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排壮汉瞅准了。
拳头朝脸抡过来的时候温宛表示受到一万点惊吓。
她让这些王八蛋瞅脸,瞅的是身份啊魂淡!
千钧一发,玉布衣猛然抬手,强大内息自掌心冲袭,空气仿佛受到强烈挤压般轰的炸开。
境界上的差距使得那几个壮汉身体如纸屑一样倒飞出去,砰然砸到地上。
项敏震惊,“温宛!你敢让你养的狗打本姑娘的人?”
嗯?
玉布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本姑娘连你都敢打,又岂会在意你的那群狗!”温宛倨傲抬头时玉布衣揪了揪她袖子。
温宛没注意,“警告你,七时是本县主的朋友,你再敢动她一根汗毛,本县主定不罢休!”
“朋友?温宛,你勾引三皇子不成就退而求其次么?帮这个贱人靠近三皇子你是想当妾?”项敏对温宛的印象只是温宛入云台殿的那一次。
“你可以说本县主勾引三皇子,但你不许说七时是贱人!她只是出生的时候没像你一样含着金汤匙!七时能凭双手养活自己,你就只能凭双手没事找事到这里犯贱!”
温宛音落时玉布衣又拽了拽她衣袖,“县主可否让在下说两句?”
“你说!”
玉布衣随后上前一步,抬起头,“这位姑娘,你可能是眼神不好……瞎了你的狗眼!在本食神的地盘骂本食神是狗,谁给你的勇气!”
项敏震惊,“你是玉布衣?”
“不像?”
“就算你是玉布衣,也没资格在本姑娘面前说话!你知道我爹是谁吗?”
“回家问你娘!来人,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给本食神扔出去!”玉布衣冷声厉喝,随之而来的是自其身上散出的高冷气息跟浑身充斥的王霸之气。
说实话,温宛还是第一次看到玉布衣如此高大威猛的一面,不禁在心里感慨。
他有可能不知道项敏是谁……
金禧楼安静下来,温宛拉着七时走上二楼,玉布衣送二人到门口后回了金屋。
房间里,温宛见七时衣襟湿漉,“先把衣服换下来……”
就在温宛接近时,七时下意识后退。
“怎么了?”
七时抬头,眼神怯怯,“是不是不管我有努力的生活,到最后都是一样,谁都可以践踏我的尊严,谁都可以主宰我的命运?”
父亲病逝,母亲疯癫又被人打断腿的时候,七时绝望过,可她走出来了。
但这一次,她真正看到自己的弱小跟无助,申虎可以扔下银子就把她拉出去糟蹋,官府的人凭一条链子就把她抓进地牢,才入地牢她无缘无故遭受毒打,因为谣言她从地牢转去天牢,她从来没招惹过那个三皇子,却被人当众这样辱骂。
“七时……”
“如果没有母亲,我想死。”
温宛忽的抱住七时,“你没错,从来不是你的错!”
“那又是谁的错……”七时低声呜咽,身体止不住颤抖。
温宛抚过七时背脊,“是谁的错,就该谁来承担,那些做坏事的人总会得到报应!而你在撑过所有苦难之后,老天爷一定会善待你这么努力的姑娘!”
温宛懂得七时现在的绝望,如她被大火湮灭前的那一刻。7K妏敩
“我们总要坚持下去,你现在站在这里就是希望跟可能,七时……我们得活着,活着才有希望啊!”
“呜呜呜……”
温宛任由七时匐在自己肩头哭成泪人。
她知道七时的苦,也只有她才知道七时心里的苦……
金屋,玉布衣进来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第一次,他觉得这抹身影亲切又可爱。
难得萧臣有好事会想他,“你是不是早知道温县主要开赌庄?”
萧臣端直坐在金石玉桌前,抬起头,不答反问,“你是不是不知道刚刚被你出言侮辱的姑娘是谁?”
“我侮辱谁了?”
玉布衣行至对面,未坐时翻翻眼珠儿,“楼下那个?”
萧臣点头。
“侮辱了,怎么的?”玉布衣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事有什么问题,就现在的情势来看,谁骂温宛他就骂谁,谁打温宛他就打谁。
“那位姑娘叫项敏,他爹叫项庸。”
玉布衣坐下倒茶,倒着倒着手就抖了,茶水乱溅。
茶壶落在桌面,玉布衣脸色煞白瞅过来,“哪个项庸?”
“你想哪个便是哪个。”
“我不想是那个。”
“那很遗憾。”
玉布衣猛拍桌案起身,欲走时被萧臣拦下,“你现在跑过去磕头已经迟了。”
“你知道是那个还不拦住我?”玉布衣怒视萧臣。
萧臣示意玉布衣坐回去,“项庸最宝贝他那个女儿,如今项敏在你金禧楼出事,他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用你说!”玉布衣这会儿哭都哭不出来。
“以项庸的手段,他不会明目张胆到金禧楼闹事,但想整垮你也不是没有办法。”萧臣肃声开口,“金禧楼的鲜蔬还能支撑多久?”
玉布衣僵硬抬头,“鲜蔬你说能支撑多久!”
“万家货栈以‘快’闻名,万春枝麾下亦有六家镖局,其中一家走物镖,项庸会断你在皇城的鲜蔬来源,但无法断外面的货,毕竟他猜不到你会在哪里进货。”萧臣看向玉布衣,“皇城物价总会贵些,若能与万春枝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于你有利。”
玉布衣两眼发直看向萧臣,“王爷一番推理,委实叫在下茅塞顿开,只不过王爷是不是健忘,当初是谁抢了万春枝的货,又是谁以高出八十万两黄金的价格扭头卖回给万春枝?”
“你。”
见玉布搭下眼皮,萧臣将身前早就写好的一张字条推过去,“把这张字条交给万春枝,她不会拒绝你。”
玉布衣抬眼看向萧臣,将信将疑打开字笺。
‘辰阳关’
“什么意思?”
“万春枝自会明白。”
萧臣从未想过与岐王为敌,上次‘宿铁’的事严格来说只是误会。
玉布衣收起字条,“再信你一次!”
“对了,你知不知道温县主朝问尘赌庄里投了多少钱进去?”想到赌庄,玉布衣心情立时明媚一些。
萧臣抬眸,“她没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