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医生叫他的女儿用一种像钢镚儿一样的东西为俺测量身体的各项指标。
钟医生的女儿名叫钟珍,有点儿像“忠贞”;他的儿子叫托马斯,问他的中文名,他说他已经移民美国了,托马斯既是他的中文名也是他的外国名。
钟珍叫俺张开嘴,然后把那块钢镚儿样的东西放进俺嘴里,并吩咐俺把它含在舌头下面。
真是一块奇妙的“钢镚儿”,因为俺还没把它含在嘴里多久,全身上下就像被充了气一样,好像有着无穷的力量。钟医生说不是好像,而根本就是,所以你千万不能乱动,因为你现在的能力差不多已经增长到原来的数百倍了,以前你可以扛一百斤的重物,现在则可以扛一万斤。
俺正想往前走两步,钟珍立马加以制止,说如果依俺平时走路下脚时的力度的话,估计这地板也得坏在俺的脚下。俺说只是觉得脚麻,想动一动。钟珍说那好,你千万得轻手轻脚啊,不然损坏的东西得照价赔偿。
俺寻思要是把这玩意儿带上去一定能着大用,所以就问钟医生还有没有,有的话就卖给俺一块。钟医生说你以为那是棒棒糖啊,说卖就卖;不是吹牛,整个国家就我这一块。俺又问他怎么不多造两块出来,他说这是外星球上的金属,不容易得到;就这一小块还是重金加人情从一个朋友的手里买过来的。
又过了一阵子,俺觉得有些面红耳赤,仿佛体内有火烧一般。于是就问钟医生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钟医生叫俺好好享受,还说外人就是花钱都得不到这样充沛的能力源。
不过当俺再一次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钟医生才走过来摸了摸俺的额头,然后“哎呀”一声,责怪钟珍擅离职守,说要是再过一阵子估计连衣服都得烧起来。
衣服烧了没关系,关键是俺怕身体承受不住如此大的能量,没准儿就像爆胎一样身上突然出现一个口子。
他们说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体内的细胞处于一个高能量的状态,可以增加实验的成功率。
之后钟医生就叫俺躺到一个同样蓝颜色的手术台上去。这个手术台同样是半透明、类似于悬浮状态的,跟先前俺接触到的那些器物不同的是,这个手术台是真的悬浮,因为当用手摁在它上面的时候它就像海绵一样软绵绵的,当躺在它上面的时候身子底下仿佛空荡荡的,上面都没有,整个人就像在真空状态下漂浮着一样。钟医生说这是为了方便手术,即使是伤口在屁股或是背部,同样不需要病人转身,并且医生同样能从下面完成手术。
躺在手术台上的目的是抽取俺的干细胞。这里的干细胞不是指别处的,单指屁股上的,据说那里的干细胞能量最丰富,所以生命力最强。
在抽取干细胞之前钟医生叫他的儿子给俺打了一针麻醉剂,说是要让俺的体细胞暂时进入“冬眠”的状态,好使先前得到的能量都能储存起来,等它们繁衍的时候再爆发出来。
麻醉剂的药效发生得很快,不大一会儿俺就感觉眼前模模糊糊了。
突然,眼前模模糊糊的状态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俺看见钟医生和他的儿子还有他的女儿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朝俺走了过来,他儿子还一边前进一边用很轻松的语气跟俺说:别怕,就一会儿的功夫,等下就没事了。之后又示意他们两个人围过来,一边一个把俺的胳膊摁住。俺本来想挣扎的,但却像在梦中一样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他们摆布。看样子他们目标是俺的左手,因为钟珍把她摁着俺的手往上移了移,并且他们的眼神也都聚集在那里。果不然,托马斯举起钢刀朝俺的左手砍去。一刀砍下去以后并没有出现鲜血淋漓的场面,仿佛那只手根本就不是俺的一样,只是觉得那里什么都没有了……接下去俺的眼前一片苍白,好像被人抬着扔向了一个深渊,正在往下沉沦沉沦……
最后,不知是谁“喂”了一声,俺才从迷迷糊糊的状态里清醒过来。
原来,刚才的情景只不过是一场梦,俺的手依然好好地长在那里,俺也依然好好地躺在手术台上。这一切只不过是在迷糊状态下俺感受到托马斯替俺打针的错觉。如今“梦回现实”,虽然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却仍然出了些冷汗。
钟医生说俺的细胞正在克隆工厂里。所谓的克隆工厂只不过是一台比较大的机器罢了,但钟医生说可别小瞧它,里面的程序上亿,大大小小的零件加起来真的像一个被微缩了的超庞大、超复杂的制造工厂。
为了一边实验一边研究,钟医生这一次克隆了两个“八戒”;一个用来进行正常的实验,一个用来进行他自己的研究,就是像俺这么特殊的情况,会不会出现克隆人与被克隆人相互影响的现象。所以在俺醒过来以后,钟医生就马上吩咐俺坐到机器的另一边去,并把一些乱七八糟的电极胡乱地贴在俺身上,说是为了在克隆成功以后进行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