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钱武安心里是忐忑的。
元酒能治好他的腿,所以她想让他做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而且元观主之前给他看腿之前,就给他看过相,说他后半生能事业有为。
所以他也在想,是不是自己搭上了元观主,才会有后半辈子的大器晚成。
他拒绝不了元酒。
而且他短暂地思考过,他回去是种地,可是也就那点地,现代种植早就机械化了,他大部分时间其实都空闲着,为什么不能给元酒帮忙,发展道观副业呢?
更何况小观主缺人脉吗?
不缺的。
她接触的很多人非富即贵,捧着钱想攀上关系。
可是小观主有自己的原则,从来不做超出自己底线的事情。
小观主缺钱吗?
缺的。
但是她更会挣钱。
她出现在归元观其实还不到一个月,白手起家就挣了几千万。
所以,她不缺那几百万前期投资的基金。
那他还有犹豫什么?
有人给他机会,风险又不用他承担,天时地利人和,他为什么不冲一冲?
冲一次,乘风而起。
拼一次,事业有成。
干!
……
城上月就坐在一边,亲眼看着钱武安被小徒弟给忽悠瘸了。
他点开支起来的平板,随手翻到了相声小品专区,点开了《卖拐》!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小品很有意思。
钱武安捧着地图回房间准备搞事业了。
元酒心满意足地坐在凳子上,刚准备和跨进门的章龄知谈话,忽然听到远处平板传来“哈哈哈”的笑声。
接着就听到一段极为顺溜的话。
“……我能把正的忽悠邪了,能把蔫的忽悠乜了,能把奸人忽悠乜了,能把小两口过得挺好,我给他忽悠分别了……”
她幽幽将视线瞟向城上月,总觉得这小品好像在内涵她。
城上月自然注意到她视线,单手支着额头,将平板转了个方向,不紧不慢且意味深长说道:“看个小品。”
元酒:“哦”
(¬_¬)瞄
确定了,师尊就是在内涵她。
城上月继续补充道:“《卖拐》。”
元酒:“。。。。。”
可真是谢谢您嘞!
……
章龄知并不知道两人间的风起云涌,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件旧衣服,询问道:“元观主,我想请你帮忙找个人。”
元酒收回视线,看了章龄知一眼:“姚蓝?”
“对。”章龄知松了口气,“不知道能不能?”
元酒微微颔首道:“可以是可以,但她既然被带走了,很可能与邪师有关,邪师一般都有遮蔽命格与行踪的手段,我的手法不一定奏效。”
章龄知认真地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们没在霍天禄名下的房产里找到姚蓝,所以我们担心她可能遇害了,被埋在其他地方……”
元酒接过那条苍蓝色的长裙,抬眸看了眼章龄知:“知道我的规矩吧?”
章龄知:“???”
“咱们有矫情归矫情,但姚蓝是你们特管局的人,可不是我的朋友,我可以免费帮朋友,但不会免费给你们特管局打工。我之前在郭浩文的事情上,可帮了你们很多忙呢?”
章龄知顿时哭笑不得道:“那是肯定的。”
“元观主你放心,请你帮忙钱包怎么可能不准备好。”
元酒:“……”
“我倒也没有那么贪财。”元酒努力绷住表情,让眉毛不要抖得跳戏,她掩唇轻轻咳了两下,强行挽尊道,“你也清楚的,咱们归元观现在还比较贫穷,没办法大手大脚……”
“等以后,债务还清,你们找我帮忙,打五折。”
到时候就提高单价,哼哼,打折也是赚的。
休想让她打白工!
但现在也就只能想想。
……
元酒拿着衣服,让南巢拿了一个豁口陶盆过来,她将藏蓝色的长裙丢进盆子里,指尖探出一缕火苗落在衣料上,大火瞬间燃起,她从燃起的一火苗中抽出一缕淡黄色的细丝。
衣服燃烧过后只剩下灰烬,她取了一撮灰烬裹在黄表纸内,折成了一只纸鹤。
又将淡黄色的细丝缠绕在纸盒上,指尖轻轻垫在鹤首,很快凝成两粒朱色的眼睛。
纸鹤拍着翅膀从她掌心飞起来,绕着元酒转了一圈,最后又落回了她的掌心。
章龄知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本火热的心慢慢凉下来。
元酒抬手捧着纸鹤,看向章龄知摇了摇头:“不行。”
对方果然使用了遮蔽踪迹的手法,寻常的追踪道术不起作用。
她将纸鹤递给章龄知:“你可以保存好这只纸鹤,如果它离姚蓝比较近,能自行飞出来寻找她的方位,到时候就算就遮蔽手法,效果也会被削弱很多。”
章龄知双手捧着纸鹤,心里说不出的失望,虽然早就猜到可能会碰上这样的结果。
但是……
欸。
……
元酒弯腰将地上的陶盆端起来,转身放在院子的墙角,轻声安慰道:“人兴许还活着,活着你们就有希望找到她,所以不必灰心丧气。”
章龄知鞠躬道:“多谢元观主出手帮助,费用我稍后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