花女子一起伺候王爷?”
“……”
人群里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那些不入流的话就像钢针一样刺进魏思源心里,痛至肺腑,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