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翌日,夏拾忆在姐姐护送下,乘坐当天下午一点的航班飞往美利坚留学。
少年的离去,令夏家华宅更显冷冷清清了。
在三位长辈催促下,夏含薰也收拾了两箱行李物品,准备去乔县。
虽然在她心底,对这一重大变故还没缓过劲,可现实不容她沉浸于对逝去亲人日日缅怀中。
她必须趁现在,趁三个爸爸事业如日中天为她和弟弟编织了一张强大网络之时,再靠自己的智慧劳动把未来的小日子过得像模像样。
也不枉她家两位逝去爸爸在天之灵。
看起来,一切都已经打点妥当。
沈捷派来接她的司机敲门进来搬运行李箱,很礼貌的说,“夏小姐,沈律说了,乔县那边的家里,几乎备齐了日常生活所需,请夏小姐尽可安心搬去住。如果还需要什么,到时候我回回城来采购。”
“好的。”
司机把两只大箱子拎下楼去了。
夏含薰在客厅里,轻抚这屋里的花花草草,心里略有担忧这些植物到时候会不会寂寞。
她倒是拜托了爸爸们的助手每隔几天就过来给花草浇水。
过去十年里,她长住薄家,对这个家回来住的日子少之又少。
现在的她即将搬去乡间住,就要开始一段只有她自己的生活,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未来。
就像独行侠一样,伤心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床上哭泣,却不能发出一点点声音来,两个鼻孔堵住了,眼泪一直往一边流淌,甚至流干了,却只能自己疗伤。
看着客厅墙壁上挂着的全家福,爸爸明媚的笑容依旧,她就是很没出息,突然之间鼻子一酸,眼眶一湿,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觉得自己这十年来什么都没做好。
顶着两只红通通的眼睛下楼,坐进轿车时,司机还忍不住回头投来关切眼神。
沈捷的司机开车载着夏含薰去了他的律所,沈捷很快拎着一只轻便旅行包,带着他那只孟加拉豹猫迈出大厦,上了车,坐在夏含薰身旁。
“喵——”
豹猫跳到了副驾驶座上,然后趴在椅子靠背上恬不知耻的打量夏含薰。
夏含薰微微扬起手挥了挥,算是跟猫咪打过照面。
“爸爸——”
“嗯,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乔县的新家?”沈捷是夏家两姐弟三个爸爸之中最年长的一位,倒也不是说人家年纪多劳,而是比傅盛龄大1岁,比精神永远旺盛的何谊裴大2岁。
夏含薰抿着唇瓣露出了小女儿娇羞状,微微垂着眼睫。
她从来都不太敢正视这三位爸爸,尤其是与程章伦一般沉稳老练的沈捷大律师。
他是刑诉界当之无愧的大赢家。
对每个接手的case都有自己快捷的展开诉讼的能力!
沉默与敏感让他保持了独特敏锐,对于所有刑诉案件中的影像的触感异常敏锐,实力派侦探型律师。经常与国际刑警合作,化身华夏福尔摩斯,任何一件犯罪行要案到他周中,几乎都无所遁形。
就是这样一位大律师,现在,就坐在废柴如她身边。
日理万机,也要抽空送她去乔县接受千顷良田。
这一刻,夏含薰心里面划过一道叫做悔恨的光,她拥有如此得天独厚的条件,居然没有继承父亲遗愿,当一位大律师!
想想,就好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