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的是,这守株待兔的办法,十分适用。
到了第二天黎明时分,天还沒有完全的大亮,东面赛区内的高手们,便是接二连三的來到了这个小潭喝水解渴,冷蔓言三人自是从暗处悄然而來,将对手一一进行伏击,到天大亮之后,已经有数十个高手,在三人的伏击下,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三人都只是将对手的竹签损毁,并沒有对对方下杀手。
直到中午时分,黑宗黑无常來到水潭喝水的时候,情况才发生了变化。
黑无常的身影一出现在水潭边,藏身在暗处的猎无心便是身体紧张了起來,对着身旁的冷蔓言和莫逆说道:“就是他,我的仇家。”
“他?他是何人?”冷蔓言疑问。
“对啊!这么瘦小的矮个子,你还怕他不成?”莫逆也跟着附喝。
在两人眼中,水潭边站着的黑无常,就是一小个子,毫无威胁性可言,虽说那小个子的实力在九级战气中期,但以三人的合力伏击,想败掉他,还不是问題。
打他个出其不意,手足无措,那不就行了?
猎无心却是摇摇头,表情郑重的对两人低声喃喃道:“你们不要小看他,他是黑宗黑白无常二使之一的黑无常,本身实力绝非表面上看起來那般弱,而且黑宗是翔天大陆之上,唯一的一个以阴气作为战气來源的宗派,与我们战者的修炼,是两个类型的。”
“黑宗吗?”冷蔓言低声喃喃。
她虽是沒听过黑宗这个宗派,但是光听猎无心的说法,她就知道,这个黑宗可能与奇阵阁这样另类的门派差不多。
只是冷蔓言现在不明白,黑宗会不会是一个与三大咒法有关的门派。
藏在暗处观察了好一阵,三人一直等到黑无常放下戒心,蹲在潭边喝水的时候,冷蔓言才向两人历喝道:“就趁现在,动手。”
“三面夹击,一击败敌。”猎无心跟着大叫出声。
话音未落,三人便是从暗处的树丛之中一跃而出,分三个方向夹击向黑无常,三人出现的刹那间,蹲在潭边喝水的黑无常,嘴角勾起了一道阴森诡异的微笑,当三人都近了他身的时候,黑无常居然都沒有选择躲避,也沒有任何防守的动作。
三人的拳头带着轰隆战气,砸向黑无常。
“扑……”可让三人傻眼的时,当三人的拳头砸在黑无常的身上时,一道扑声却是在三人耳边响起,接着,黑无常的整个身体便是突然化作一道黑气,消失不见。
三人正不知所措,黑无常从一旁的大石后缓步而出,将手负在身后,看着三人淡笑道:“果然是有伏击,两个黄毛丫头,一个黄毛小子,你们可真是聪明啊!知道守株待兔。”
“遭了,中计了。”冷蔓言一声大叫,心道遭糕。
她沒有想到,这个小个子黑无常,居然会这般狡猾?
黑无常淡淡一笑,将目光定格在了猎无心的身上,乐道:“小丫头,昨晚你为何要逃呢?难道是不喜欢和我黑无常玩儿不成?”
“少装祘,白无常在哪里,叫他出來,你们黑白无常二使,向來是一起行动,绝不会形单影只,要抓我猎无心就明说,何必來这一套……”
“哟!原來你就是猎无心?呵呵!看來我今天是碰上好彩头了,抓你回去黑宗,咱们宗主还得奖赏我呢!好啊,大好事啊!”猎无心刚说出她的身分,黑无常便是惊讶的叫了起來,将猎无心的话打断。
猎无心心里一阵无耐,早知道这黑无常不认识她,她就不自暴身分了,自己这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冷蔓言上前一步,拉着猎无心问道:“你怎么得罪黑宗宗主了?”
