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朱由校对勾栏的贡献,差点就成了勾栏的形象代言人,可谁都没想到,他转头就对勾栏课以重税。朝廷旨意下达的那天,帝国的整个勾栏业顿时炸锅了,这次的税真的收得太重了,规模就算小一点的勾栏,每年都要上缴近百两白银。
勾栏的人可不敢骂朱由校,这个时代可没人权讲,骂皇帝可是十恶之一的大不敬,如果被抓到了可是要杀头的。朱由校不敢骂,可是骆思恭却是倒霉了,光荣地成为了背锅侠,被勾栏的人在背后骂惨了。
这一条旨意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整个勾栏场所都要涨价了,而且是要大幅涨价。间接的后果就是注定勾栏场所也将进入规模化产业化,以前的小场子在重税之下,要不倒闭,要不就只能偷偷摸摸地营业。
中国人是很聪明的,这条旨意的下达的当天,就有勾栏场所在商量合并的事情。毕竟两家合成一家,就意味着一年要少缴百两白银。
相对来说,废除贱籍的旨意在民间影响就小多了,毕竟贱籍影响的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人,但这条旨意,却是让这一小部分人重新看到了人生的希望。要知道,在古代,贱籍的地位是很低下的,不但不能参加科举,而且很多职业都不能做,只能从事贱业,甚至都不能与普通百姓通婚。
朱由校这条旨意,使得后来在招募新军上,招募进来了许多以前是贱籍的人,当然也有凭借军功名扬天下的。
而在京师设立卫生局这样的事情,影响还没有出来,毕竟卫生局还在建立之中,老百姓都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在朝廷上影响最大就是,叶向高告老还乡,韩爌升任首铺,李宗延和王绍徽两人入阁。对于这个事情,阉党这边没人反对,而东林党这边这次也没人反对,表面上奏章是叶向高写的,皇上只是批准了叶向高的奏章,但外人看起来更像是一场交易,交易内容就是韩爌升任首铺换取王绍徽入阁。
当然中间派有人上了几份奏章,反对王绍徽入阁,但一切都波澜不惊。
二月底,顾秉谦的案子也已经结案,这次朱由校算是网开一面,顾秉谦被抄家,流了三千里。这次抄家,朱由校又获得了十多万两白银和一大批赃物。虽然抄顾秉谦的家这个举动被许多大臣反对,甚至包括有些东林党人都反对,但朱由校依然一意孤行将顾秉谦的家给抄了。
朱由校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所谓的名声,文臣以前对付皇帝的那一套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那怕是死谏也根本无法影响到朱由校的决定。
比耍赖,谁怕谁?放马过来就是了。
作为一个在现代社会混了三十多年的老油条,在享受权利上,朱由校会严格地以一个皇帝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在承担义务上,朱由校会以一个无赖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谁让他是皇帝呢?而且还是一个脸皮厚过城墙的皇帝。这些文臣对于朱由校这样的表现也只能表示无奈,他们是不可能起来造反的。
此时,满桂和孙承宗进京了。孙承宗在辽东回京师的路上就已经听说了朝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魏忠贤倒台,东林党却没有趁势崛起,只是勉强维持了现状,而内阁却是已经更换了两人,还多加了一人。
“孙督师,您说皇上急着召见我等所为何事?”满桂策马赶上孙承宗的马车问道。
“圣意岂能随意揣测,等你见到陛下自然明了。”孙承宗怒道。满桂虽是蒙古人,但忠诚勇敢,是孙承宗的爱将。满桂也十分敬重孙承宗,正是在孙承宗的手里,他才得到了重用。当然孙承宗也想不通朱由校召开他们所谓何事?
听到孙承宗的话,满桂只得悻悻退下。
……
孙承宗和满桂两人一进京,就得到了朱由校的召见。
“吾师,辽东情况现在怎么样?”朱由校问道。
“二月,满副总兵,尤总兵在大凌河击溃蒙古各部,彻底解除了宁远城的危险,而宁远城也即将修复,守备器械也已经建造完毕,臣此次还请陛下发饷二十四万两,确保在今年年中可以大举反击建虏。”孙承宗说道。
“吾师,朕以为现在不是反击建虏的时机,朕希望你能帮朕先守住辽东,有吾师在,建虏不足为虑,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內患,攘外必先安内,现在连年灾害,乱民四起,恐怕不等建虏进关,大明已亡于乱民之手。而且朕得上天启示,接下来的灾害会更加严重,如果不及时处理,恐会有席卷全国的民乱。”这个时候,大家都迷信,朱由校托上天启示,是最好的解释。
“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处置?”孙承宗对朱由校的上天启示是半信半疑,但连年灾害和乱民四起却是真的,这已经危及到了大明社稷。
“朕已经想好,第一件事情移民,将流民安置到其他的地方,例如台湾也就是小琉球,琼州,甚至更远的地方去。第二件事情就是推广新的高产的粮食作物。”朱由校回答道。
“移民可是需要耗费大量费用的,而高产的粮食作物不知陛下指的是什么?”孙承宗对朱由校口中的台湾的称呼并没太在意,他只是关心最关键的问题。
“钱的问题,朕会想办法的,而且朕会逐步地移民。高产的粮食作物已经有人在种了,只是现在还没有达到朕预期的效果,暂时不能全国推广,朕决定从内努拨钱来做这件事情,有钱有人,朕相信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成功。”朱由校说道。
“陛下圣明。”孙承宗欣慰地说道。孙承宗这次真正感受到了朱由校的改变,这种改变,让他这个当老师也是真的倍感欣慰。
“至于辽东的军饷问题,朕已经想好了,以后会有人直接用海运将粮食送到山东,再由山东送到山海关。”朱由校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