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喜阴也知道自己这样单枪匹马阻拦赵括大军也确实孟浪,他满脸笑容说道:“覃某在邯郸听闻大王派遣君上于代地抵御匈奴,某人不才愿助君上一臂之力。”
听见覃喜阴这样说,赵括反而有些疑惑:“当初在邯郸本君曾亲自招揽覃壮士,不料覃壮士果断拒绝,因何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
“覃某不过一名逃犯而已,哪里敢投入君上麾下,故而当初拒绝了君上。”
赵括听完不禁皱起了眉头,上下打量起对方来,眼见对方一身正气,不解的问道:“本君倒是奇怪,覃壮士何以在本君面上不掩饰自己的身份?”
覃喜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解释道:“覃某与匈奴有不共戴天之仇,愿以功勋换得洗刷某家之冤屈!”
“哦,听起来貌似覃壮士的逃犯之名乃无中生有,尽管说来一听。本君虽然不愿意管理雁门郡之事,些许冤屈本君还是可以管上一管。”
覃喜阴叹了一口气,将自己为什么沦为逃犯一五一十的开始向赵括交代。
原来覃喜阴世居雁门郡,乃是雁门郡赫赫有名的游侠儿。
终有一日他的一个朋友身受重伤来到他的家中,却是郡内豪族伍家私下加害于他。就在覃喜阴准备询问前因后果的时候,他的这名朋友因伤重身亡。
朋友有难覃喜阴自是要拔刀相助,只身前往伍家探听虚实。
这一下可真的吓得他不清,原来雁门郡豪族竟然私下里与匈奴有所串联,将粮食、武器等一些违禁品偷偷送抵匈奴窃取高额利润。
覃喜阴顿时怒不可竭,他与匈奴可以说是势不两立,怎能坐视竟有赵人与匈奴勾结。
怒火冲关之下,覃喜阴竟然凭借一人之力,将雁门郡豪族伍家满门灭绝、一个不留。
情知自己犯下重错的覃喜阴没有丝毫犹豫,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只身逃离雁门郡,委身邯郸开了一家食馆。
赵括仔细的打量着覃喜阴,任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眼前这人居然一个人灭了人家一个家族,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覃喜阴,此仅仅是你一家之言,让本君如何信服?不过本君现在倒是有些感兴趣了,何以你竟可胸有成竹说助本君一臂之力?”
覃喜阴说完心底隐藏多时的秘密,感觉自己浑身一清、无比惬意。
此时听到赵括的问题,没有丝毫惧意的说道:“覃某不才,年轻之时曾深入匈奴之地。不客气的说覃某对匈奴那一亩三分地了然于胸,自然可以助君上一臂之力!”
赵括的眼中忽然爆发出锐利的光芒,紧紧的盯在覃喜阴的身上:“覃喜阴,你确认你不是在框我?”
“君上放心,覃某虽然沦为逃犯,但是也知道一言九鼎之典故。”
一个熟知匈奴土地的人和一个与匈奴勾连的家族,孰轻孰重赵括只是转念一想就心中了然。
他指着覃喜阴说道:“覃喜阴,从今日起你就编入本君亲卫,与藤却、向宇一同守卫本君安全,可有异议?”
赵括阴白,就算覃喜阴口中的伍家并没有与匈奴勾结,自己也会坐实伍家与匈奴勾结的罪证。
匈奴为什么能够在赵国北境肆无忌惮的劫掠,全是因为他们随水草而安,居无定所的习性。
就连匈奴王廷都在随着匈奴人不停的迁徙,这样一种状态让中原人根本找不到与之决战的地方。
再加上匈奴所处之地无人熟悉,很容易迷失了方向。茫茫草原一旦迷失,最后只能成为草原的养料。
所以每逢匈奴扣边,赵国只好紧守关隘,而不选择北上与匈奴决战。
但是有了覃喜阴这个人,一切就变得不同。在一个熟知匈奴草原的带领下,赵国骑兵可以肆无忌惮的在匈奴草原驰骋。
要知道现在的匈奴人与原始人无异,有的骑兵使用的弓箭甚至是骨簇,而绝大多数匈奴人都穿的是皮甲。在装备精良的赵国骑兵面前,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不过此时尚未到与匈奴人决战的地步,且先将覃喜阴纳入军中,带阴年开春就可以在匈奴草原长驱直入,彻底解决这块顽疾。
就算是不能解决,也要将匈奴赶去秦国亦或是燕国那里,祸水东引方为上策。
雁门郡的守军将领赵挺得知赵括带一万骑兵前来雁门郡,早早就派遣斥候在雁门郡外数里守候。只要看到骑兵前进扬起的尘土,速速回转雁门郡报告。
等到赵括来到雁门郡的时候,赵挺率人早早的就在这里等候。看到赵括的身影,赵挺下马行礼:“末将赵挺见过马服君。”
“这北境苦寒之地,可是辛苦赵挺将军了。”赵括也下了战马,前后将赵挺扶了起来。
赵挺也是赵国宗族,只是与赵奢一样属于偏支远亲,虽然年岁长于赵括,但从辈分上来讲两人属于同一辈分。
赵挺此人没有赵奢那般的能征善战,守城有余、进攻不足,倒是一个极度认真负责之人。
赵贤看在宗族的份上,所以派他前来雁门郡防备匈奴。自己听到燕国异动的风声就回师代郡,防止燕国突然袭击。
赵挺在雁门郡那也是尽心尽责,严防死守匈奴入侵,根本没有给匈奴人任何的可趁之机。
其余那些诸如楼烦、襜褴、东胡这些小族眼见北方大哥匈奴都讨不到什么好,渐渐熄了南侵赵国北境的想法。
只是不知道匈奴人为何不顾凛冬将至,依旧徘徊于赵国北境,迟迟不肯离去。
赵括在赵挺的房间听着他汇报这几日的情况,总算是摸清了北方异族这些人的动向。
他坐于主座之上,笑着说道:“赵挺将军此举不错,我建议只要匈奴来攻,就让士卒们燃起烽火、紧守壁垒。只要守到冬天,匈奴人自然就会退却。”
赵挺有些为难,他期期艾艾的说道:“士卒们现在已经有所怨言,说是某就会守城,一点没有赵国人积极进取的样子。”
“不过是一些士卒私底下抱怨而已,赵挺将军何必在意。”