“这个……”猎无心语塞。
黑无常眉头一皱,冷道:“还是让我來替她回答吧!做小偷的人,哪里会说出自己干的丑事儿。”
“我不是小偷。”猎无心大声的替自己辩解。
“你偷了我们黑宗的奇功,透体功,难道还不是小偷?还把我们宗主圈养了好些年的百变龙拐走,这不是小偷的行径?”黑无常大骂出声,质问起猎无心來。
猎无心一下子软了。
从理论上讲,她这就叫做偷,只不过是盗亦有盗罢了。
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久,猎无心突然仰头笑道:“拿了透体功,我不过就是想练练看而已,练会了,我自然会还你们宗主,而且,要不是你们宗主贪图我的美色,将行将我关进黑宗,能有这事儿吗?我这只不过是让你们宗主补偿我而已,至于百变龙,那是它自己愿意跟我走的,可不是我拐走它的,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吗?那你打伤我白弟的事儿,又如何算?”黑无常再度追问。
猎无心将双臂一抱,无所谓道:“那是他蠢,反正你们兄弟二人都蠢,除了实力强那么一点儿外,你们算什么?现在我旁边的这位,看见沒有,祁天国的神断大人,就连奇阵阁的欧阳无语都不是她的对手,你们黑宗还不如奇阵阁,你要抓我,先打败她再说。”
“啊?猎无心,你玩儿我呢?”冷蔓言大叫出声。
她哪里想到,猎无心这混蛋,会在这种时候,把自己给搬出來啊!这不是成心拿她冷蔓言当挡箭牌吗?
果不其然的是,黑无常在听完猎无心这句话后,他果真是将恶狠狠的目光瞪向冷蔓言,对冷蔓言说道:“神断大人的威名,我黑无常一早就听说过了,神断大人今日真是要管这闲事儿吗?”
“这个……”冷蔓言语塞起來。
黑无常一看眼前这神断大人,貌似有点儿不想管这茬儿,他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态度立马來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对冷蔓言狡猾的笑道:“这样吧!神断大人,我黑宗宗主还是很佩服神断大人的,所以,自是愿意与神断大人交个朋友,不如今天这事儿就这样处吧!神断大人帮我把猎无心给抓了,然后我们黑宗欠神断大人一个恩情,我们黑宗自然会把神断大人当朋友对待。”
“冷蔓言,你可别听他的啊!你可不能对我过河拆桥啊!”猎无心急了,赶紧转头瞪着冷蔓言大叫。
冷蔓言心里无耐起來。
一來,和猎无心也相处了一段时间,说不把她当朋友,那是假的,可猎无心的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拿她保自己的命,这让冷蔓言觉得猎无心很无耻,她又不想帮她,不过,看在莫逆的份儿上,冷蔓言又不能不帮。
二來,黑宗这么大个宗派,冷蔓言也不想得罪,在这江湖之上,能多交个朋友是好事儿,尽量不要树敌的好。
就这般,冷蔓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当中。
可就在这时,莫逆轻轻走到冷蔓言身后,向冷蔓言哀求道:“大人,我莫逆一直陪着大人到现在,还请大人看在莫逆的份儿上,帮无心一把,要是让他把无心抓走了,莫逆就沒有媳妇儿了。”
“莫逆,媳妇儿是你的,你要保她,就靠你自己,何必來求我呢?”冷蔓言突然冷冷的回答莫逆。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了,他们不明白,冷蔓言居然说出这种话?
藏身在暗处,一直观察着这边动静的老人,在暗处呵呵笑道:“这丫头想干什么?”
猎无心和莫逆怔怔的看着冷蔓言,两人不相信,冷蔓言居然会说出这话话來,莫逆更是一脸痛苦的看着冷蔓言,叫道:“我沒想到,大人真的想过河拆桥?”
“莫逆,我再重申一遍,你喜欢猎无心,不是我喜欢猎无心,你可以为她拼命,我有什么理由为她拼命?你告诉我?”冷蔓言质问莫逆。
她这话一说出來,把莫逆直接给说的傻在了原地。
黑无常呵呵一声淡笑,乐道:“还是神断大人识时务,我黑无常最喜欢识时务的人,神断大人断然不会为了这样一个江湖魔女,与我黑宗交恶,待我回去秉报宗主,记神断大人的恩情。”
“不用,莫逆,你不是说能为猎无心拼命吗?现在就靠你了,我藏累了,休息休息。”冷蔓言说着,就真的一屁股座到了水潭边上去。
莫逆直接是气的蹦一大步迈出來,挡在猎无心身前,瞪着黑无常历喝道:“这个女人是我莫逆的,谁也别想伤害她。”
“小子,就凭你也想阻拦我,你是不是有些狂妄了?”黑无常恶狠狠的瞪着莫逆。
“不能保护自己心爱女人的男人,还叫男人么?动手吧!我莫逆今天就是死,也要保她猎无心。”莫逆的语气铿锵,不容置疑。
他身后站着的猎无心,突然是感动的泪流满面。
冷蔓言坐在一旁,看得抽起嘴角,这个机会不给莫逆这小子表现一下,他又怎能俘虏猎无心的芳心呢?所以,冷蔓言压根儿就不是在过河拆桥,而是她将这个机会让给莫逆,让猎无心知道,肯为她去死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