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远一无所知的走着。
注意力被繁华的景象吸引,只是在他眨了一下眼之后,入眼的世界变了。
拥挤的人群瞬间消失。
一阵微风吹过空荡的街道。
“怎么回事?”
邵远伸手握住了自己的长刀。
就在这时,十道符纸似凭空出现般围绕在了邵远身边。
每道符纸都吞吐出一条锁链,缠向了他。
见此情景,邵远只得连踏鬼影步避过锁链,同时挥出长刀,斩了过去。
“锵——”
长刀与锁链相碰,竟是没被斩断。
邵远展开了神识,却发现在自己感知中的不是自己眼睛所见到的景象,而是极为浓郁的青蓝色灵气。
一时之间邵远根本摸不着头脑,还未得出什么结论,那十条锁链又挥击了上来。
半空中漂浮着的是道符纸内似乎有着无限的空间,从中伸出的锁链伸长,再伸出,愣是没有伸到极限的意思。
“哼,果然是尸鬼门邪修!竟敢大摇大摆出现在我圣阳王朝官方领土上!”
就在邵远吃力躲避着锁链的追击时,一个带着怒气的少年声音凭空响起。
不分方向,难辨远近。
邵远闻言,加紧了脑海中的思索。
“我被认成了尸鬼门邪修?”避开向自己射来的一条锁链,邵远做出了判断。
“难道是因为我施展出的身法是尸鬼门的鬼影步?”
“看来是误会了。”
思绪刚落,邵远便停下了交脚步。
半空中激荡着的锁链终于得以瞄准了一个静止的目标,齐刷刷的缠上了邵远的身子。
十条锁链缠绕得十分紧密,尝试着挣脱,却是徒劳无功。
邵远知道现在自己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当然,也没那个必要,待会解开误会就行。
在邵远被控制住后,两道身影便从空气中踏步了出来。
一个比邵远矮上半个头的少年,还有一个浑身散发着成熟气息的女人。
两人皆穿着着相同的制服。
胸口处有着一个字,“符”。
“符宗弟子?”
邵远对符宗留有一定的印象,因为曾经的那个盗尸人就是前符宗的弟子。
但他们为什么要对付自己,除了刚才的猜测,还是一无所知。
于是邵远准备抢先开口:“两位道友,方才听闻你们称我为尸鬼门邪修,属实是个误会。”
“哦,可是你的身法分明就是尸鬼门的鬼影步,可别把我当傻子了!”对面的少年说话间已然将手探入到了腰间的布囊中。
邵远知道那里存放符纸的地方:“我名叫邵远,原是平阳营士兵。
我平阳营曾诛杀一名尸鬼门弟子,鬼影步是从他那里得来的。”
话音刚落,符宗的少年从腰间布囊从收回的五指间已经夹上了四道符纸。
与此同时,那名符宗女子开口了:“这事我在来这玄木城前有所听闻,那名尸鬼门人是我符宗叛徒尹道仁。”
一旁的符宗少年闻言,动作僵了一下,随后向邵远沉声问道:“那你身上的灵气波动是怎么回事?既然你原本是平阳营的士兵,应该只修血气才是。
即便会在那名符宗叛徒手上获得灵气功法,你们武人也不会进行修炼的。”
邵远闻言心中不由得一喜,他能解释自己为什么转修灵气的原因。
但修灵功法何从而来却不好说明。
没想到对方竟主动为自己解答了。
“我在之前与妖魔的战斗中伤了修炼血气的淬体筋脉,只得转修灵气了。”
听到邵远的回答,那名符宗少年脸上显出了不屑:“只得转修灵气?告诉你,今后你成为修士,才真正的走上了大道!
不过看你的模样,灵根也高不到哪去,能否有什么成就还两说。”
说着,符宗少年抬手便准备解开邵远身上的禁锢锁链。
“瞒着,吴所为师弟,”符宗女子见此开口道:“这一切都不过他的一面之词,你该如何证明你的身份。”
名叫吴所为的符宗少年听到符宗女子这么说,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赶紧开口:“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说,你要怎么证明!”
邵远至此松了口气,证明自己的身份倒也不难。
刚要开口,符宗女子又说道:“你不用再说了,再怎么说也都是你的一面之词,玄木城有我师叔坐镇,他可以检测你身上有没有尸鬼门徒所有的鬼气。”
女子说完了话,抬手一挥。
周围的世界像是被扯掉了块幕布,街道上的人群又再次显现了出来。
所有行人似乎都对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的几人熟视无睹。
依旧按照原有的路径行进着。
“唐语嫣师姐,你的幻阵使用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吴所为拍手说道。
名叫唐语嫣的符宗女子瞟了他一眼:“少拍马屁,把他带去见师叔吧。”
接着,唐语嫣就先迈步走去,留着嘿嘿直笑的吴所为站在原地。
邵远不做言语旁观着,心里默默评价:“这就是舔狗么?”
似乎感受到了邵远的目光,待唐语嫣走远后,吴所为脸色阴沉了下来:“走!”
邵远身上牢牢捆绑着的锁链其中有一段飘到了吴所为的手中。
邵远就这样被吴所为连拉带拽的领到了一个高大的建筑中。
建筑中的大厅内,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盘坐在蒲团上,周围缠绕着红色的灵气。
“符师叔。”
唐语嫣和吴所为都恭敬地叫到。
听见声音,老者缓缓睁开了双眼。
“何事?”
唐语嫣赶紧走上前去,慢声细语地将关于邵远的情况细细讲述了一遍。
听完讲述,符宗长老迈步走到了邵远身前。
虽面容苍老,但那双眼睛却无半分浑浊。
被直勾勾的盯着,邵远感觉自己被里里外外看透了一般。
突然,一股在邵远看来极为庞大的灵气就朝他包裹而来。
丹田与穴道内的灵气都受到了重压,动弹不得。
下一刻,一张喷吐着光芒的符纸就被拍到了邵远的额头上。
原本被压迫到极致的灵气一时间似都知道的宣泄口,齐齐窜到了额头上的符纸,涌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