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毛利兰他们说过情况,众人一起转移了阵地,赶往警视厅大楼。
焦黑的建筑已经看不出它原来的样子,拉起的警戒线隔绝好奇的群众,人群中,一个穿着学生校服的白发小女孩在一众发色较深的人群中格外显眼。
在现如今五颜六色头发的时代,白色也是异常显眼的存在。已经有好几个小女孩身边站着的群众朝她投去好奇的视线,看到小女孩望着那边烧焦的建筑开始发抖的时候,以为她是害怕了。
有好心的邻居看着发颤的小女孩,想了想,对她开口说道:“小朋友,前面是一家人的屋子起火了,这里不适合小孩子待,你还是快回去找家里的大人吧。”
颤抖的白发小女孩微微一顿,没有抬起头,只是声音沙哑的问:“是吗?那阿姨,你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邻居以为小女孩是跟这户人家认识的,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在警局做笔录之类的吧?人是昨天被救走的,加上做笔录的时间,咦,好像有点久,那他们应该是找地方暂时安顿了下来,毕竟消防队员去救的时候,只就出了藤泽太太呢,另外两个人,可是都没命了。”
说到这儿,她有些唏嘘。
早年夫妻两的女儿夭折了,自那之后夫妻感情就变得十分不合,时常争吵不断,现在家里又起了火,还没了家里的顶梁柱,这日子,可不好过啊。
“骗人。”
小女孩突然开口,打断了邻居的脑补。
邻居皱起眉,还没说话,就突然对上了一双金色的,满是戾气的竖瞳。
一点不像是人类的眼眸让她顿时僵直了身子,无形的压迫感压在她身上,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是一只怎样的眼睛啊?
左眼从眼皮拉通到眼睑有一条深深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给划破的。那双金色的眸子里映着残忍、冷漠、杀意混杂,一点不像是孩子的眼神,反倒是想被什么肉食猛兽给盯上了一般,好像下一秒,对方就要扑上来。
对方真的是个孩子吗?
或者说,是人类吗?
这一瞬间,邻居觉得背后寒气肆涌。
正当她以为她就要死在这双眼睛的盯视下的时候,耳边却突然想起了旁人的议论声。
“诶,你听说了没有。警方的验尸结果。”
“啊,我知道我知道!说是藤泽先生和他父亲不是被火烧死的,身上还出现了什么凶器所伤的什么东西。”
“诶,你说凶手会不会就是......”
“嘘!也有可能是外人啊,毕竟藤泽太太平时多温柔的一个人,哎,可惜她和她先生的感情已经崩裂了。”
“不过就算是做笔录什么的,都这么久时间了,也该回来了吧?”
“对啊,我看还剩下了一些东西,藤泽太太怎么都不回来拿?该不会真的是......”
人们的议论声被小女孩听了进去,冷汗直流的邻居看到那双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移开了视线,转过身,走出人群的包围圈。
没有了这股野兽般的视线,邻居松了口气,刚刚抹了抹额头渗出的薄汗,抬起头,就再也没有看到小女孩了。
人呢?
邻居心里下意识浮现出这个疑问。
然后她突然想到了那双不似人的金色竖瞳,不由得艰难的咽了咽唾沫。
不会,真的不是人吧?
邻居的害怕和疑惑小女孩都不知道。
在出了人群的包围圈后,她身形在原地一闪,就蓦地消失。
有人还是注意到了她这边,但是下一秒没看见人后,他们又不禁在心里嘲笑自己出现幻觉了。
黑漆漆的小巷,喝醉的酒鬼打了个酒嗝,走在这条自己天天都走的路上,却蓦地听到了一阵幽幽的哭声:
“妈妈,妈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杰克会乖乖的,妈妈你别不要杰克。”
“叫叫杰克的名字吧,妈妈,杰克相见你了。”
“妈妈你为什么都不叫杰克的名字,呜呜呜......”
哭声跟幽魂似的,让酒鬼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但是他也听出了那似乎是个孩子的声音,于是酒劲上来的酒鬼气上心来,对着黑漆漆的小巷子大吼一声:“吵死了臭小鬼!你妈妈都把你丢在这儿了,不就是不要你了嘛!”
“......”
哭声猛地一滞,黑漆漆的小巷顿时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耳边没有了杂音,酒鬼满意的打了个酒嗝,转过身,打算继续朝他的窝走去。
然而他才刚刚转身,就蓦地对上一双金色的,染着血色的竖瞳。
手中的酒瓶子“哗啦”一声就落地碎了。
“你...刚刚说...妈妈不要我了?”
小女孩不科学的悬浮在半空,身上蹭上了灰的校服也反重力的在半空悬着。
酒鬼惊恐的坐倒在地,手指哆嗦的抬了起来,颤巍巍地指着人:“鬼,鬼啊!”
“啧!”小女孩不爽的啧了一声,空空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两把红白渐变色的长刀,在酒鬼因为惊恐而瞪大的眼神中,猛地刺入了他的心口,然后刀锋一转,一大块血肉被挖出,连同一颗跳动的,还在冒着热气的心脏。
可以说是十分熟练了。
“嘭”
酒鬼的尸体栽倒在地。
小女孩面无表情的捧着心脏,将它递到了嘴边,然后就那么一口咬了下去。
满口的鲜血淋漓!
令人胆寒的咀嚼声在小巷里响起,酒鬼倒下的尸体从空空的心口开始流出血液,不一会儿便流了一地。
小女孩吃完了心脏,脸上的神色却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更加的执着,金色的竖瞳里,是谁也拦不住的偏执。
她握着双刀,慢慢的走出了这个小巷,表情麻木,嘴里还在轻声念叨着什么。
“说妈妈坏话的人都要死......”
“谁也不能阻拦我和妈妈在一起......”
“妈妈,杰克来找你了。”
寒风吹过,巷子里已经没有了小女孩的身影,只有地上还在流着血的尸体静静的躺着,诉说着这里之前经历过一场杀戮。
于此同时,被隔离在禁闭室的白木沙纪双目无神的望着前方,脑袋侧靠着墙,嘴里也在轻声呢喃着什么。
监视白木沙纪的警员皱起眉,不知道她在念着什么。
因为她念得太小声,收音器也收不进去,也只能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
他们不知道的,如果来一个会唇语的人,一定就知道,白木沙纪,念得是“杰克”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