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酒好笑地看着明秋说得天花乱坠,忍不住扭头与城上月说道:“这条件也太丰厚了,我要是只僵,估计他勾勾手指头我就要跟他跑了。”
城上月打量了那只僵尸片刻,有些心动道:“本尊还没有养过僵。”
元酒脑袋里立刻拉响了警报:“!!!”
师尊他是想干嘛?!
城上月忽然看向一旁的江括:“如果……他失败了,那只僵尸能让我领走吗?”
元酒:“师尊!不可以。”
道观哪里有僵尸能住的地方?!
现在她们这几个道观中坚力量每晚都还幕天席地呢!
而且以后他回去了,总不会还要把这只僵给带回修仙界吧?
开什么国际玩笑?
别说金丝楠木的棺材和玉棺了,那么奢侈的东西,师尊如果给捡回家的野僵,她会吃一缸的醋!
坚决不行,必须让师尊打消这个念头。
江括一时间被城上月给问住了。
这只僵尸是他们特管局派执法员专门去抓的,目的是为了清扫当地不安定因素,保护当地居民的生命财产安全,把这只僵押送回来之前,他们早就想好了这只僵唯一的去处,就是茅山派的僵尸洞。
因为国内还没有第二个门派,能像茅山派那样形成完整的养僵驯僵体系。
他们有足够的实力,来压制这些僵尸,并且约束他们的行为。
所以……江括思考了两秒,反问道:“城先生是深思熟虑后,决定要养僵吗?”
他更倾向于城上月是一时兴起,对僵尸其实也就是好奇,三天的热度。
到头来发现养僵尸,屁事儿一堆,估计转头就想把僵尸打包邮寄回特管局。
城上月没再说话。
只是看着那只披着破破烂烂衣裳,跟山里野人似的僵尸,还是有点……贼心不死。
元酒现在就起到明秋的糖衣炮弹起作用,这样一来,师尊就是想养僵尸也不可能。
……
被顶住的野僵盯着喋喋不休的明秋,憋住了劲儿想发力,冲破禁锢他行动的符篆。
这人狡猾!
嘴上说的好听,但是还不是对他上来就动手了。
明秋见野僵好像不怎么松动,思考了几秒问道:“这样吧,你有没有什么要求?我看看我能不能满足你。”
野僵冲他龇牙。
显然被符篆定住了,连嗷嗷叫都做不到。
明秋抬手又在他肩膀上拍了张符篆:“现在可以说话了。”
“滚——”野僵脾气暴躁,不是吹的。
“那我们打一架,赢了你以后听我的,输了,我送你一副上好的棺材。”
野僵顶着鸡窝头,然后答应了他。
刚刚是他小看了这个弱不禁风的人类,才会被他用符篆定住身,现在他专心致志对法他,这个弱鸡肯定没办法在对他下手,他分分钟就能把他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明秋抬手揭掉野僵身上的符篆,戒备地往后退了几步:“这里不合适,我们去场地中间。”
野僵扭头盯着桑心颐看了一眼,大概还是在记仇,在西北的时候这只厉鬼,与那只狼妖对他可是没有半分手下留情,差点儿把他一只眼睛戳瞎。
他可记着仇呢!
等他收拾完这白斩鸡小子,一会儿就来跟着女鬼大战三百回合!
……
明秋与野僵过招确实精彩。
元酒从储物手镯掏出几只长板凳,然后又拿出一盘五香瓜子和橘子糖,在一条板凳上坐下吃瓜看戏。
城上月顺势在她身边落座,从她盘子里捡走了两颗橘子糖,剥开后放进嘴里,打量着明秋和野僵的互攻路数。
总体来说,人类肯定是处于劣势的。
毕竟僵尸几百年的修为,人类一二十年的修行,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僵尸一身铜皮铁骨,也是他们跟其他生物逞凶斗狠的本钱。
明秋如果单靠蛮力和巧劲儿,是根本无法破开野僵的防御。
而且这只僵尸的动作虽然大开大合,但是速度一点都不慢。
明显是粗中有细的典范。
元酒有些好奇,这只僵尸身前什么来历,竟然有种武将的风格。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野僵身上的碎布料,大多数都破破烂烂,身上挂着的好像是甲片,但是早就被腐蚀得面目全非,所以元酒也只能猜测,他身上的衣物可能是副盔甲。
……
明秋自然知道自己处于劣势,这只僵尸与古板的正直师叔,还有跳脱的弘总风格路数都不相同。
出手就有种悍然的杀气。
这是一只真正踏过尸山血海的僵。
明秋一直且战且退,始终全神贯注地观察野僵,寻找他的弱点。
他的速度也很快,而且能力和章龄知乜经纬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从他简单的闪避和出手就能看出,他的水平比两人要高出太多,虽然岁数没有相差太多。
城上月观察了一会儿,将嘴里的橘子软糖咬碎后,拧眉道:“这个人……很有耐心。”
元酒点点头:“他一直在观察,就算在这种时候,那只僵尸都没能碰到他一根头发。”
“他连武器都没带。”城上月点头道,“这是我来这么久,第一次看到实力算是比较出挑,天赋也很高的人了。”
确实。
她对特管局执法员普遍认知,实力水平偏低。
就算是妖族,妖力其实也不算很高。
不然郎代也不会被几道雷就劈成重伤,修行还是浅了点,且对抗雷电没摸到半点窍门。
渡劫也是有窍门的,这是她挨了无数次雷劈,劈出来的经验。
不过这个世界本身灵气就稀薄得很,灵物自然也很难与修仙界相提并论。
所以一切都是合乎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
……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明秋忽然出手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从手腕上取下一只金色的镯子,抬手就朝着野僵腰侧扔去。
与此同时,不忘左手捏着符篆,立刻攻击野僵。
金色的镯子射向野僵腰间时,他自然也发现了,但是相比于一个小手镯,他更忌惮的是明秋手里的符篆,一旦被这破玩意贴上,那就是彻底完蛋了。
所以他没管手镯,反而挡开了符篆,并且出手偷袭明秋。
明秋与他距离很近,忽然露出一抹微笑:“你输了。”
金色的桌子砸向野僵腰侧时,宛如一个小炮弹,直接将他撞飞砸在了院墙上。
明秋速度奇快无比,几乎是眨眼间就出现在野僵身前,抬手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第二张符篆,“啪”地一下,拍在了撞懵的野僵脑门上。
这一轮,明秋vs野僵,明秋胜。
一局定胜负。
野僵虽然很不服气,但是没办法,输了就是输了,如果赖账那就太丢僵的脸了。
好歹他身前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武官,当然不能没脸没皮,说话不算话。
但是……
明秋揭掉他脑门上符篆后,野僵抬手揉了揉被金手镯砸中的地方。
铜皮铁骨的僵尸,为什么也会觉得疼?
这完全不合理啊?
他都当僵尸那么多年了,还从来没遇上这种情况。
想问明白,至少要知道自己输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