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七天内,整个雁门郡驻军将领们一时间人心惶惶,赵括的命令是让赵挺七天内彻查雁门郡驻军那些蝇营狗苟,赵挺可是一点都不敢轻慢。
如何能够轻慢呢,马服君赵括的亲卫向宇一直跟在赵挺的身后,让他大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苗勇的首级依旧悬挂在营帐大门之上,这要是让马服君怒火勃发,说不得连自己都护不周全。
赵挺手下的那帮子将领也是如此,不过问心无愧者自然能够坦然面对,那些作奸犯科之人可就坐立不安,唯恐让赵挺查出什么。
七天之后,赵挺带着彻查后的竹简来到了赵括的房间,呈交给了端坐主座上的赵括。
赵括看着赵挺汇报的竹简,脸色越来越难看。堂堂赵国雁门郡驻军,中饱私囊者有之、纵兵抢掠者有之、强抢民女者亦有之,这哪是是国之重器,简直就是土匪老巢。
赵括看着低眉顺眼的赵挺,将案几上的竹简全部砸到对方的身上,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赵贤将雁门郡驻军交到你的手里,你就是这么带出来的?我看你也别当什么将军了,明天起就去给本君占山为王,我看这个行当适合你!”
赵挺吓得连忙单膝跪地,躬身说道:“末将罪该万死,末将也未曾想到军中糜烂至此。”
“未曾想到?你特么的是驻军之首脑,军中出现任何问题都是你这个首脑的责任,你特么的现在给我来这么一出?”
赵挺听着赵括言语中的杀伐之意,连连叩首:“末将知罪,还请君上容末将戴罪立功!”
赵括发泄了一通脾气,神情阴郁的跪坐下来,不自觉的心中思考了起来。
赵挺虽说有不察之罪责,总不至于让自己直接把他一撸到底吧。
再说了一时间也找不出来适合替代赵挺担任雁门郡驻军之人,李牧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这娃子到底年轻,还需历练两年。
如此轻易将李牧放在雁门郡驻军主将的地位上,恐怕底下那些将领心有不服呀。
想着这些,赵括语气逐渐放得平缓起来,和赵挺说道:“依赵挺将军之意,这些人该当如何?”
赵挺知道这是赵括给他一条台阶,他当机立断的说道:“这些人罪大恶极,当以军纪国法惩处。”
赵括摇了摇头,果断说道:“军中糜烂至此,非重典不能行,赵挺听令。”
“末将在。”
“凡是这些军中蛀虫之将领,全部处以车裂极刑、当众执行!”
车裂啊,赵挺一听头都大了,有些期期艾艾的说道:“君上,车裂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过了?”赵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赵挺,“我恨不得将这些人挫骨扬灰,赵挺将军替他们求情,是否想要和他们一样?”
“不敢、不敢,末将不敢,谨遵君上之令。”赵挺缩了缩脑袋,他算是看出来了,赵括已经出离愤怒了。
自己现在要真的要敢说几句话,赵括估计连自己都能一道宰了。
看着赵挺缩了回去不再说话,赵括还算满意:“向宇,你去跟着赵挺将军将这些人速速带到校场,立即执行!”
赵挺和向宇将这些战战兢兢的将领们全部带到了校场之中,五辆战车就停在校场当中,静静等待将领们被处以极刑。
赵挺走上一步,看着已经面无血色的这些将领,面容狠辣的说道:“你们这批蛀虫,目无军纪国法,君上有令处以车裂极刑、以正视听。”
赵挺此言一出,这些蛀虫将领顿时惊慌失措,纷纷哭嚎着求情。
赵挺刚有恻隐之心,看着身旁的向宇阴鸷鸷地看着自己,连忙心中一凛:“闭嘴,你们简直罪大恶极。来人,行刑!”
一个时辰之后,这些蛀虫将领纷纷行刑完毕。看着校场被鲜血铺满,不管是将领还是士卒纷纷心惊肉跳。
他们不停的在提醒自己,马服君冶军如此严苛,自己一定要谨小慎微,不能犯下一丁点的过错。
赵挺看着行刑完毕,吩咐士卒打扫校场,自己带着向宇回赵括房间汇报。
“启禀君上,那些个蛀虫已经行刑完毕。”
“很好,你速速将军中担任副将一职的将领叫到我这里来,本君会酌情安排。”
赵括这么一下虽然看似痛快,实则军中一下子空出了许多空白,需要他立刻去填补上去。
“诺,末将遵命。”
赵括看着赵挺集结来的军中副将们,直接开始点名:“周平、吕操、周宽、奚兴、汤宁、花震,点到姓名的副将出列!”
“末将在。”
“本君观尔等人兵法娴熟、有勇有谋,用以填补军中之空白,尔等可愿意?”
加官进爵谁人会不愿意,被点到命的几位单膝跪地,齐齐说道:“谢军上,末将等人愿意为君上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赵括满意的点点头,和一旁的赵挺说道:“赵挺将军以为然否?”
赵挺现在哪里敢有什么意见,他只求赵括不要迁罪于他也就是了,连忙说道:“君上睿智,这些将领足以担任军中要职。”
向宇这几天跟着赵挺彻查雁门郡驻军可不仅仅是旁观,赵括透过向宇的眼睛已经完全熟悉了整个雁门郡驻军,自然知道自己挑选的这些人秉性如何。
看着一脸肃穆的这些将领,赵括知道自己已经初步掌握了雁门郡驻军:“好,既然赵挺将军没有意见,那这些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希望你们能够配合赵挺将军,为我赵国攻城略地。”
“谨遵君上之令。”
赵括的目光有转向了那些未点到名有些失落的副将们:“尔等也不要太过失落,只要好好干,本君自然不会吝啬这些功勋!”
“诺,君上高义。”
“行了,赵挺你带着他们去各自营帐吧,此间事情就暂告一段落。不过若我下次在查出一些什么,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赵挺听完顿时心中一颤,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不过赵括的话就像是一把刀悬在赵挺的头上,让他知道自己不能太过放纵这些将领士卒,谁知道哪天这把刀就会朝着自己的脑袋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